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辰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想上前阻止,却见柳枝拼命的摇头。柳枝是怕孟辰朗透露出她和谢瑾怀的关系。……此时,宝月楼里,谢瑾怀正低头练字。兴荣步履匆匆,冲进屋里的动静之大,险些让谢瑾怀落错了笔画。他眉头微蹙,不悦道:“急什么?”兴荣喘息一口,才道:“爷,您是不知道,那柳枝姑娘快被赵氏给打死了!”谢瑾怀手中的笔顿了顿,眼底浮现一抹疑色:“赵氏?”随即,他又淡定自若的继续写字,“怎么就跟赵氏扯上了关系?”
赵如媚冰冷的目光在柳枝身上来回扫视。
半晌后她才冷声询问李管事,“你怎么说?”
李管事如今陷入了两难,额头上冷汗直流。
他若是非要指认柳枝脖子上与人私通留下的红痕,那么他就要承认自己确实对柳枝图谋不轨,他不仅要遭人诟病,只怕这差事也难保住。
可若他不承认对柳枝有所图谋扯了她的衣衫,那便无法证明他所言是真。
见李管事不说话,赵如媚不耐烦的瞧着桌案,“李管事,我得提醒你一句,你今儿一大早把我请到这里来为你做主,你若是诬告,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李管事被赵如媚敲打一番后,心中立马做了决定。
他指着柳枝笃定道:“小人不过是跟她闹着玩,也没诚心想对她做什么,不小心扯开了她的衣衫,便见她脖子上有红痕!”
“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若是有假,天打雷劈!”
柳枝立马反驳:“哪有人闹着玩是去扯人家姑娘衣衫?别给自己的龌龊找借口!”
李管事急了,“若是姨娘不信,找人扯开了她的衣衫检查检查她的脖子,便知小人此言不虚。”
赵如媚给下人使了个眼色,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就想上前去拉扯柳枝的衣服。
柳枝越是躲闪,她们越是觉得有问题,手上的力道就大了许多,让柳枝吃痛不已。
此时,孟辰朗挤进了人群,他大声道:“哪有光天白日扯人姑娘家的衣衫?若姑娘是被人冤枉,那以后还如何做人?”
赵如媚抬眼瞧去,见是个面熟的,一时间却也想不起是谁。
一旁的丫鬟提醒后她才得知,眼前出来帮柳枝说话的男子是个府医学徒。
赵如媚浅浅一笑,一副和善的样子,对着那几个下手的婆子道:“听见这位郎君的话没?人家姑娘还要做人,你们小心点查看便是。”
随后她又对众人吩咐道:“男子都转过身去吧!给人家姑娘留点颜面!”
眼见周围男子都转过身去了,柳枝这才没有反抗,任由那几个婆子把她衣衫扯开。
在阳光的映衬下,柳枝的脖颈愈发光洁无瑕,什么红痕也看不见。
婆子摇头:“回姨娘,这柳枝姑娘脖子上和胸前都检查过了,没有红痕!”
赵如媚微不可查的变了脸色。
李管事率先大叫起来:“怎么可能?明明昨夜我瞧的时候,那红痕深得很,怎么就没了?”
随后他又指着孟辰朗喊道:“定是你对不对?是你昨夜来帮她了,你给她擦药了?”
柳枝微微有些心虚,手心已然攥出了汗。
“李管事,你还在这里信口雌黄的污蔑人吗?”
李管事见红痕没了,却也还想了后招,于是整个后厨的人都跪下了个七八,一同指认柳枝与人有染。
翠果一马当先:“回姨娘,奴婢经常看见柳枝她夜半三更时才回屋!”
柳枝气急,“我明明是被你们欺压,日日值夜,这才回屋晚的!”
张娘子也不甘示弱:“奴婢也瞧见过,她经常与人在后厨里私会!”
总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柳枝百口莫辩。
赵如媚盯着柳枝说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也不叮无缝的蛋,你若真没做过,又哪有这些空穴来风的传言?”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我还是劝你老实交代了,否则可别怪我心狠,非要逼供你了!”
赵如媚站起身来,指着柳枝冷冷道:“说,那奸夫是谁?”
柳枝从赵如媚急切的表情中像是看透了什么。
那些纸条,怕是跟赵如媚脱不了干系。
“没有奸夫,奴婢是清白的!”
赵如媚又捻了一颗葡萄入嘴,“给我打,打到她招认为止!”
“武德侯府的家风,是决不允许你们败坏的!”
一板子,又一板子落在柳枝身上。
柳枝死咬着牙却什么都不肯说。
孟辰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想上前阻止,却见柳枝拼命的摇头。
柳枝是怕孟辰朗透露出她和谢瑾怀的关系。
……
此时,宝月楼里,谢瑾怀正低头练字。
兴荣步履匆匆,冲进屋里的动静之大,险些让谢瑾怀落错了笔画。
他眉头微蹙,不悦道:“急什么?”
兴荣喘息一口,才道:“爷,您是不知道,那柳枝姑娘快被赵氏给打死了!”
谢瑾怀手中的笔顿了顿,眼底浮现一抹疑色:“赵氏?”
随即,他又淡定自若的继续写字,“怎么就跟赵氏扯上了关系?”
兴荣把事前的前因后果交代了清楚,其中特意提及了那想霸占柳枝的李管事。
谢瑾怀冷着脸,表情愈发阴沉。
他这人有洁癖,占有欲又极强,自从他要了柳枝以后,他便已经默认这柳枝是打上了他的标签,即便是他不喜欢,也不许旁人沾染分毫。
兴荣挠了挠头,“爷,属下也打听过了,那后厨上上下下都一口咬定,是您的吩咐,要他们暗地里磋磨柳枝姑娘!”
“也不知是谁那么缺德,打着您的旗号这么折腾柳枝姑娘!”
谢瑾怀这下终于了然,为何那日柳枝会那般冲动的与他对峙,原是如此!
“还能是谁,除了谢昭那个蠢货,我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
最后一笔落下,一个杀字浮现在宣纸之上,谢瑾怀冷声吩咐道:“挑事的人,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了!”
兴荣微微有些惊诧,他家九爷为了给世子祈福,已经许久未曾杀生了,怎为了那柳枝姑娘屡屡破戒?
“爷,那柳枝姑娘那边,您去救场吗?要不要跟柳枝姑娘解释下?”
谢瑾怀淡淡的看了兴荣一眼,“爷与她非亲非故,为何要救她?”
“谁知会不会是她与赵氏合谋搞的苦肉计?”
“再说了,爷本就不是心善之人,在她心里做个恶人也没什么不好。”
“你下去吧!”
……
后罩院里,血腥味浓得瘆人。
柳枝后背的衣衫被暗红的血迹浸透。
尽管她被打的皮开肉绽,却还是嘴硬不肯招认,只是一句句凄厉的喊道:“奴婢冤枉!”
赵如媚被她喊的烦了,直言道:“我瞧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人,去带她验身,若她不是处子,就乱棍打死!”
眼瞧着那些婆子就要把柳枝拖走,此时,孟辰朗终是忍不住了。
他直接冲上前去,用身体护住柳枝,大声喊道:“是我,与她有私的是我!”
“要打要骂,要杀要刮,你们冲我来!”
柳枝错愕的抬头,她的眼眸中全是孟辰朗的重影。
她有些看不明白,孟辰朗何苦非要搭上性命帮她,沾染上这些不相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