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凉州城内离驿站不过半日路程,口信也早就送去了,就算有所耽误,今日也该到了。这番时日都没动静,想来那个知府估计是不想管这摊子事,想让他们自生自灭!姜鸳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吩咐医官,“将剩余的药分为两份,先供给重症的病人,轻症不是很严重的,去给他们用红枣姜片熬水,先顶顶再说。”医官现在是对姜鸳五体投地,唯命是从的。待小厨房的人都走差不多了,她走向缩在角落里的官差,“官爷,你看如今我们的药材所剩无几,必须得有个人去城里购买,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不然,我给你写单子,你去城里买?”
“报!大人,驿站那边发生了疟疾!”
凉州知府吓得手里的书都掉了,
“快,快!快把城门关上!不许驿站的人进来,让他们在外面自生自灭!本官明年就能调去京都任职了,可千万别在这节骨眼上给本官惹事!”
“大人,听说那边现在已经控制住了,好像是一个从京都过来的,流放的女犯人,她给治好了!”
许知府停顿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这么厉害,疟疾都能治?还是京都来的,可知是谁家的女眷?”
“是靖伯侯卫家世子妃。”
许知府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喝道,“放肆!哪来的什么靖伯侯卫家,早就是阶下囚了,你若不想死的快,就管好你那张嘴!”
那官差赶忙用手拍打自己的嘴,一脸的懊悔,“属下知错了!是属下嘴笨,说错了话,是犯人卫姜氏。”
许知府脸色稍缓,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昨天夜里收到的那封密信,脸色霎时变得难看,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沉吟片刻说道,“他们这么多人,想必要用很多药材,如此,你先去打探了一下他们用的都是什么药,然后,这般……”
二人耳语了一番,没一会官差便急匆匆的离开了知府府邸。
而另一边,驿站内,
疟疾的传播速度极快,基本上整个驿站的人都得上了,不过好在姜鸳救治及时,将病情控制在驿站内,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所以未曾向城内发展。
“咳咳!咳咳!”
驿站内,咳嗽声此起彼伏,姜鸳将重症和轻症,分开救治,小厨房里,热火朝天,接连不休的熬制药材,但驿站备用药材有限,很快就用光了。
“我前日就已经向城中报了信,按理说大人应该收到了,怎么还不给我们运送药材,也不是太名贵的药材,难不成是路上出了事耽搁了?”
医官一边熬着药一边向身后的官差小声抱怨着。
姜鸳来小厨房查看药熬得怎么样,便听到医官抱怨的话,
“我们的药材还有多少?”
医官苦着脸,打开了存放药材的大缸,如今里面只有薄薄一层了,“最多一日,再没富余了。”
照理说,凉州城内离驿站不过半日路程,口信也早就送去了,就算有所耽误,今日也该到了。
这番时日都没动静,想来那个知府估计是不想管这摊子事,想让他们自生自灭!
姜鸳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吩咐医官,“将剩余的药分为两份,先供给重症的病人,轻症不是很严重的,去给他们用红枣姜片熬水,先顶顶再说。”
医官现在是对姜鸳五体投地,唯命是从的。
待小厨房的人都走差不多了,她走向缩在角落里的官差,
“官爷,你看如今我们的药材所剩无几,必须得有个人去城里购买,我知道你不放心我,不然,我给你写单子,你去城里买?”
那人不做声,姜鸳也逐渐失去耐心,正准备走的时候,他开口道,“我放你去城里买药,只是你那个瘸腿的相公,得留下。”
“威胁我?”姜鸳冷眼盯着他,要知道她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了。
“不是威胁,只是需要一个保障,我知道你在意那个男人,我留下他,你一定会回来。”
“你可知流放途中,我若放跑了一个犯人,我也活不成,我那一家老小还等着我回去呢!”
官差说的苦口婆心,就差泪洒当场了。
姜鸳本想答应的,但转念一想,与他打起了商量,
“你也看见了,我那相公腿脚不好,我想带他去城里的医馆去看看,我带着他也走不了多远。”
“你若不放心就派一个官差跟着我们,反正我们去买药,也得有人拿,况且,我那一家老老小小,可都在这呢!”
那官差犹犹豫豫的,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悦耳的男声,“我将这枚玉佩压在你这,换我跟,娘子同去城内。”
门外,卫砚礼拄着双拐,眼神灼灼的看着姜鸳。
“你怎么下地了,还有你这拐,哪来的?”姜鸳见他出现在外面,有些讶异的说道。
“总在床上躺着,迟早要废掉的,这拐是我托医官做的,虽说吃力了些,但好歹也能出来行走了。”
卫砚礼眉目含笑,垂下的眼帘呼扇呼扇的,看的人心痒痒的。
姜鸳莫名红了脸,只能嗯啊的回应着。而官差得了玉佩,透光太阳光看清了上面写着靖,他手微微有些抖。
卫砚礼见状,冷声道,“这是先皇赐予家父的,父亲又传给了我,如今我压在你这,也算是一种承诺。”
他像是想到什么,嗤笑了一声,“就算我们真出了什么意外,你拿着这玉佩进宫,想来也不会有人为难你,自能保你一命。”
官差自是知道这玉佩的分量,二话不说就派了一个小兵,拉着牛车送他们进城,但由于他们也都没什么钱财,实在囊中羞涩。
姜鸳和卫砚礼坐在牛车上,一晃眼就到了城门口。
门口的守卫问他们从哪里来,那拉他们来的小兵没敢说他们是从驿站来的,便谎称是从隔壁县来的,来看病的。
好在他们也没细盘问就让进去了,可惜,他们一连走了好几家药铺,他们所需的药都售罄了。
姜鸳黑着张脸坐在牛车上,车子停靠在街边上,小兵见这两位脸色都不太好,硬着头皮问道,“咱,咱还去下一家么?”
“去!为什么不去!我就不信了,全城的药都让人买光了?”
姜鸳堵着一口气恨恨的说道。
来到最后一家药铺时,日头都落了,那药铺是个老头开的,有些个年头,看他们穿的都破破烂烂的,便好心的告诉他们,
“你们要的药材都被知府大人买走了,你们要是着急就去隔壁县里看看吧!”
“看来,这知府是打定主意想让我们死在这了!”卫砚礼有些嘲讽的说道。
只是他们前脚刚出了药铺,便来了一队官差,将他们围住,姜鸳和卫砚礼对视了一眼,
“知府大人有请!各位,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