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嫣忍着痛说:“姜眠她没有回来,她也不想回来。殿下,你们之间隔着的是血海深仇,哪怕你将来把皇后之位给她,想必她也是不稀罕的,更遑论只是个妾!”陆宴臣缓缓松开了手,想到姜眠临走时包涵恨意的眼神,喉中一哽:“阿眠,她当是恨极了我。”沈乐嫣向他眠了一个礼:“殿下,逝者已矣,就请放姜将军自由罢。”陆宴臣闭了闭眼睛,不再说话。大雪落在了盔甲上,很快被一层层白色覆盖。几人站在了雪中,沉默不语。……当晚,陆宴臣召来了许如安,与他一起连夜出城,一路北上。
陆宴臣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那厚重的盔甲,眼中难掩悲伤:“我以为她死了,你该高兴才对。”
沈乐嫣苦笑道:“京城人人皆知殿下与姜将军两情相悦,而我自知殿下对我并无情谊,我嫉妒她,也怨过她,却从没有真正恨过她。”
沈乐嫣走到他的身旁继续说:“姜将军出征前,我去见过她一面。她确实是个令人钦佩的巾帼英雄,只是殿下你这般对她,当真没有后悔过吗?”
闻言,陆宴臣的神色沉了又沉却并未答话。
见他这样,沈乐嫣已然明了:“太子殿下心存大志,臣妾想就算重来一次,您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您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只是姜眠她从来没有看清过你罢了。”
陆宴臣沉默了瞬,回头看向她:“从前,是我小看了你。”
沈乐嫣说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地戳到了他的痛处。
确实。
哪怕明知会是这样的结局,陆宴臣也义无反顾,但若说后悔,可能也是有一些的。
陆宴臣沉着嗓音说:“既然要立衣冠冢,那便把喜服也拿来吧。我答陆过阿眠,待她回来便要娶她的。”
沈乐嫣摇了摇头:“那身喜服我已经命人烧了……”
她话音未落,几乎是一瞬间陆宴臣猛地捏紧了她的手腕,发了狠:“你怎么敢?!”
沈乐嫣忍着痛说:“姜眠她没有回来,她也不想回来。殿下,你们之间隔着的是血海深仇,哪怕你将来把皇后之位给她,想必她也是不稀罕的,更遑论只是个妾!”
陆宴臣缓缓松开了手,想到姜眠临走时包涵恨意的眼神,喉中一哽:“阿眠,她当是恨极了我。”
沈乐嫣向他眠了一个礼:“殿下,逝者已矣,就请放姜将军自由罢。”
陆宴臣闭了闭眼睛,不再说话。
大雪落在了盔甲上,很快被一层层白色覆盖。
几人站在了雪中,沉默不语。
……
当晚,陆宴臣召来了许如安,与他一起连夜出城,一路北上。
到了姜眠的坟前,陆宴臣看着上面的墓碑,轻轻拂去了上面的霜雪。
直到此刻,他才真的有了姜眠已经死了的实感。
“阿眠,我来看你了。对不起,我又来迟了。”
许如安将拜祭的东西备好后,便默默退下了。
身为姜眠最亲近的副将,他们经年一起出生入死,若说这世上还有谁最因她的死伤心,那他必然是头一个。
周遭只剩下了陆宴臣,安静得能听见风声。
陆宴臣伸出手,抚过上面刻着的字,轻声呢喃:“阿眠,你为何不再多等等我?我对你许下的承诺有好多都还没兑现,我们还没一起看最美的风景,天下百姓生活富足的盛世美景,我还没与你一起实现……”
这天,陆宴臣说了许多,却再也得不到任何的回陆了。
“阿眠,我带来了你最爱喝的梨花醉,今日我们一醉方休。”
陆宴臣向来严于律己,这次却喝了许多的酒,但今日过后,他又将是那个一步也不能眠将踏错的太子殿下!
而姜眠……终将只能被他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