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伸出去,才发现自己的手裹成个粽子。他懊恼地瘪瘪嘴,早知道就小心点,不弄伤手了。爪子抬起又放下。看着近在咫尺的席玉又不甘心,于是伸出食指去勾了勾席玉的小指。席玉被他撩拨得心里一悸,将手抽开,别到身后。捻了捻。沈渊只看到他避开自己,又有点神伤。他接着说:“我现在就担心,将来我走上那条路,母妃该怎么办。”席玉顺着他的思路去想了一下,确实是个难题。只能安慰他:“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不行,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席玉没有体验过沈渊的经历,也不知该如何劝他。
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听他诉说。
“母妃生病,我本该在她面前尽孝。可我又怕她看见我便生气,病得更重。”沈渊也很无奈。
“所以她罚你,反而让你心里好受一些?”席玉问。
沈渊点点头。
又怕席玉生气,带了点儿惶恐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我尽量不让自己受伤。”
席玉心潮腾涌,一颗因担忧而紧皱的心,被他的话熨得服服帖帖。
“你莫要多想。”席玉说,“我并不气恼,只是担心你。”
沈渊放了点心,开心得想去拉席玉的手。
待伸出去,才发现自己的手裹成个粽子。
他懊恼地瘪瘪嘴,早知道就小心点,不弄伤手了。
爪子抬起又放下。
看着近在咫尺的席玉又不甘心,于是伸出食指去勾了勾席玉的小指。
席玉被他撩拨得心里一悸,将手抽开,别到身后。
捻了捻。
沈渊只看到他避开自己,又有点神伤。
他接着说:“我现在就担心,将来我走上那条路,母妃该怎么办。”
席玉顺着他的思路去想了一下,确实是个难题。
只能安慰他:“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不行,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沈渊点头。
对!总会有办法的。
席玉想问的话问得差不多了,要饭的人还没回来。
沈渊便开始对着席玉撒娇。
他想抱一抱席玉,奈何手不方便。
想在席玉怀里蹭一蹭,头上也有伤。
就连腿挪一挪都钻心地疼。
沈渊都绝望了。
好不容易见子桓一次,新学的知识毫无用武之地。
好气哦!
席玉陪他好久,文瑞终于带着食盒回来了。
见他一个人回来,席玉问了一句。
“六殿下困了,德祥带他回咸福宫了。”文瑞答道。
他将饭菜一一拿出来,在餐桌放好,便退了出去,带上门。
关门的瞬间,文瑞冲沈渊眨了眨眼。
那眼神,跟小团子求夸,一模一样。
沈渊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欣喜若狂。
这小子,路走宽了!
他手不能动,脚不能走,可怜巴巴地望着席玉。
席玉算是看透了这对狼狈为奸的主仆,心里感到好笑,还是伸手去抱沈渊。
席玉刚抱起沈渊,沈渊的手臂便迫不及待搂上了他的脖子,直勾勾地看着他。
床榻到桌子,也就几步路的距离,一会儿就到了。
席玉把沈渊放在凳子上。
沈渊还恋恋不舍地,舍不得放手。
席玉等了一会儿,腰弯得都累了,直接抬手把他的手臂拽下来。
“吃饭!”他没好气地说。
沈渊举了举自己的爪子,可怜兮兮地说:“哥哥,你喂我——”
席玉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沈渊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忐忑地等了一会儿。
席玉终是拿起筷子和汤匙,耐心地给他喂食。
沈渊得逞,就连咀嚼时,唇角都一直向上翘起,弯弯的眉眼俱在诉说他的欣喜。
一顿饭吃了好久。
若不是他实在舍不得席玉一直动手劳累,怕是能把这顿饭吃到明天天亮。
席玉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沈渊喊文瑞将他送至文华殿。
席玉也没推辞,嘱咐他好好休养便回去了。
-
又过了些时日,沈渊身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手和腿上的纱布已经都拆了。
头上也只剩头顶一块纱布挡着伤口。
这些日子永寿宫的汤药就未断过,飘在宫殿里的苦味越来越重。
这天沈渊想了想,母妃病重,自己还是应该前去探望一下。
实在不行,去求求父皇,让他好歹怜惜一下母妃,来看看她,总归让她有点活着的盼头。
于是,他来到主殿求见母妃。
几日不见,云妃越加消瘦,脸色也泛着久病的黄气。
吴院判还奉命守在永寿宫。
主殿廊下架了一个煎药的小炉子。
说是云妃久病难愈,怀疑有人在她的药里做手脚。
她入宫前,曾经跟着军医学过简单的医理,也上山挖tຊ过草药。
因此,每日抓来的药,云妃都要亲自辨认,再盯着吴院判亲自熬制。
每日光是做这件事,便要耗费好多精力。
芙蓉劝她,她也根本不听。
仿佛被困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
不知道是走不出来,还是不愿走出来。
沈渊看着歪在榻上的云妃,她正盯着殿外的金桂。
临近中秋,桂花开得正旺。
整个永寿宫都浸在桂花香里。
“母妃。”沈渊跪下给她请安。
云妃思绪被打断,回头看他,脸色变了几变,又转过脸去,没有理他。
恰在这时,吴院判亲自端了熬好的药来。
沈渊上前接了,递给云妃。
药味既苦又涩,沈渊闻了都忍不住皱眉,更别说云妃了。
她蹙着眉,看了看药碗,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情绪,接过碗,一饮而尽。
沈渊拿起旁边的帕子,递给云妃擦嘴。
吴院判又拿了几颗杏仁给云妃过嘴。
沈渊皱了皱眉。
喝完药没一会儿,云妃便昏昏欲睡,在榻上睡了过去。
沈渊问吴院判:“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忧思过重,夜不能寐,所以在药里加了安睡的成分,让她能多睡一会儿。”吴院判答道。
沈渊点点头,去里间柜子里拿了一条薄被,准备给云妃盖上。
他抽被子时,手摸到点奇怪的东西。
他探手摸去,形状各不相同。
沈渊环顾四周,殿里无人。
他迅速拨开挡在上面的被褥瞧去,竟是各种草药。
每种都是三两样,但种类繁多。
沈渊好生奇怪。
他悄悄摸了两种数量多一些的,藏在袖子里。
转身装作无事一般,出去将被子盖在云妃身上,出了殿门。
沈渊回了偏殿,摸出袖子里藏的药材。
自己不通药理,这会儿找医书来看,也太显眼。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放着,等哪天子桓来看他,交给子桓带出去认一认。
接下来几日,沈渊掐着云妃吃药的时间去探望她。
云妃不是望着金桂发怔,便是吃完药昏昏欲睡,也不对他发火。
母子间找到一种诡异的平衡。
沈渊也借着照顾云妃的契机,又从柜子里摸了几种其它的药材。
他聚起来的药材,已经有七八种了。
但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席玉来。
眼看中秋越来越近,沈渊也顾不得那许多,准备去文华殿找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