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来是来找茬的。云碧笙扯了扯嘴角:“狗眼看人低是这样的,本王妃不会怪你们的,现在你们知道本王妃的身份了,有事就说,没事就请离开。”两个婆子互相看了一眼,蓝衫婆子从袖子里拿出一份请柬:“这是我们永昌候夫人让我们送的请柬,后日是我们夫人的生日,邀请了各家官眷及皇室宗亲,王妃娘娘可一定要来哦。”说着,她走上前去,把请柬交到云碧笙手上。拿着这份请柬,云碧笙回到小院。萧豫正坐在床上,见到她回来,温润一笑:“你回来了,手上拿的什么?”
周大夫看了眼告贴,点点头道:“是啊,岁数大了身体跟不上了,每天看不到两个时辰就乏得厉害,就想请一位郎中协助坐馆,可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啊。”
巧了这不是!
她正愁没有收入,而且每天在桓王府也着实有些闷,毕竟萧豫身体好多了,已经不需要她贴身照顾了。
而她,是一名有追求的大夫!
她拍拍胸脯:“周大夫,你看我可以吗?我就想找份医馆的活儿,要是您不放心,尽可以考较。”
这番话倒是出乎了周大夫的意料,他望着云碧笙年轻的脸庞,迟疑地道:“姑娘处理外伤的手法老夫见证过了,确实超出常人,可是医馆里更多的是诊病开药,需要熟知经典,望闻问切,分型辩证,姑娘可以么?”
云碧笙微微一笑:“您有疑虑很正常,不如您考考我?”
周大夫摸了摸下颌的胡须,道:“黄帝问曰:天有八风,经有五风,何谓?”
“岐伯对曰:八风发邪,以为经风,触五臟,邪气发病。东风生于春,病在肝,俞在颈项。南风生于夏,病在心,俞在胸胁。西风生于秋,病在肺,俞在肩背。北风生于冬,病在肾,俞在腰股。中央为土,病在脾,俞在脊……”
云碧笙毫不犹豫,侃侃而谈。
周大夫目露赞许之色:“姑娘确实熟知经典,但你望闻问切、分型辩证、诊脉开药的功夫我还要观察一番,你可以先来我这医馆坐诊几天,我从旁看着,若是过关,那便可以在此长期坐馆行医了。”
这类似于实习试用期的作法,倒是个稳妥的法子。云碧笙爽快应道:“一言为定。”
待给师兰的药煎好,云碧笙让她即刻趁热喝下去。她之前给师兰把过脉,脉象很急,一来是因为被迫轮番应战,气血大量消耗,有津液枯竭之兆,另一个她出于这样极端环境,心情惶恐焦虑,又被为了防止逃脱的软筋散。
如果不及时将她紊乱的经脉归经,则十分危险。所以她第一时间把她带到医馆,及时喝了这一碗救急的药。
余下的,便是带她回桓王府慢慢养上几日便可。
雇了辆马车,云碧笙带着师兰回到桓王府。
当下车看到刻着“桓王府”三个大字的烫金匾额,师兰愣住了,她诧异地看向云碧笙:“云姑娘,我们这是……”
“哦,我现在的头衔是桓王妃,暂时住在这里。”
师兰:“……您真是王妃?”
这时,王府的门房把门打开,弯腰鞠躬对云碧笙恭敬道:“王妃回来了。”
“嗯。”在师兰震惊的眼光中,云碧笙带着她走进王府。
门房看了一眼形容凌乱的师兰,没有多问,而是道:“永昌候府派人来了,正在里面等您。”
永昌候府?他们来干什么?
她向前厅走去,一直等着的张嬷嬷迎上来,瞥了一眼旁边的师兰,却来不及多问,对云碧笙道:“永昌候府派了两个管事婆娘来,已经在前厅等了好久,看样子见不到王妃她们是不会走了。”
上一次在宫中,王妃和永昌候大小姐当众打起来的事她还记忆犹新,永昌候府突然来人造访,张嬷嬷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去看看,这位师兰姑娘以后会留下来帮我,张嬷嬷你先带她找间空房,再那些干净衣服给她换上,然后让她好好休息。”
张嬷嬷应了是,带着师兰下去了。
云碧笙走进前厅,就看见两个打扮得光鲜水滑的管事婆子大模大样地坐在那里。看见云碧笙进来,她们抬了抬眼皮,其中一个穿蓝衫的懒洋洋地问道:“你们王妃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们坐了这么久,就只给我们端了一次茶水,连点心都没有,你们桓王府怎么做事的?”
不等云碧笙回答,另一个穿暗红衣衫的婆子撇着嘴道:“桓王府是不是快撑不下去啦?也是,桓王都躺了一年多了,这府里真是萧条啊。”
云碧笙全当她们放屁,径直走上首座坐下,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扫视着她们:“本王妃在此,你们有什么事就说吧!”
“哎呀,原来你就是桓王妃!”两个婆子装模作样地站起来行了一礼,“恕我等眼拙,王妃穿得太朴素了,身边又没跟着婢女婆子,我们还当你是这府里的丫头呢!”
呵,看来是来找茬的。
云碧笙扯了扯嘴角:“狗眼看人低是这样的,本王妃不会怪你们的,现在你们知道本王妃的身份了,有事就说,没事就请离开。”
两个婆子互相看了一眼,蓝衫婆子从袖子里拿出一份请柬:“这是我们永昌候夫人让我们送的请柬,后日是我们夫人的生日,邀请了各家官眷及皇室宗亲,王妃娘娘可一定要来哦。”
说着,她走上前去,把请柬交到云碧笙手上。
拿着这份请柬,云碧笙回到小院。
萧豫正坐在床上,见到她回来,温润一笑:“你回来了,手上拿的什么?”
他的笑如春风拂面,是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愉悦的心情,有着安定身心的效果。云碧笙忽然就觉得心里清爽了。
她把请柬放到他手上:“永昌候府送来的,要我去参加永昌候夫人的生日宴。”
萧豫闻言微微蹙眉,永昌候与桓王府来往很少,在他没受伤之前,永昌候就和皇后家族走得很近。现在桓王府有了女主人,按理说这些贵族门庭之间相互来往也是正常,但他也知道后宅女眷之间的走动,多得是各种暗暗针对磋磨的伎俩。
他担心云碧笙会吃亏:“若是不想去,就不要去了。”
“不,我得去。你没看到今天来送请柬那人的嘴脸,我若是不去,他们一定会说桓王府败落不堪,我们不能让人看扁了,不就是生日宴么,我去!她们也不能把我怎样。”
一阵细微却真实的感动在萧豫心底升起,虽然他和她并没有夫妻之实,但是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中,她已经不自觉把桓王府当成了和自己息息相关的“家”了。
她这样替他维护桓王府的声誉,他也要用他的方式帮助她消除可能遇到的难题。
他清了清嗓子,低缓地道:“在我书房第二层抽屉中间有一个夹层,那里有一个暗锁,向左扭三次,再向右扭一次,就会开了,那里面是我收藏的名刀宝刃,价值不凡,你去挑一把当做礼物送给永昌候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