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看起来像菟丝花一样无所依靠就活不下去,实则周身全是玉石俱焚、毫不犹豫就能毁灭一切的力量。我眼里已经溢满了泪水,在微弱的几缕光线下晶莹剔透,格外显眼。绝望的破碎感更衬得我美貌逼人,美得惊心动魄。“徐大将军,你这一辈子杀了无数人,你要认定是我害了你姐姐,你现在就杀了我!”
我满心不快,一点不想开口,挪动到舒服的地方靠着。
柴房肮脏,明姐儿给做的这身衣裳娇贵,定是不能要了。
这可是除了姐姐和爹爹外唯一有人用心给我做的衣裳。
念及此,我真想一刀劈了徐家这些废物。
徐连云倒是觉得有点奇怪。
他久经沙场,一般胆小的闺阁女儿见了他被吓哭的也不少。
如今他更摆起了架势,气势十足,这个小门户出来的丫头倒是镇定自若。
他挽了个剑花,剑尖直指向我的鼻尖,威胁道:“说!”
我朝着他冷笑一声。
“徐大将军,妾身昏过去只怕有半日了吧。”
“行军打仗讲究消息先行,怎么,你还没问出来王妃都做了什么孽吗?”
徐连云脸色一僵。
王府里如今都是上官羡的亲信,又下了死令,谁也不敢告诉他。
更何况他亲姐姐的院子也被封了,是王爷的亲兵看守,他既进不去也没有和摄政王府翻脸的能耐。
我的笑容更加轻蔑。
“那看来你也不知道,你的好姐姐险些害死你的亲侄子。”
徐连云脸上的震惊藏不住。
似乎是察觉不妥,他冷着脸厉声斥责道:“我姐姐一时粗心也是有的,她是孩子的亲娘,能有什么坏心!倒是你一个贱婢,也配亲近嫡出的哥儿姐儿?”
“你装得再好,也不过是讨好主子们求得一生荣华富贵罢了!怎会是真心?”
徐连云越说越自信,似乎就笃定了我的别有用心,简直愚不可及。
我的目光在黑暗里像毒蛇一样勾勒这个年轻男人模糊的轮廓,心里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伤。
徐乐言那个心狠手辣又愚蠢的贱人,居然有这样的家人爱护着。
她犯了任何错都不要紧,有摄政王府和徐家护着她!
可我姐姐呢,我姐姐又做错了什么?
她那么努力的活着,那么努力的托举我们姐妹站的更高,就因为无关紧要的一点小事,让我姐姐死的那么凄惨!凭什么?!我不甘心!
如果这世间没有公道,那我就要为自己和姐姐讨一个公道!
我看着徐连云嗤笑出声。
徐连云不解:“你笑什么?”
明明他站我跪,我却用蔑视的神情盯着他:“笑你蠢。”
“你有姐姐,你爱你姐姐,我也有姐姐,我也很爱我的姐姐。”
“我爹娘早就死了,姐姐把我拉扯长大的,对我就像亲娘一样。”
徐连云愣在原地。
我的平静土崩瓦解,肝胆俱裂地嘶吼起来,像一头被拴住的疯狗。
“我姐姐死了!她死了!”
“你说我不是真心,舟哥儿躺在床上快死了的时候,眼瞅着明姐儿也要跟着去了,我就像看见了我和我姐姐!”
“谁也没害王妃,是我救了他们,可我再也救不回来我姐姐了!”
“我姐姐死了,我也早就不想活了!”
徐连云怔住了。
眼前这个美貌而柔弱的女人明明被拴住了手,却爆发出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徐连云被那样令人窒息的痛苦逼迫的不自觉后退一步。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看起来像菟丝花一样无所依靠就活不下去,实则周身全是玉石俱焚、毫不犹豫就能毁灭一切的力量。
我眼里已经溢满了泪水,在微弱的几缕光线下晶莹剔透,格外显眼。
绝望的破碎感更衬得我美貌逼人,美得惊心动魄。
“徐大将军,你这一辈子杀了无数人,你要认定是我害了你姐姐,你现在就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