姜鸳打断了他的话,还一脚踹翻他身下的椅子,使他狼狈的跌落在地,而后拽起他的衣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一根琉璃做的筷子,直冲他的面门而来,最后堪堪停在他的眼皮上,那距离他的眼球不过分毫!许知府不过文人出身,见此一幕早就吓的失禁了,下摆被浸湿,深色的印记还有屋子里若有若无的尿骚味。他如同被掐着嗓子的鸭子一般,脸憋得通红,呼吸急促,半晌才勉强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别,杀我!”姜鸳不耐的轻啧一声,可真是没用,能派出这么没用的人来杀自己,看来这幕后之人也没长脑子。
姜鸳等人一进府就被安排到了后院,许知府美其名曰是对他们治疗疟疾一事表示感谢,而今天色已晚,明日再设宴款待他们。
姜鸳和卫砚礼被安排在一个屋子里,透过窗纱看见屋外走来走去的守卫,说是为了保障他们的安全,还不是为了监视他们,防止他们逃跑。
“你说,这个知府大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先是买光了我们的药材,然后又将我们囚禁于此,难不成是想杀人灭口?”
姜鸳坐在桌子旁,一边挑着烛火,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明日定是鸿门宴,我与你一起,绝不会让他伤你分毫。”卫砚礼的语气淡淡的,却是说不出的坚定。
姜鸳看着他的侧脸微愣,半晌后,垂下了眼睑,“你自身都难保了,就别逞英雄了,量他一个小小的知府也翻不起什么波浪。”
“倒是你,你的腿部神经尚未长好,拐杖虽然方便,但是会加重病情,等明日见完知府,我带你去木材店,咱们打一个轮椅,你就会方便很多了。”
卫砚礼温柔的看着她,“好,都听你的,就是,何为轮椅?”
“就是,像四轮车一样的东西,四个轮子的,中间是个椅子,你可以坐在上面,仅靠手部的力量就可以推动轮椅前进或者后退,总之,就是会比你现在方便很多,它……”
烛光下,卫砚礼温情的看着姜鸳滔滔不绝的给它讲述轮椅的作用。
自父母离世,卫家被抄,这还是第一次让他有了家的感觉,有人惦念他,处处为他着想,这种感觉可真让人着迷,令人欲罢不能!
纵使他知道,姜鸳的身上藏着很多谜团,但他不在乎,只要她一直在自己身边就好!
次日一早,姜鸳和卫砚礼就被带了出来,
“两位,知府大人有请。”
行至一半,就有官差来人说道,“大人说有物件想让卫公子掌掌眼,还请卫夫人先行。”
姜鸳微眯了眯眼,卫公子?想来是知道他们的身份。
这位知府大人如此大费周章,将他们两个人分开,想来是卫砚礼的身份让他有了忌惮,又或是他的幕后之人并不想动他。
想到此处,姜鸳冲还在挣扎的卫砚礼笑了笑,“夫君你就跟他去吧,我一个人无碍,我在前厅等你。”
说罢,便跟着官差走了,卫砚礼也只能作罢,扭头冷冷的盯着那个官差,“走吧。”
待姜鸳进了前厅后,门就被关上了,里面的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美酒佳肴,就连用食的餐具都是琉璃做的,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姜鸳嘴角勾着笑,这知府当真有意思的紧,如此丰盛,却只是用于招待阶下囚的自己,还真是奢侈啊!
她在里面四处转了转,而后又等了许久,才听见一道爽朗的男声,
“哎呦,本官来迟了,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好等啊!”
嘴里说着抱歉的话,眼里和动作却没有一丝的歉意,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显露无疑。
两撇细长的胡子,一双精明的绿豆眼,身上穿着红色官袍,全身上下都写满了算计。
“大人,不知你派人寻妾身何事?”姜鸳开门见山的问道。
许知府笑模样的打着哈哈,
“本官年少时曾拜在靖伯侯卫老的门下,当初颇受卫老照料,如今听闻卫老的长子和长媳到我凉州境内,还为凉州做了大好事,治好了疟疾啊!”
“这本官一听,怎有不见之理,今日啊,一是为了见见故人,二也是真的为了感谢你们!所以,特备此薄酒,欢迎你们!”
姜鸳撇了撇嘴,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既是我夫家的故人,那理应等我夫君前来,你们再一续前缘,只是不知,他何时会来?”
姜鸳借着他的话敲打他,可惜,许知府并不买账,依旧笑呵呵的回应道,
“不急不急,本官有两件旧物,原是卫老赠予本官的,如今斯人已逝,也该物归原主了。也罢也罢!不提那伤心事了!”
“来来来,本官先敬你一杯,早听闻姜娘子聪慧,如此一见果然如此!与卫家儿郎实在相配!”
姜鸳掩面,只是刚端起酒杯,就闻出酒中有异,眸光一闪,这位凉州知府还真是蠢笨如猪,这么明显的下毒都能做的出来。
许知府见姜鸳动作迟缓,迟迟都没有动作,不免有些心急,
“姜娘子怎么不喝啊?莫不是看不上本官敬得这杯酒?”
姜鸳笑得妖曳,端着直直的就奔许知府而来,“怎么会,只是这杯酒得是妾身敬你啊!”
“大人,你喝啊!莫不是看不上妾身乃是罪臣之身,敬的酒也是登不上台面的?”
许知府的额头都沁出汗来了,谁能想到这姜鸳自己不喝,还非得把这杯酒敬自己。
“这……”
姜鸳的耐性耗尽,直接将酒杯里的酒泼了他一脸,吓得他一蹦三尺高却根本不敢擦,生怕自己不小心就喝进嘴里了。
“姜娘子这是何意,本官好心好意的请你喝酒,你却……”
“得了吧,收起你那个伪善的嘴脸吧,听着都恶心,你倒不如老老实实的说出你的幕后主使,是谁派你来杀我的,也许我心情好,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姜鸳打断了他的话,还一脚踹翻他身下的椅子,使他狼狈的跌落在地,而后拽起他的衣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
那一根琉璃做的筷子,直冲他的面门而来,最后堪堪停在他的眼皮上,那距离他的眼球不过分毫!
许知府不过文人出身,见此一幕早就吓的失禁了,下摆被浸湿,深色的印记还有屋子里若有若无的尿骚味。
他如同被掐着嗓子的鸭子一般,脸憋得通红,呼吸急促,半晌才勉强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别,杀我!”
姜鸳不耐的轻啧一声,可真是没用,能派出这么没用的人来杀自己,看来这幕后之人也没长脑子。
而这时,门外的官差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大人,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