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语,姑母做这些,不求你念着姑母的好,只求你心里不要埋怨姑母就行了,等你嫁到侯府就知道了,这高门里的规矩很繁杂,姑母实在是怕你应付不来啊,到时候连累沈家都是次要的,姑母怕你自己在里面难以生存,想必,你应该能体谅姑母这一番心思吧?”宋初语能说什么,好听的话全被对方说了,她自然只有顺从的份。“姑母的苦心,初语都是知道的,初语一定认真抄写《女戒》,不负姑母的期望。”反正嘴上答应几句,到底做不做对方也不知道。
到这一会,宋初语也算反应了过来。
姑母今日找她根本就没事,不过是哪里气不顺,纯属想要找她发泄来了。
至于调教她规矩,这些不过是名头罢了。
只是,宋初语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姑母突然之间如此生气。
当然,眼下她也没有思考这些的时间,只施施然道:
“姑母也说了,是侯府老太君心里认为的,又不是事实是错的,初语自然不认。”
“那姑母今日就告诉你,错了,你嫁到侯府以后,就不要说什么对不对了,连你的命都是侯府的,以后沈家可就帮不了你什么忙了,看来你这认知还不够,回去抄写一百遍《女戒》去修修女德吧,这里不用你久待了,学规矩这事,等你抄写完毕,再过来教你!”
只轻轻地一句话,便将宋初语轻易塑造成女德不行的女子。
宋初语知道,这是姑母借题发作,故意往她身上泼脏水罢了。
让人无奈的是,姑母是长辈,随便找个由头让她抄写《女戒》,还真容不得她拒绝。
这就是她一心想要脱离沈家的原因,说到底,在外人眼里,姑母是长辈,又抚养自己成人,自己的心态应当是怀着感恩的。
她都能想象到,若自己今日不从,那么一顶不孝不修女德忘恩负义的名声就背在自己身上了。
宋初语也知道,眼下不是和姑母争论的时机。
微微犹豫了一瞬,便恭顺道:“初语知道了,谢姑母教诲,初语从现在开始闭门不出,仔细抄写《女戒》。”
“字迹工整一点,若是敢偷懒,就算我是你姑母也会罚你,你也别我太过严厉,你这规矩学的不行,侯府可是高门,若是嫁人后被抓到什么把柄,人家只会说我的不是,到时候还连累你表姐跟着受累。”
“你表姐的规矩你也知道的,那是顶顶好的,不像你,这么多年内心敏感的很,我这个做姑母的也不敢多教,怕被人说了不是,也怕你这个侄女心中对我有埋怨,只希望出嫁之前,给你恶补一番,到时候嫁到侯府尽量不会出错。”
沈夫人高高在上说完,又靠近了宋初语几分道:
“初语,姑母做这些,不求你念着姑母的好,只求你心里不要埋怨姑母就行了,等你嫁到侯府就知道了,这高门里的规矩很繁杂,姑母实在是怕你应付不来啊,到时候连累沈家都是次要的,姑母怕你自己在里面难以生存,想必,你应该能体谅姑母这一番心思吧?”
宋初语能说什么,好听的话全被对方说了,她自然只有顺从的份。
“姑母的苦心,初语都是知道的,初语一定认真抄写《女戒》,不负姑母的期望。”
反正嘴上答应几句,到底做不做对方也不知道。
宋初语明知道对方是来找茬的,自然不会傻傻到当真去抄写什么《女戒》,没几日她就要出嫁了,只要这个时间推脱,因为太过认真,还未抄写完毕就可。
再者,有了这抄写《女戒》这个说法,她也可以对沈文惠时不时串门的举止直接拒绝了。
她这几日事情繁多,还要思考如何调换沈文惠的嫁妆,还要思考如何将宋府另一半的资源堂堂正正拿回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听沈文惠的炫耀。
这样一想,她倒是感谢姑母这般惩罚了。
“你能这般想,姑母就欣慰了,那你回去吧,姑母就不打扰你了。”
宋初语点了点头后,极为恭顺地退了下去。
她一走,沈夫人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想办法让侯府的人知道,宋初语临嫁前女德方面有欠缺,被我这个姑母的教导了一番。”
花嬷嬷立刻领命道:“是!”
花嬷嬷一走,沈夫人冷笑道:“本夫人倒是要看看,这侯府到底是有多看中你,我就不信,一个被自己亲姑母嫌弃不修女德的女子,嫁到夫家后,还能被夫家人善待?”
沈夫人自己也是出嫁女过来的,她当然知道女子想在夫家立足有多不易。
平常人家都是如此,更何况侯府这个高门。
如今侯府里有问题,在没娶到宋初语之前,自然是表现的极为重视。
一旦嫁入侯府,捏圆搓扁,还不是任由他们行事!
但是让沈夫人没有想到的是,头天这消息才传到侯府,第二日,侯府老太君竟然请了从宫里退下的嬷嬷特意派到沈府教导宋初语的规矩。
更让她没有意料到的是,这宫里出来的嬷嬷竟然对宋初语万分满意。
教了宋初语几日后,便对外夸赞道:“宋太傅的女儿,腹有诗书气自华,姿容绝色,贤惠秀美,谧静天成!武信侯府娶到宝了!”
消息传到沈夫人这里时,整个京中的闺秀都已经在惊叹宋初语的表现。
要知道,那嬷嬷虽然是侯府从宫里请来的,但是tຊ出了名的不好伺候。
许多达官贵人都请过这位嬷嬷教导,因为她是宫里出来的,自然是极为让人看中。
只可惜,这嬷嬷不仅难请,还非常难以伺候,许多家的小姐都被她骂哭过。
被其夸赞的闺秀几乎微乎其微,如今竟然如此夸赞前太傅之女,还一连用了几个词汇。
一时之间,京中人人对宋初语产生了好奇。
沈夫人一口银牙简直要咬碎了:“好啊,宋家人果然一样的恶心,宋老夫人强取豪夺硬生生让我和娘亲骨肉分离,宋太傅故意压了夫君这么多年,一丝机会都不给,轮到宋初语了,又故意踩着我的文惠上位,可怜我儿生得聪慧伶俐,姿容不凡,却沦为野心勃勃的侄女的背景板,老天,你让我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