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宁点点头:“略知一二。”杜柏钦略微一抬手,抽出了钥匙,车内只剩下一片漆黑。蓁宁看到他沉静的侧脸轮廓。他低缓沉静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显得有一丝单薄:“我的家庭发生变故时,我的父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办法适应,很多年都非常的消沉。但他待我们兄妹——尤其是我,是非常好的,无论如何,他都是最好的父亲。”蓁宁明白了她初见杜柏钦时,他身上那种冷漠和郁郁寡欢从何而来。他在那样的环境之下长大—
蓁宁点点头:“略知一二。”
杜柏钦略微一抬手,抽出了钥匙,车内只剩下一片漆黑。
蓁宁看到他沉静的侧脸轮廓。
他低缓沉静的声音在黑暗之中显得有一丝单薄:“我的家庭发生变故时,我的父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办法适应,很多年都非常的消沉。但他待我们兄妹——尤其是我,是非常好的,无论如何,他都是最好的父亲。”
蓁宁明白了她初见杜柏钦时,他身上那种冷漠和郁郁寡欢从何而来。
他在那样的环境之下长大——在那场震惊全国的空难之后,他的父亲接受了军情局长达十多年的拘禁。由于他父亲此前一直是激进的经济改革派,因此倒台之后长年受到政治压迫,反复接受秘密调查,妻子和三个儿女在泛鹿山的一幢临湖别墅居住,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监视,后半生再也没有人身自由。
一个家庭在一个国家政权更迭的风云诡谲之中,早已丧失了所有的尊严。
杜柏钦有些艰难地开口:“当时在牛津,我父亲骤然去世,家世崩颓,弟妹都还年幼,我在军队服役,当时局势太复杂,我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蓁宁的心缓缓地沉下去,她可以想象孤儿寡母要在那样的局势下生存下去,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杜柏钦轻轻地说:“我没想过让你知道,只因觉得这一切对你太复杂,欺骗了你,我很抱歉。”
蓁宁问:“当局可有调查你?”
他微微笑了笑:“还好。”
蓁宁听着他这般轻描淡写的一句,手微微一颤。
蓁宁在大学时选修过东亚文化,对于这种从被殖民到独立起来的国家政治局势发展实在太了解了,这四年来若不是杜柏钦在政局中谋得一席之地,那么在他父亲去世之后,整个家族的命运实在难以预测。
晚上十点多,杜柏钦开车把她送回酒店,车子在酒店门前停
了下来,蓁宁松开安全带,伸手要推车门:“我回去了。”
“等会儿。”杜柏钦忽然侧过身子,抓住她的手腕。
蓁宁愣了一下,抬眼要看他,一抬头却对上了他炙热的目光。
他掌心的温度很高,热度一直渗透进她的皮肤。
蓁宁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杜柏钦深深吸了口气,开口说话:“蓁宁,我在牛津时跟你说,我没有办法保证任何未来,现在我想我可以了,你能不能……留下来,我们再看看?”
蓁宁觉得眼眶有点发热,赶紧板起了脸:“殿下,纵然你离开牛津时情有可原,可也别妄想只凭一顿晚餐就让我原谅你。”
杜柏钦立刻回答:“让我补偿你,留下来好吗?”
蓁宁面无表情:“殿下,我告诉你,我可是十分傲慢的,比你当初在英国时傲慢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