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竟然就这样放了郑继宁鸽子……她摸了摸桌上的手机,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愧疚心理。林颂音就算懊恼,似乎也没有因为辜负了郑继宁而懊恼。毕竟他们这次的相约大约是“各怀鬼胎”。林颂音承认自己的道德感没有那么强,如果有的话,她也不会答应易竞的提议,更不会和柏泽清做出这样的事了。打开手机以后,林颂音一眼就看到自己被郑继宁拉黑了。她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哦。”她回道。走就走了吧。
“腿分开点。”
背后,隔着一层纱质窗帘,再后面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玻璃。
身上的丝质睡衣单薄,林颂音甚至能感觉到柏泽清的呼吸此时正透过睡衣细密的孔里传递进她的身体。
他的脸色冷淡,呼吸却是炙热无比。
“你怎么回事……”
林颂音摇了摇头,伸出手推拒着,想将柏泽清的头挪开,掌心却落在了他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此刻却毫无任何震慑力,只像情人间的调情。
林颂音低头看他,他仰起头,她只能看到镜片后那双幽暗的眼睛里闪烁着为之占有的光。
这是第一次,他们是这样的姿势。
柏泽清的呼吸就打在那里,林颂音不是猜不到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但是时机不对。
郑继宁还在外面呢。
“现在不行,你别这样。”
林颂音不是矫情的人,她想通了,既然她确实有点需求,而对方又主动,那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她依然没想到这样的对话会发生在她和柏泽清之间。
还是在这么复杂的情况下。
“为什么?”柏泽清轻而易举地将她控制在原地,他的目光幽深,压抑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林颂音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低头看到了他的手。
很快,林颂音不受控制地僵在原地……
柏泽清平常一本正经的,现在怎么能这么疯……
等到林颂音再睁开眼睛时,人已经躺在了床上。
脑内还是处于一片空白中。
林颂音根本不知道不久前的事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嗓子干痒难受,林颂音轻咳了一声,发觉自己发出声音是这样艰难。
暖气太足,喉咙干得像是脱了水。
原本她靠着落地窗,几乎站不稳地蹲到了地上。
她都不知道后来怎么又发展成躺在了地板上。
从前,她依靠视觉就能看出柏泽清的手指很长。
原来,他的手指真的很长。
林颂音咬着嘴唇,感觉到后背也被地板上的毛扎得生疼。
“啊……但是你这什么地毯,扎得我背有点痛……”
柏泽清眉头皱着,呼吸同样的急促。
他盯着她潮红的脸。
“这是北欧手工羊毛地毯,质地很柔软。”
林颂音嘴巴微微地张着,泛着水汽的眼睛瞪着他。
柏泽清的喉结滚动着,依然没有离开她。
只是,他话是这样说,另一只手却拦腰搂住了她。
“抱着我。”他盯着她的眼睛。
林颂音瑟缩着叫了一声,双手搂住了柏泽清的脖子。
下一秒,他将她抱着一同躺到了床上。
林颂音在床上抬起头,就看到柏泽清在她的小腿边低下头。
一点一点,以燎原之势逼近。
柏泽清就像是和她在接一个潮湿而混沌的吻。
又或者只是一个口渴的人站在泉边饮水……
林颂音回想起这荒唐的一晚,各样的画面在她眼前萦绕,她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太渴了。
她想发出声音,才发现自己好像失声了。
林颂音轻咳了一声,想起身倒杯水。
结果,她刚准备起来,才发现有一双手压在了自己的小腹处。
她睁开眼已经有半分钟,竟然毫无知觉。
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淡淡月光,林颂音才看到柏泽清的手臂就横亘在她的身上。
她侧过脸,就看到他正侧躺在自己的身边。
这场面真是诡异啊。
但林颂音想,再诡异,还能有柏泽清不久前对着她又是这样又是那样来得诡异吗?
柏泽清在这时也睁开了眼睛。
通常来说,在周围传来一点动静时,柏泽清就该醒的。
但是这几天,他睡得太少了。
一直到林颂音起身,他才睁开了眼睛。
因为忽然醒来,他的双眼有些红血丝。
感知到林颂音的动作后,他的胳膊不自知地用了点力。
“喂,你压到我了。”
这应该是一句指责的话,但林颂音没有听到想象中的语气。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很寻常。
就只有一丁点的别扭,毕竟她现在可是和柏泽清睡在了一张床上。
看来,人在食欲或者那种欲得到满足以后,情绪确实也会随之受到正面的影响。
特别是,就算他们要做亲密的事情,睡着之前的几小时里,她完全没有做出任何付出,就得到了柏泽清全身心的服务,甚至服务到了脱水的程度……
这样具有服务精神又没有传染病风险的对象,去哪里找啊?
昏暗的光线里,柏泽清盯着她,忽然开口:“要去找他吗,他早已经走了。”
他说下半句时的语气可以称得上阴鸷。
林颂音半晌还没理解过来他说的“他”是谁,她想了半天才“啊”了一声。
天啊,她竟然就这样放了郑继宁鸽子……
她摸了摸桌上的手机,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愧疚心理。
林颂音就算懊恼,似乎也没有因为辜负了郑继宁而懊恼。
毕竟他们这次的相约大约是“各怀鬼胎”。
林颂音承认自己的道德感没有那么强,如果有的话,她也不会答应易竞的提议,更不会和柏泽清做出这样的事了。
打开手机以后,林颂音一眼就看到自己被郑继宁拉黑了。
她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
“哦。”她回道。
走就走了吧。
也不知道柏泽清家的房子隔音怎么样,希望不至于被人听到那些不该听到的呻吟声。
她试图将肚子上柏泽清的手拿开,柏泽清的手却依然压在那里。
“所以,你现在是要去找他?”他的瞳孔在黑暗里看起来更为深邃。
林颂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半晌才歪着头问:“我在你眼里竟然是这么深情的人设吗?”
这个点了,还要去找男人解释?
况且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难道说,不好意思哦,因为刚刚有个男人引诱我,所以我犯下了全天下的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柏泽清压在她身上的手终于松了点力。
“那你要做什么?”
“我是想要起来喝水!”林颂音回道,“你不让我动,那就你去倒啊。”
柏泽清这时才发现,她的嗓音确实有些哑。
两个人的目光交汇,他们都知道这是为什么。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们默契地挪开了目光。
柏泽清抬手,打开了身旁的一盏台灯,光线并不刺眼。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眼镜,几个小时前,她曾抱怨他的镜片扎到了她那里,所以眼镜被他随手丢在了这里。
柏泽清戴上眼镜后坐起身:“命令我做事,那就语气好一点。”
林颂音正好不想下床,小声嘟哝道:“这就叫命令了吗?你平常让我做这个做那个得更过分。”
这一次,柏泽清没说话,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但林颂音根本不懂他镜片后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他衣衫完整地下了床。
林颂音看着柏泽清的背影,才意识到今晚到现在他连一件衣服都没脱。
而她身上的睡裙早就被他揉皱了。
真是连做这样的事都衣冠楚楚。
几分钟后,柏泽清将水杯拿过来,林颂音一看只有半杯水。
“晚上喝太多水,不好。”他对上她的视线后,解释道。
只是等林颂音喝完水后,还见到柏泽清还在她房间站着。
“你不回自己房间吗?”林颂音不懂他了。
“隔壁才开暖气,等会儿再回去。”柏泽清注视着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在说谎。
林颂音对上他灼灼的目光,纠结地想:他们好像还没到睡一张床的关系?他进入那种关系是不是太快了点?
但是,他刚刚已经在这儿睡了那么久,再睡一会儿好像也没什么?而且,这里本来就是他的家,他的床。
“可是,你睡在这儿的话,衣服会刺到我。”
她刚刚低头看到胸口好像就被他的衣服磨红了。
柏泽清在她的目光中,一言不发地将身上的西装脱掉,最后只留下裤子和一件白色的衬衫,躺到了她身边。
他将眼镜依然放在刚刚的位置,“那就这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