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低头看一眼她被扯烂的羽绒服拉链,快速转过头去,“反正对我来说,真的只有这一条路。”他仰头呼一口气,在夜色中凝结成白色的水雾,好像在下决心要不要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一直在压抑对她的厌恶,压抑想说难听话的冲动,但她毕竟是女孩儿,又喜欢他,他实在是抹不下面子恶语相向,但他真的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她的命其实已经定了,甚至都不用高考,在中考结束那一天就定好了,他说再多规劝的话也没用。
秦鹤低头看一眼她被扯烂的羽绒服拉链,快速转过头去,“反正对我来说,真的只有这一条路。”
他仰头呼一口气,在夜色中凝结成白色的水雾,好像在下决心要不要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他一直在压抑对她的厌恶,压抑想说难听话的冲动,但她毕竟是女孩儿,又喜欢他,他实在是抹不下面子恶语相向,
但他真的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
她的命其实已经定了,甚至都不用高考,在中考结束那一天就定好了,他说再多规劝的话也没用。
其实他今天只需要买好书和卷子,然后坐公交车回家,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已经在做卷子了,
可他还是问一个女生借了卡跑去七楼,刷开那道门,停在自习室门口,听陈冰清呜咽的哭泣和季泽的污言秽语,椅子被剧烈摇晃出尖锐的摩擦声,
他没有马上进去,他想走,可那自习室里有东西牵着他的脚步。
他想到继兄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好像是初二那一年吧,那天继父和秦鹤的母亲都不在家,那女生理所当然地留下过夜,并霸占了秦鹤的小床。
“一开始还说疼呢,操,一会儿就骚得没边儿了,唉你试过没?”
第二天早上那女孩儿走了以后,继兄吃油条吃得满嘴流油,猥琐地用胳膊肘怼他一下,
“又湿又紧又软,爽飞了,你这小白脸儿应该挺多女的喜欢吧?弄过没?”
可秦鹤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翻腾,大清早喝下去的粥都要呕出来,
那一天夜里,他窝在和卧室一墙之隔的破沙发上,听着卧室里属于他的小床暴虐地晃动,床头咚咚咚地砸在墙上,
秦鹤那时候也不过十三岁,黑暗的卧室里继兄在对那女生做什么他不知道,但他明确地知道那是一种暴力的侵犯,和侮辱,女生在哭,可继兄为什么说她“很爽呢?”
被侵犯和侮辱也能感到快乐吗?
他听着自习室里桌椅晃动的声音和陈冰清哽咽的哭声,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门,
他是在救陈冰清,毫无疑问,连季泽这样阴暗的人,都只觉得他是救陈冰清来的,
可此刻当他再一次低头看陈冰清,看她红肿的眼皮和破烂的嘴巴,仰着脑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脑海里有一个声音无比清晰:
“你刚才进去,是想看她被侵犯,被侮辱,想看她艳阳一样灿烂的笑脸再也笑不出来,再也不能笑着蹦着跟在你后面,把一只毛绒绒的水蜜桃塞你手里,嘴里一刻不停地念叨那些无聊到家的废话。”
他不惊讶,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阴暗面,人是复杂的,他很早就意识到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三好学生纯粹就是放屁,十几岁的少年,并不比大人好多少,甚至更坏,
只不过他隐藏得很好,因为他没有季泽那样肆无忌惮的资本,
早在十三岁的那天晚上他就做了一个梦,他听着卧室里继兄动物般的嘶吼,梦到床上的男人变成了他,女生变成了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女生,他在侵犯她,
怎么侵犯他不知道,打她吗?不是,但很粗暴,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视野在激烈晃动,晃得他眼晕,
被他压在身下的女生瘦瘦小小的,都没发育起来,索然无味,和继兄扔在床底下的杂志上戴着兔子耳朵的女人没得比,脸看不清,五官也很小,很模糊,他脱口而出他平日里再生气都绝不会说出口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