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宋初语没想到的是,一切准备妥当之际,花嬷嬷却来了她的院子。“表姑娘,明日你和小姐就要成婚了,夫人不放心,还有些事想要叮嘱你,劳烦你去趟主院。”花嬷嬷语气悠然,话里话外也不像雪枝那般傲慢,给足了她作为主子的面子。宋初语虽然心里忧心宋武的行动,面上却是不显,淡笑道:“姑母既然有找,初语哪有拒绝的道理。”说罢,宋初语便跟随花嬷嬷一同去了主院。如今,她没法给宋武通风报信,只希望中间不要出了什么差错为好。
但不管她再如何不甘,眼下也没有能力改变局面。
甚至,她连找借口批评宋初语不修女德都不能了。
宫里的嬷嬷都亲自开口夸赞宋初语了,她这个姑母若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别人只会说她不慈,故意坑害侄女。
沈夫人只能硬生生将这口气咽下来。
好在,她想到文惠说的侯府是没有未来的,还有那一窝狼心狗肺之人,心中才稍稍舒缓。
沈夫人也学聪明了,大婚之前不再找宋初语生事,反而是认认真真开始给沈文惠筹办嫁妆来。
女婿未来是一定能位极人臣的,而宋初语的未来注定是被侯府休弃的。
等这一日到来之际,才是她沈家扬眉吐气之时。
就在沈府一片忙碌中,宋初语和沈文惠出嫁之日只剩下一日了。
当晚,宋初语觉得时机已到,便联系了宋武去调换沈文惠的嫁妆。
而她自己,准备见机行事,必要时刻准备辅助宋武的一切行动。
但让宋初语没想到的是,一切准备妥当之际,花嬷嬷却来了她的院子。
“表姑娘,明日你和小姐就要成婚了,夫人不放心,还有些事想要叮嘱你,劳烦你去趟主院。”
花嬷嬷语气悠然,话里话外也不像雪枝那般傲慢,给足了她作为主子的面子。
宋初语虽然心里忧心宋武的行动,面上却是不显,淡笑道:“姑母既然有找,初语哪有拒绝的道理。”
说罢,宋初语便跟随花嬷嬷一同去了主院。
如今,她没法给宋武通风报信,只希望中间不要出了什么差错为好。
不过,她人到主院也有好处,起码,姑母也被她牵制在这里了。
宋初语来到主院时,依旧是姑母一人,并未见到姑父和表姐沈文惠两人的身影。
才进门,高座的沈夫人便热情邀请她落座,还让雪枝给她上茶。
宋初语还是第一次进主院被姑母这般招待,有的不是欢喜,而是浑身充满了戒备。
她自觉告诉自己,这一次主院之行,绝对是有坑等着她跳,而且还是有大坑。
霎时间,宋初语也顾不得思考宋武那边的行动了,连忙打起精神应付眼前的局面。
沈夫人观察到宋初语的情绪,还以为她是没被这般对待过,有些受宠若惊呢。
内心一阵轻蔑,表面却笑得亲昵:
“时间过得真快啊,你爹爹将你交到我手里时,初语还是一个小姑娘呢,如今都已经要成婚,成为她人后院的主母了,姑母我也老了。”
宋初语不知她为何上来一阵感情牌,内心升起高度戒备,面上一脸感动。
“是啊,这么多年,多亏了姑母给了一个容身之所,才没让初语成了孤苦无依之人,姑母对初语的好,初语会一辈子铭记在心的。”
沈夫人十分受用宋初语这套说辞,含笑道:
“这些都是姑母应该做的,毕竟宋家就只剩下你我姑侄二人了,我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呢,不过,想到明日你就要成婚了,姑母这心里是万分不舍啊。”
“姑母莫要不舍,三日后,初语还是会回门探望的,日后姑母若是想初语了,初语也可随时回来。”
宋初语柔柔的声音一落,能明显感觉到沈夫人的身体僵住了。
她是巴不得宋初语能不回沈家,就千万别回沈家了。
这般晦气之人,她是一点也不想沾。
“又说玩笑话了,这嫁到别人家,你连命都是别人家的了,哪里能随你的性子想回来就回来,不过,初语,有一事姑母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切莫要多想,姑母这么多年对你如何你也是知道的。”
宋初语一听这话,便知正事要来了,瞬间更是打起万分精神笑道:
“姑母你且说说,姑父姑母对初语的好,初语永远记得,姑母放心说便是。”
沈夫人略带满意点头道:“你这孩子是个好孩子,我也不怕告诉你,最近我和你姑父在外面听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是我们两个是狠心的人,将你这个孤女嫁到侯府娶,是卖侄女求荣,想要依靠你,去和侯府沾亲带故,你姑父性子一向清高,听了这话后,已经好几日未眠了,看得我这个心也是忧愁的很,不知该如何向外面解释!”
说罢,沈夫人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
宋初语连忙宽慰道:“外界怎会传出这般言论来,姑父姑母怎么可能是卖侄女求荣之辈,若侯府当真那么好,姑父姑母应当将表姐嫁过去,不比我这个侄女来的更亲热吗,这些人怎么这么碎嘴子!”
宋初语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让沈夫人面色一僵。
什么叫,若侯府真那么好,我们便会将亲女儿嫁过去了?
这蠢货虽然是在宽慰自己,但这话怎么听起来就是不那么对劲呢!
但沈夫人也知道,此时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故作难受道:
“别人想要说的闲话,我们哪里又能管得住别人的嘴,我自己听了这些难受些倒是也没什么,就是你姑父,这两天一直被旁人诟病,听说,因为你嫁入侯府,你姑父日后甚至不能升迁了,因为卖女求荣的帽子已经扣下来了,初语,你说这该怎么办?”
宋初语面上也同样露出一脸着急之色,但大脑却在飞速思考。
听姑母这话里的意思,她是想找个由头和自己撇清关系啊。
宋初语又不傻,再加上多年的相处,她对姑母这一套很是熟练。
一般她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准是先引起自己一阵愧疚的心理,继而就什么都答应了。
不得不说,这招对于以前的宋初语还是十分管用的。
她从小就及寄人篱下,看惯了别人的眼色,一直怕自己给别人带来了麻烦。
姑母正是捏到了她这点软肋,时不时便利用这一点。
但如今的宋初语自然不是那般好拿捏的,她在心中百般思索了一番。
想了想姑母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何。
若只是嫌弃自己晦气,大不了日后不来往就可,没必要在大婚之前上演这么一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