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以为本王是在关心你,本王不想在卧榻上看到一张残破的脸,没了兴致。”将瓷瓶塞到她手中,又将她的面纱戴好,随后转身从山洞中离开。顾柠缓缓吸一口气,将堵闷心口的那口气给吐出,在原地静立片刻才跟着出了山洞。呸。她就不应该对萧寒舟的示好有任何的感动。才刚出山洞,就看见拐角处走来一个姑娘,行走时悄无声息,不动半分衣裙,俨然是出生于上京的名门贵女才有的仪态。顾柠一下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
萧寒舟掐着顾柠的腰,将她提起靠在石壁上,双腿攀在他的腰间。
“看来顾九你还是不长记性。”
他手指扣着顾柠的下颚,眼神晦暗,“就想用这样一点点谢礼来敷衍本王吗?”
顾柠被提起时短促的轻呼被他堵在口中。
这里远不似屋子里那样,外面是花园,远处还会有隐约的人声,甚至还有脚步声经过。
顾柠想要挣脱,可身后是假山石壁,碰触间会有小石块落下,清脆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显得格外清晰。
萧寒舟来势汹汹,将她蒙着的面纱掀开,顾柠微张着唇,突然就被闯入。
他的吻如风雨骤,顾柠在风雨中飘摇,退无可退,悬空的双足没有着力点,只能更为用力地攀附在萧寒舟的身上。
萧寒舟的吻突然离开。
骤然得到新鲜的空气,顾柠懵了一下,颤着眼睫睁开眼,迷蒙的眼带着些困惑地望向跟前的男人。
萧寒舟侧过脸去,没有在看她。
顾柠这时才听见有人就在外面走动。
心跳声更乱。
萧寒舟转过来,一手撑在她身侧的石壁上,一手抵在她的唇上。
他轻声道:“外面的人离得很近,弟媳若是不想被人发现的话,记得噤声。”
假山洞外的交谈声清晰可闻。
“真想不到,顾柠在顾家过的竟然是那样的日子。啧啧……”
“是啊。说起来也是未来的九皇子妃,要是我能给九皇子做正室,家里还不把我捧在手心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哎,你们说。今日这事是不是顾柠故意的?想要博得九皇子的怜爱?说起来,九皇子说是很喜欢顾柠嘛,怎还要定王帮着出头?”
“真想不到,定王竟然是这样的友爱兄弟。”
……
想来是几个贵女在花园里闲逛,议论声从外头传来,令本就紧张不已的顾柠越发箍在萧寒舟的身上,瑟瑟发抖地想要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生怕有人闯进来,被人看到自己的真容。
顾柠紧张地听着外头的交谈,随后就察觉到轻微的刺痛从她的脖颈处传来。
萧寒舟好像故意地咬了一下她的脖颈。
并不重,只是齿端轻磨了下。
比起疼,更像是痒意,细细密密地从被他咬到的地方往深处延伸。让她感觉之前被他印上印章的地方都泛着灼热。
顾柠咬着唇不敢让自己出声。不知该盼着跟前的郎君良心发现快些停下,不至于当真令她难堪,还是盼着外头的贵女们步子快些,赶紧离开这里,好结束这样的折磨。
一时间是水火煎熬着。
更可气的是这可恶的郎君握在她细腰上的手并不放过她,作弄着她,偏要让她颤抖着,几乎要发出压抑的轻哼时才满意地改为抬起她的后背。
让她后背舒坦了许多。
就在顾柠心头松了口气时,却不知她这样的姿势令她更显得纤柔,微微敞开的衣领子如山峦般,蕴藏着让人欲罢不能的美妙风景。
奇峰秀美就在眼前,如何不能让人领略攀登一番?
好在外头的贵女们终于发现前头仿佛有更好的景色,逐渐远去。
顾柠这才颤声道:“王爷。这里是花园子。快别作弄臣女了,好不好?”
她不敢强硬地推开萧寒舟,只能贴着他的胸口,低低哀求着,让她逃出生天。
大约是她紧张和顺服令他十分舒坦。萧寒舟忍不住轻笑一声,低头在刚刚在磨过的脖颈边落下亲吻。
“乖。本王早就安排好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居然这般有人性,顾柠微微惊讶,都不敢相信他竟会这么好心。
不过,想也明白,他若是不满足于做只做王爷,想要更近一步,那就要爱护好自己的名声。
虽然名声对他来说并不存在。毕竟杀神这一个名头就足够让人生畏。
否则以九皇子一个没有半点功绩的人却能获得许多朝臣的拥护,就因为他给自己立了个好形象。
人人都觉得他会成为仁君。
刚刚埋头在萧寒舟的怀里时,顾柠不慎将面纱给蹭掉了,露出了她脸上的伤。
青紫色痕迹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配上黄色的膏药,如一道丑陋的疤,狰狞地卧着。
其实伤没那么重,但顾柠就是故意地让它变得更加严重的样子。
萧寒舟盯了小会,还上手轻碰。
到底是被划了一条,顾柠被他的碰触疼得嘶气。
刚要阻止他,就见萧寒舟托着她的臀部,将她放在地上。
“伤成这样。你就随意地涂点不入流的膏药?万一留疤,有你后悔的时候。”
看着萧寒舟脸色瞬冷,和刚刚动情的模样半点不同,这人真是奇怪,有什么好生气的。
她就算毁容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对着眼前郎君的冷脸,顾柠好没眼色地说道:“这有何后悔的。难不成王爷还以为我这张脸能为我嫁个好人家不成?”
若她筹谋得当,能与九皇子退婚,那高门大户根本就不可能娶她回家做儿媳。
那些能娶她的小门小户,哪里会管她好不好看,看中的只会是她靖安侯府嫡女的身份。
“你说什么?”萧寒舟声音冰冷,直瞪着顾柠。
他好像更生气了,顾柠心中莫名,她哪里说错了?
她怕继续留在这里被人发现,
“王爷若是没旁的事,那臣女就告退了。”
没等她抬脚,却被人用力捉住。
只见萧寒舟竟然拿出一个瓷瓶,从她怀里抽出帕子,抿着唇将她脸上残留的膏药给擦去,又将瓷瓶里的药膏轻轻地抹在她的伤处。
不苟言笑的冷脸,动作一气呵成,完成后,一双黑眸中如有闪动的星火,冷淡狠声道:
“莫要以为本王是在关心你,本王不想在卧榻上看到一张残破的脸,没了兴致。”
将瓷瓶塞到她手中,又将她的面纱戴好,随后转身从山洞中离开。
顾柠缓缓吸一口气,将堵闷心口的那口气给吐出,在原地静立片刻才跟着出了山洞。
呸。她就不应该对萧寒舟的示好有任何的感动。
才刚出山洞,就看见拐角处走来一个姑娘,行走时悄无声息,不动半分衣裙,俨然是出生于上京的名门贵女才有的仪态。
顾柠一下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
出生赵家的嫡长女,出生显贵,家中姨母如今是宫中贵妃。赵家是上京百年的簪缨世家,地位尊崇。
面前的这位是赵家的嫡次女赵娴雅。顾柠会认识这位贵女,是因为这位曾经和她的长姐会一起参加宫中的宴请。
只可惜,赵娴雅的长姐前两年因病没了,在此之前,曾被皇后看中,险些成为萧寒舟的未婚妻。
故而赵娴雅的长姐去后,曾有流言,是因为被萧寒舟给克的。
身上杀孽那么重,必然会影响到身边亲近的人,没看皇后这些年的身体就不那么康健吗?
萧寒舟比顾柠先出山洞,这会已经与赵娴雅碰面。
可能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萧寒舟,赵娴雅稍显诧异,随后很快就落落大方行礼道:“王爷。”
萧寒舟“嗯”了一声。
赵娴雅也看到站在他们不远处的顾柠,似乎是有些眼熟,又有些不确定。
迟疑了片刻,看了一下旁边不辨喜怒的萧寒舟,问道:“王爷怎会在此处?那位姑娘是……”
不过高冷的王爷并未回答她,而是直接从她身侧离开了。
赵娴雅见怪不怪,歉意地朝顾柠走了几步,“我这两年常在观里为长姐念经,不常出入各家宴请,是以有些不认得姑娘,还请恕罪。”
听说这位和长姐的感情极好,当年赵家长女病逝后伤心欲绝,大病一场,没多久就换下华服,着素裳为长姐祈福念经。
至此很少出现在人前。
没想到今日竟会在许家的宴请上见到她。
可能是时常在佛前沾染了佛香,这位赵姑娘看着很温和,很容易就能让人生出好感来。
对于她的话,顾柠没有半分不悦,对她回礼:“我是靖安侯府的姑娘,行九。寻常也很少出门,又蒙着面纱,姑娘不认识再寻常不过了。”
赵娴雅笑了笑,有些迟疑地看了眼没走远的萧寒舟:“顾九姑娘与定王这是……”
顾柠迟疑了片刻,轻声道:“我与王爷不熟悉。恰好都走了这条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