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越来越激烈,一副不抢到手机誓不罢休的架势,慕循礼肯定手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小乖,不要试图忤逆我!”景年还在拉慕循礼的胳膊,够到了手掌,却怎么也无法将手机从他手中抽出。景年气得眼睛通红,魔怔了一样,嘴里只重复,“还给我,还给我。”双手紧紧攥着手机,勒出红痕,固执地守着为数不多的自尊,不肯让人再践踏。慕循礼被拱出了脾气,他握住景年的手腕,一只手轻松握住两只手腕。“密码是多少?”
“你把充电线还给我,我的手机要充电了。”
“手机给我,我帮你去充。”慕循礼伸出右手,掌心朝着景年。
知道胳膊拗不过大腿,反抗不起作用,景年乖乖将手机上交。
慕循礼用大拇指将屏幕摁亮,“密码。”
“?”景年将头凑过去,原来是开机密码。
“你想做什么?”景年一脸警惕,以防慕循礼时刻发疯。
慕循礼笑得自持矜贵,“小乖,你把我微信都拉黑了,我重新加上,可以吧?”
景年伸手去拿手机,慕循礼反应迅速,握住手机,背到身后。
“你把手机还给我,我把你放出来。”
笑意一寸一寸收起来,“手机里有什么东西不能看?你这么紧张?”
景年耿直,“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是不想给你看。”
景年两只手环住慕循礼,去抢他背后的手机,“还给我,你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不是你的。”
景年是一个泥人,别人施加在她身上的刁难和恶意,她大部分时候都是默默消化。
明明是很小的一件事情,手机里什么都没有,景年执拗,不肯再屈服。
动作越来越激烈,一副不抢到手机誓不罢休的架势,慕循礼肯定手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小乖,不要试图忤逆我!”
景年还在拉慕循礼的胳膊,够到了手掌,却怎么也无法将手机从他手中抽出。
景年气得眼睛通红,魔怔了一样,嘴里只重复,“还给我,还给我。”
双手紧紧攥着手机,勒出红痕,固执地守着为数不多的自尊,不肯让人再践踏。
慕循礼被拱出了脾气,他握住景年的手腕,一只手轻松握住两只手腕。
“密码是多少?”
景年还是重复,“还给我,那是我的。”
慕循礼手指微微施力,痛感沿着手腕往上爬。
景年感觉两只手的骨头要被捏碎了,她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叫出声,眼睛慢慢痛出生理性泪水。
景年努力眨眨眼睛,将湿意逼回去,她不会在施暴者面前落泪,为他吹胜利的号角。
“多少?”
“……”景年不说话,消极应对。
僵持了一分钟,慕循礼见不能驯服景年,只能作罢,拿出手机,在她脸上刷了一下。
解锁成功后,坐在沙发上开始翻阅,景年坐在地上,一脸平静。
实际上,她的内心刮起了狂风暴雨,有个小人在疯狂奔跑,大声哭叫,“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欺负我,啊,啊,为什么啊,啊,啊,啊!”
景年也想大哭,想发疯。
从被羞辱,被嘲笑,被排挤,被霸凌,赤身裸体从二楼摔下去,景年就知道:
小孩子哭,是知道大人爱他,会来哄他,可是又没人在意她!
手机很干净,几个日常app孤独驻扎在首页,没有娱乐消遣,微信也没有任何异常。
慕循礼扭过头来俯视,长得这样勾魂摄魄,生活却像修行的小尼姑,这个小尼姑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小尼姑”坐在地上,低着头,瘦弱的肩搭耸,好像世界抛弃了她。
慕循礼双腿交叉坐在地上,视线和景年持平,“你不喜欢我看你手机,以后我不看了,不要生气了,也不要不开心,我给你道歉,好吗?”
景年不语,慕循礼双手捧着景年的脸,按压出一个可爱的表情。
清澈见底的眼睛,秀气挺直的鼻子,嘟起来樱粉湿润的嘴唇,慕循礼的心要化掉了。
景年用手挥开脸上的大手,纤细的手腕上淤青一片,在牛奶肌的映衬下更为可怖,手指印清晰可见。
慕循礼抓着景年的胳膊,“这是刚刚捏的?”
他已经控制力度,不到平时打人的二十分之一,景年的柔弱,慕循礼又有了一个新认识,跟一块嫩豆腐有什么区别?
“不痛吗?你为什么不说,什么都要咬牙忍下来,你真是根小犟骨头。”
慕循礼用食指刮了下景年的鼻子,不够,又俯身过去在她脸上狠狠嘬了一下。
起身拎着急救箱过来,慕循礼和景年没见几次面,却见她总是受伤,叫助理准备了一些外伤用药,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药品很全,止血活血,外用内服都有,慕循礼挨着景年坐在地毯上,找出一瓶活血化瘀的外用药,小心涂在景年的手腕上。
说明书上写,涂抹后推开到发热,效果更佳。
慕循礼不知多少力度合适,怕又伤到景年,他干脆抚摸起来。
景年坐在地上,靠着沙发脚,手腕微涨发热,揉捏的力度刚刚好。
对慕循礼的触摸已经快脱敏了,睡眠不足的脑袋晕晕沉沉,比星空还美的眼眸睁开又闭上,好几秒后再睁开。
“小乖,跟我回京市吧。”
“你母亲也在那边,我昨天说的只是吓唬你,她是你母亲,我不会对她怎么样,她喜欢钱,给她就好了。”
“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能摘下来送给你,你想要名分,30岁之前,我一定给你,好吗?”
“我知道你不乐意,我发誓,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小乖,我真的……真的……”
慕循礼说个不停,似爱意太满,说到最后难以开口,景年没有半分回应。
“小乖......小乖......”
慕循礼抚上景年的脸,才发现她困得睡着了。
秀气的眉头无意识蹙着,如烟笼寒纱,绽放惊人的美,偏偏美得毫无攻击性,叫人伸手就想搂进怀里。
慕循礼眼睛不眨地看着,好像欣赏一幅孤本的绝世名画,看一眼,内心悸动不已。
美成这样,还没有一点家世,不是他,也一定有别人,不惜任何代价,将她带回去,一个人私藏!
景年醒来时,天色渐灭,房间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卧室外有人小声说着什么,听不清,她躺在床上,一时分不清是早上还是晚上。
慕循礼推门进来。
“小乖,醒了就起来,我叫了晚餐,酒店马上就送过来了,你起来动一动,胃口能好一点。”
原来是晚上,一天还没结束!
景年吐出一口气,满身药味难闻,起身去了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