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回:“除了值夜的,其他将士都已扎营休憩,养精蓄锐,伤兵也已得到救治,全都安排妥当。”“如此甚好。”话落,谢豫白便没再多言,转身进了营帐。“少傅。”身后,玄影不放心地问,“邶国大军已撤退,明日咱们是否班师回朝?”谢豫白没回,只是目光极其温柔地看了一眼床上紧闭双眼的沈惊晚。然后,才回:“你可还记得线报上写着邶国二十万大军,可你看今日我们只见到了多少?”此话一出,玄影恍然。“少傅的意思是……他们还留了后手,会卷头重来?”
这句话一出口,营帐内顿时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军医跪在地上,惶恐等着被责罚。
很久之后,谢豫白才扯开嘴角发出三个字:“出去吧。”
闻言,军医如获大赦,拿上随行医箱,转身离开。
很快,帐篷内只剩下了谢豫白和沈惊晚二人。
他低着头,目光落在沈惊晚心口被鲜血染得暗红的白衣上,心狠狠被揪疼。
流了那么多血,他不敢想象,当时的她,有多痛!
又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会想到与敌人同归于尽!
是他错了,是他来晚了。
“对不起……”
谢豫白重重跌落在床边,懊恼又后悔。
往日种种,犹如潮水一般袭来,刺激他的脑海,他的心海。
一阵窒息的闷痛传遍四肢百骸!
他小心翼翼牵起沈惊晚冰冷又无力的右手:“对不起,我不知是我才害你受了那么多伤害…”
“可那些都是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你把心思别放在我身上。”7
“其实,我不讨厌你,沈惊晚,你醒过来,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你,好不好?”
夜色浓稠,营帐内回荡着男人一遍又一遍的悔过。
可床上的女人再也不能给他任何回应。
再也不会像年少时,甜甜回应他:“豫白哥哥,惊晚逗你的,惊晚才没有生气。”
更不会像从前那般,一直缠着他:“谢豫白,我喜欢你,我要嫁给你。”
没有,什么都没有。
是他弄丢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
此时天又开始下雨。
谢豫白独站在营帐外,仿佛又闻到了那刺鼻的tຊ血腥味,充斥着整个鼻腔。
不多时,玄影走了过来。
谢豫白望着细雨,眼眸幽深的开口:“都安排妥当了?”
玄影回:“除了值夜的,其他将士都已扎营休憩,养精蓄锐,伤兵也已得到救治,全都安排妥当。”
“如此甚好。”
话落,谢豫白便没再多言,转身进了营帐。
“少傅。”
身后,玄影不放心地问,“邶国大军已撤退,明日咱们是否班师回朝?”
谢豫白没回,只是目光极其温柔地看了一眼床上紧闭双眼的沈惊晚。
然后,才回:“你可还记得线报上写着邶国二十万大军,可你看今日我们只见到了多少?”
此话一出,玄影恍然。
“少傅的意思是……他们还留了后手,会卷头重来?”
“宁可十防九空,不可失防万一。”
谢豫白遥望着远方,依稀可见万家灯火,那里是淮阳城,也是沈氏一族用生命守护的家乡。
这场战役,他一定要替沈惊晚守住。
谢豫白负手,沉声下令:“传令下去,全军提高警惕,不可掉以轻心!”
“是。”
玄影拱手告退后,谢豫白才重新走进营帐。
沈惊晚依旧没有醒来,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息,要不是谢豫白不停戳着她的手,带给她体温,就像个死人一般。
他看着她,温柔中带着疼惜,是以前从没出现过的目光。
“你放心,这战,我替你打!淮阳城,我替你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