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碧笙找个角落坐下来,尝了一口桌上的花茶,确实是上品。才坐下来没多久,宴厅门外一声高喝:“皇后娘娘到!”宴厅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起身相迎,走在最前方就是满脸堆笑的寿星,永昌侯夫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皇后昂首踏进宴厅,走向给她预备的主位。这种场合,其实齐皇后原本不必来,但因为永昌候夫人一向以她马首是瞻,帮她说她不方便说的话,做她不方便做的事,算得上是侯门贵妇中的头号狗腿子心腹,所以她的生辰宴,皇后还是要来捧个场的。
谁都没料到会是这样一幕,特别是站在门后柜子上掌着木漆桶的丫鬟。
低头一看木漆泼在自家主子的身上,顿时腿都吓软了,人差点晕过去,脚下一歪,正正栽在已经被木漆裹成个红人的梁飞瑶身上。
“啊!”
被木漆桶砸的眼前发黑,还没回过神颈椎差点被丫鬟给压断,梁飞瑶惨叫一声,以狗吃屎的姿势被压趴在地,又在地面磕出声脆响。
“飞……飞瑶!”
等着看云碧笙好戏的几个小姐都慌了神,匆忙围到跟前来。
有人指着云碧笙的鼻子就喝道:“王妃太过分了吧。”
“对啊,居然在永昌侯府对大小姐动手。”
抬头看向冷清的屋内,云碧笙知道这些人是刻意引她到这间屋子的,这里不是宴厅,里面也没有宾客,有的只是陷阱。
面对倒打一耙的几个小姐,云碧笙摊摊手,“我做什么了?位置是你们带我来的,木漆是永昌侯府的,刷漆的丫鬟是候府的,我仅仅是让主人家先行罢了。”
她说的每句话都挑不出理来,指着云碧笙鼻子的小姐手指头都软了,尴尬的耷拉下来。
是这样的不错,可就是哪里怪怪的,明明被泼木漆的应该是云碧笙啊。
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梁飞瑶终于缓过来些,抬起胳膊哼哼:“扶我,扶我起来。”
听到她的声音,众人都低头看去。
几个小姐看了看自己白皙干净的手,又看看裹成一团的“红人”梁飞瑶,谁都没有动。
有的还小退一步,怕梁飞瑶抬起来的那只手抓在自己衣服上。
最后还是摔在地上的丫鬟爬起来,匆忙扶起梁飞瑶,又抹了把脸,扯着嗓子把远处的另两个丫鬟叫到跟前,齐力把梁飞瑶扶回房换衣服去了。
她走了,其他几个小姐也低着头纷纷回到宴厅。
宴厅里聚集了不少人,宾客已基本到齐,有的衣着华贵,有的举止优雅,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说着场面话。
云碧笙找个角落坐下来,尝了一口桌上的花茶,确实是上品。
才坐下来没多久,宴厅门外一声高喝:“皇后娘娘到!”
宴厅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纷纷起身相迎,走在最前方就是满脸堆笑的寿星,永昌侯夫人。
在众人的簇拥下,皇后昂首踏进宴厅,走向给她预备的主位。
这种场合,其实齐皇后原本不必来,但因为永昌候夫人一向以她马首是瞻,帮她说她不方便说的话,做她不方便做的事,算得上是侯门贵妇中的头号狗腿子心腹,所以她的生辰宴,皇后还是要来捧个场的。
她晃眼一扫,余光看见坐在角落里的云碧笙,顿时皱眉。
这个云碧笙每次见面都会给自己添堵,王府里几个为她所用的下人不是被送去了京兆尹,就是被遣散了。
就算她不想管王府的事,云碧笙的做法也是在故意和她过不去。
“瑶儿人呢,皇后娘娘都来了。”永昌侯夫人压低了声音,面色不悦的问旁边侍女。
侍女刚说要去看看,就见梁飞瑶一身紫衣,脸上还带着面纱,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出现在宴厅门口。
耗费了这么长时间,连皮都快搓掉一层,她身上染的红色木漆就是有一层洗不下去,气的她牙都要咬碎了。
踏进宴厅的门,梁飞瑶第一件事就是找云碧笙。
看她坐在角落里,她没好气的走过去轻踢一脚桌腿,朝更靠近门口那没人坐的桌子抬下巴,“那才是你的位置。”
说完直接挤开云碧笙,把她坐的位置占了。
原本梁飞瑶该坐在永昌侯夫人和皇后身边的,可她这个样子实在不想坐上位,干脆赖在这角落里。
最关键的是,她在角落里给云碧笙留了个好位置。
那把椅子她特意让人做过手脚,只要云碧笙往上一坐,椅子后腿会立刻散架。到时她手忙脚乱一定会去抓桌子,桌面不稳,滚烫的花茶会全淌在她身上。
到时候她不仅被烫的满地嚎哭,还会染一身花茶的红和甜点的黄,那时可就有意思了。
被梁飞瑶挤到一边,云碧笙很生气,可是看到她面纱下隐约露出来的那片红色皮肤,她又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都快赶上那天吃的烤鸭了。
于是云碧笙也懒得和她计较了,带着师兰走到梁飞瑶指给她看的位置。
门口也挺好,通风透气还人少。
站在桌边,云碧笙拉开椅子正要坐下去,可在提起椅子的时候她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动作也停顿下来。
这椅子……好像轻一点。
那是正常人难以察觉的重量,但她可以明显感觉出来,这把椅子就是比她之前坐的那把要轻一些,大概是一个小零件小木块的区别。
“王妃,怎么了吗?”
师兰看云碧笙的动作,凑到她耳边询问。
梁飞瑶的视线注视着这边,云碧笙没有明说,只低声指着椅子下的横梁对师兰道:“帮我踩着这里。”
师兰还不明白云碧笙什么意思,只是照她的话做,直到云碧笙坐在那张椅子上,师兰立刻感觉到椅子的横梁有往后撤的力在推她的脚。
她顿时明白了,脚上力道又大了一些,死死撑着椅子。
期待了半天,梁飞瑶终于看见云碧笙坐上那把她早让人设计好的椅子,可她等待这么久的结果并没有出现。
云碧笙稳稳的坐在那把一定会塌的椅子上。
这怎么可能?梁飞瑶惊讶的站起身来,连母亲叫她都没听见。
“瑶儿,你坐那么远做什么?”永昌侯夫人加大了嗓音,不停朝着梁飞瑶招手。
梁飞瑶这才把视线从云碧笙身上拉回来,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面纱,确定没有掉才紧张道:“回母亲,瑶儿不太舒服,想坐个透气的地方。”
“早上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永昌侯拉着脸,暗责这么重要的场合梁飞瑶怎么这么不懂事。
已经被怒气冲昏头脑的梁飞瑶顾不得这些,她现在只想知道云碧笙为什么没有当众摔个四脚朝天。
她拉过旁边的丫鬟,再三确认,“椅子真的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