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啊,一个一个来。”傅宴钦使尽浑身解数,搜肠刮肚把所有能赞誉恭维的词通通用上了。如此这般,又临时雇了好些人手,在店里的布匹和成衣全都售空时,后面还排了好长的队。没抢到的人得了下次光顾的二十两优惠券,不甘心地回去了,决定明日一早就来排队。傅宴钦累得瘫坐在椅子上,听着冯掌柜红光满面地算账,除开所有的开销成本,只这一上午,就净赚了八万两!她大手一挥,慷慨地分了两成的利润给冯掌柜,有了金钱驱使,任谁都
在傅宴钦的威逼利诱下,芷瑶给她换了男装,改了眉形,穿了两寸厚底的靴子,看起来有偏偏佳公子那派头了,往外面一站,保管迷倒万千少女心。
她学着许栀清,摸了把折扇,马车停在了绸缎庄附近。
傅宴钦没急着进去,先摇着扇子,在一旁观察了一阵。
她发现每当有客人想进去时,对面的吆喝声就会提高音量,这边人还没踏进去,就转头去了街对面。
傅宴钦“啪”的一声把扇子拍在手心,这人都不进店,纵使店里的东西再好,客人都看不到,还指望卖什么货?!冯掌柜也不知道想想办法。
她背着手行进去,冯掌柜正低头打算盘,招呼道:
“客官,想选什么料子?”
“都没生意,还算账呢?”
冯掌柜这才抬起头,转出柜台,躬身行礼,“公......玉公子。”
傅宴钦朝外面抬了抬下巴,“对面什么情况?这么吆喝,客人全跑完了。”
冯掌柜也有些无奈,“那是群芳阁安排的人,群芳阁是京城最大的绸缎商,别人算是正常吆喝,我也干预不了啊。”
就在又一位客人被对面张罗走了的时候,傅宴钦沉着脸,径直走到了群芳阁大门口。
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巧笑着,银铃般的声音让人骨头一酥,“公子里面请。”
哼,拿美色做生意,和青楼招揽人学的吗,老板忒无耻。
“这位姑娘,可否烦请你小声些,大家都是做生意的,也不能把客人全都抢来你们这吧?”
那女子见他不是来买东西,是来找茬的,收起了笑脸,眼神嘲讽。
“这位公子说的哪里话,我一没拉二没拽,客人都是自愿上门的,他们不愿意去您家,说明您家的货确实太次,留不住人,您也不能怪在我们身上吧。”
“你!我家的货哪里次了!你少血口喷人!”
“难道不是吗?我看你家大门,怎么好像都蒙了灰呢?一个月都没人进门了吧?”
“谁说我家一个人都没有,你休要信口胡诌!”
周遭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冯掌柜从后面赶过来拉着她,“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傅宴钦回到店里,气得肝疼。不行,这么下去,不用下个月,过几天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她眼珠子一转,朝人招了招手,冯掌柜附耳过来,闻言,皱了皱眉。
“这......这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赶紧去办。”
刚才一闹腾,这条街上的人多了起来,傅宴钦端着茶盏吹了一口,挑了挑眉。
不过一刻钟,玉锦苑的门口突然排起了长队,约有二十人之众,手里拿着一张精致的纸笺,均是一脸兴致勃勃,时不时还朝前探头张望,目露焦急。
有过路人好奇询问,“你们这是排队干什么呢?”
“你还不知道啊?这玉锦苑今日回馈新老客户,全场七折起!”
那人有些不信,“这家不是都快倒闭了吗?货不行才急着脱手吧。”
他把纸笺递过去,“呐,上面写了,买一匹布,免费裁衣定制,还送全套里衣。”
“这也没见得多优惠啊。”
“还有,消费一百两,送十两,满两百送三十,满五百送八十,还赠终身会员,享永久折扣。只要进店,不买也送云锦缎香囊一枚,不要白不要。”
“真有这好事?云锦缎可不便宜,老板这么大方?那我也给我媳妇排一个。”
街头巷尾都有人赠发纸笺宣传,很快,队伍人数增到了近八十人,当然,前二十个是她雇人排的。
见人越来越多,傅宴钦拉着芷瑶换了一身同色系款式新颖的衣衫,金童玉女般往门口一站,阳光下,衣料的暗纹随风流动,波光粼粼,剪裁精致独特,颇为吸引眼球。
傅宴钦神仙一般的姿容,更是让衣衫平添了几分矜贵华丽,就算是这常见的凌光缎,也被衬得熠熠生辉。
她笑着和芷瑶给进店的客人赠上锦囊,不少女眷故意排到她这边,想要得她亲手赠礼。
“这位姑娘冰肌玉骨,肤白胜雪,可试试我家的紫绫纱,绝对能衬得姑娘仙姿玉容,若神女下凡。”
得了公子夸赞,那姑娘羞得脸蛋红扑扑,雨里雾里地飘起来,一挥手连买了好几匹,才意犹未尽地走了。
后面的人前仆后继地涌进来,“公子!公子看看我,我适合什么料子?”
“别急啊,一个一个来。”
傅宴钦使尽浑身解数,搜肠刮肚把所有能赞誉恭维的词通通用上了。
如此这般,又临时雇了好些人手,在店里的布匹和成衣全都售空时,后面还排了好长的队。没抢到的人得了下次光顾的二十两优惠券,不甘心地回去了,决定明日一早就来排队。
傅宴钦累得瘫坐在椅子上,听着冯掌柜红光满面地算账,除开所有的开销成本,只这一上午,就净赚了八万两!
她大手一挥,慷慨地分了两成的利润给冯掌柜,有了金钱驱使,任谁都会更卖力。她吩咐他不要舍不得花钱,多雇些俊男美女,牢牢拴住顾客。
按照这个情势,玉锦苑的名头应该很快就会在京城打响。
傅宴钦揉了揉后颈,这才想起来今日的正事,她把那奇特锦囊拿出来,交给冯掌柜查看。
果然是做了二十年绸缎生意的人,眼光是专业级别的,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婵丝缎,产自晟国,全辰国的独家合约,是对面群芳阁的,别家无权售卖。”
傅宴钦有点尴尬,一早才和对面吵了架,方才这一通促销的手段,还抢了对面不少客人,这梁子结的,真不是时候。她本是想查这婵丝缎的购买记档的。
不同于苏婉颜,程家也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程氏的父亲是御史中丞,纵然程雪心只是偏房外室的庶出,那也得有确凿的证据,才能报与官府抓人。
她拿着锦囊,还在想怎么才能去群芳阁打探一下,就看见之前和她争执的女子伸着脖子在门外张望。
傅宴钦走出去,那女子冷哼一声,“低价抢占市场,使卑劣手段抢客户,你们这是不正当竞争!我可以去商会告你们的!”
傅宴钦温和地笑着,递给她一个锦盒,“是络儿姑娘吧?”
“你......你如何得知我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