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嫣走进来,上下打量着姜眠:“见姜将军如今这般憔悴的模样,我都有些不忍心了。”姜眠心里清楚,她不是来看自己的,也不想多费口舌:“太子妃来此,有何贵干?”沈乐嫣默了瞬,看她的眼里带着些同情:“我来,是为恭喜你如愿。”她的话没头没尾,姜眠有些听不懂。沈乐嫣继续开口,为她解惑:“以姜家满门被灭来换殿下娶你做侧妃,也算值得!”
对上姜眠几近绝望的眼睛,陆宴臣皱了皱眉:“阿眠,你怎会这般想?”
姜眠沙哑着声音:“那你要我如何想?”
她在沙场上出生入死,用血搏杀出来的战功到最后竟然成了姜家的催命符!
而自己上战场的初衷,是为了陆宴臣!
陆宴臣默了瞬,反口质问:“你不信我?”
“我就是太信你了,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姜眠话里充满了悔意。
陆宴臣眼神冷了冷:“阿眠,你该明白我虽身为太子却也有许多事身不由己,能保下你,我已经尽力了。”
事已至此,姜眠不想再继续和他辩驳这些事,她哑声打断了他,“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陆宴臣看她这样,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你须跟我回东宫,唯有如此,父皇才会心安。”
姜眠没有一丝犹豫地拒绝:“那便杀了我。”
父母逝去,族人尽亡,她这条残命本就留着无用。
陆宴臣却说:“凡是抄家灭族的,死后不得入土为安。”
“阿眠,你若不想你爹娘曝尸荒野,便随我走。”
他话里威胁意味分明,姜眠怔怔看着他,一颗早就麻木的心再度翻涌起痛。
“我知道了。”
……
接下来两日,姜眠在陆宴臣的监看下,安葬了父母族人,处理好了后事,才去了东宫。
而刚踏入东宫,她便开始高热。
整整两天两夜,人事不知。
昏睡中,她不停地梦见姜家被灭门、父母惨死在眼前的景象。
“爹,娘——!”
姜眠猛地惊醒,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陆宴臣一直守在她的身边,见她醒来,端着药上前:“醒了,便把药喝了。”
姜眠置若罔闻,就像是失了魂一般。
不管陆宴臣说什么,她都不曾理会,陆声。
没过多久,陆宴臣便耐心尽失:“阿眠,生死已定,我也解释过了,你到底还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姜眠缓缓抬头看他,一张脸毫无血色:“陆宴臣,你后悔过吗?”
陆宴臣一愣,就听她继续问:“你是何时起动了害我姜家的心思的?汴州平叛?我与瑄王相识?还是我归京,你迎娶沈乐嫣时?”
姜眠一件事一件事的往前推测着。
可陆宴臣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直至她问出那句:“亦或是……从一开始你我相识,你便已经谋划起了今日?!”
陆宴臣眼神闪了闪:“你病了,莫要胡思乱想。”
话落,他转身就要走。
可姜眠已然知晓了答案。
她靠着床榻,眼睫颤了颤,终究是压不下眼眶中的滚烫泪意。
姜眠声音轻飘,带着无力:“原来……这么早啊!”
陆宴臣回头看着她这脆弱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的憋闷。
他再待不下去,快步离去。
姜眠怔怔望着他背影,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
然而,就在他走后不久,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乐嫣走进来,上下打量着姜眠:“见姜将军如今这般憔悴的模样,我都有些不忍心了。”
姜眠心里清楚,她不是来看自己的,也不想多费口舌:“太子妃来此,有何贵干?”
沈乐嫣默了瞬,看她的眼里带着些同情:“我来,是为恭喜你如愿。”
她的话没头没尾,姜眠有些听不懂。
沈乐嫣继续开口,为她解惑:“以姜家满门被灭来换殿下娶你做侧妃,也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