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冰块开口说话了。“为何要挡刀?”傅宴钦把脸也贴过去蹭了蹭,额头顿时没那么烫了。她喃喃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必逞强。”沁凉的手掌贴上她的脊背,傅宴钦哼哼了几声。“嗯,好凉,舒服......”冰块动了动,将她揽进怀里,贴得更近一些。“睡吧。”怀里的人渐渐安稳,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像是累了,他就这么抱着她,也静静地睡了过去。又过了几个时辰,黎明破晓前,天还暗着。傅宴钦睁开眼,烧
不知睡了多久,傅宴钦虚弱地睁开眼,额头好像敷着什么,冰凉凉的很舒服。
床前立着一道颀长的影子,她看不清。
“芷瑶?我想喝水。”
那人没说话,将她扶起来,一杯温热的水喂到嘴边,她喝了几口,温度刚好,干涩的喉咙得到润泽。
“谢谢。”
半晌,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了一声低叹。
床边微微一塌,那人轻轻上了榻,以手支颐躺在她旁边。
傅宴钦脑袋晕晕乎乎,觉得身上很烫,那人却带着一股寒夜里的凉气。
许是烧糊涂了,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将那冰块抱着,顿时舒服了许多。
冷不丁的,冰块开口说话了。
“为何要挡刀?”
傅宴钦把脸也贴过去蹭了蹭,额头顿时没那么烫了。
她喃喃道:“一人做事......一人当。”
“何必逞强。”
沁凉的手掌贴上她的脊背,傅宴钦哼哼了几声。
“嗯,好凉,舒服......”
冰块动了动,将她揽进怀里,贴得更近一些。
“睡吧。”
怀里的人渐渐安稳,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像是累了,他就这么抱着她,也静静地睡了过去。
又过了几个时辰,黎明破晓前,天还暗着。
傅宴钦睁开眼,烧已退了,伤口的疼痛也浅了些,她翻个了身,和一张沉睡的俊颜面对面。
?
???
“做梦的吧。”
她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目瞪口呆。
许栀清,又和她睡在了一张床上!!!
难道又重生了?!还要再来一遍?!
她猛然坐起身,扯着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不对啊,这是漱玉轩,不是晋王府。
那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觉察到她醒了,许栀清也立刻惊醒过来,伸手试了她的额头,还好,烧已经退了。
“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傅宴钦捂着胸口直往后挪。
“你!你你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男人欺身逼近几寸,眉眼挑弄。
“因为昨夜有人抱着我不撒手,说很舒服,我想走也走不了。”
“那肯定不是我,是你做梦的。”
许栀清正色道:“睡都睡了,我会负责的。”
“谁要你负责了,少占我便宜!”
“那你睡了我,你得对我负责。”
“你!你这是什么歪理,快下去!”
“这就是你对债主和救命恩人的态度?”
傅宴钦见他搬出这一套,泄了气,她欠他,并且,暂时还不上,这是事实。
“打个商量?”
男人挑眉,等着她开口。
“那个少年,是死了吗?”
许栀清点头,傅宴钦神情黯然,人命有时候连草芥也不如。
“你......你还是好生安葬他吧,也是个苦命人。”
得到男人承诺后,她犹豫着说出了口。
“既如此,那钱......可不可以不还了。”
“可以。”
“啊?这么爽快?”
“你若成了我的人,我的都是你的,自然不用还。”
傅宴钦见他是油盐不进,头疼不已,难道他不知道,他们,是兄妹吗?
“我......我们不能那样,天理不容。”
“哦?光明正大偷个情,怎么了?”
“我不是说这个。是......那个传闻,我......我无意中听过。”
见男人脸色阴沉,傅宴钦吓得缩了缩,“我我我不是故意要听的,你!你不要杀我灭口啊!”
许栀清嗤笑,这也不算什么秘辛,皇室中不少人知道,比如晋王。
“我可以保证,不论你听到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傅宴钦将信将疑。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即便有又怎样,若是我认定的人,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都会永远护她,爱她。”
傅宴钦定定望着他,剪水般的眸,漾起波澜。
他竟是这样想的吗?纵然惊世骇俗,但她却觉得,跳出纲理伦常的束缚,情之一字,或许才更加纯粹。
但她对他的好感,只是生于几次搭救的感谢之上,他这样直接地表述心意,她暂时还给不了回应,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可我是有夫之妇,我们不可以。”
“陆铭远如此负你,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没有,我恨他。”
“那就休了他。辰国公主和离的大有人在,两厢不如意,不如另寻良婿。”
傅宴钦丧气地躺回去,“说得轻巧,当初是我非要下嫁的,父皇恐怕不会轻易同意和离,再说贺家还在边关打仗,我不想在后面添乱。”
“哼,让你嫁到陆家,只怕正合了他的意。”
“什么?”
“没什么。”
看来她还不知陆铭远父亲同贺皇后的往事,皇帝拿她的姻缘换陆绍霖的效忠,这如意算盘打得精妙。
许栀清没作声,这事他确实插不了手,且不能在皇帝面前表现得对她过于热衷,他还扮演着皇帝私生子的身份,那样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两人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心照不宣地沉默着闭目养神。
走的时候,他又嘱咐了一遍。
“别到处跑,安心养伤。”
得到傅宴钦的点头承诺,才风似的消失在窗口,只留下缥缈的余香。
昨天裴如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了回去,裴府的人都没发现小姐曾经出去过,是以,傅宴钦对他大白天还能在陆府来去自如这件事,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她借口感了风寒,不用早起去看程氏的脸色了,吃过早饭后,苏婉颜信守诺言地让娟儿送来了证物,用一个锦囊装着的毒药残存粉末。
傅宴钦寻了个丝绢手套戴上,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是一小撮紫金色的粉末,她不敢凑近闻,赶紧合上。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吓得傅宴钦手一抖,那锦囊掉进了烤火的炭盆里。
“完了完了完了!”
她慌忙拿着火钳去夹,可肩上有伤,手使不上劲,戳了半天都没捡起来。
芷瑶推门冲进来,“公主!怎么了?!”
“快!帮帮我,那东西烧坏了就惨了。”
她接过火钳,利索地把锦囊给夹了出来,“这些事奴婢来就好了,公主伤还没好,不要拿重物。”
傅宴钦着急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咦了一声。
“这锦囊,怎么烧不坏?”
她仔细看了一遍,真的连一点边都没被燎到,难道这料子防火的?她大着胆子,又扔了一遍,再捡起来,依旧完好无损。
“奇了怪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料子?”
芷瑶摇头,“奴婢没见过。”
她把绸缎庄的账本递到傅宴钦手上,“冯掌柜说最近一单买卖都没做出去,再这样下去,可能要关门倒闭了。”
傅宴钦看着账本上的亏损数字,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了。
忽然,她一拍脑门,冯掌柜在布料行当干了二十年,肯定知道这锦囊是什么料子做的,顺便再去店里看看,到底为何生意惨淡。
“芷瑶,备车,我要去绸缎庄。”
“啊?公主您伤还没好,殿下吩咐过不让您乱跑的。”
“把那个止痛丸给我,还有,只要你不说,他又不知道,别废话,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