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嵇婧溪躺在病床上,毫无血色的样子,眼圈渐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嵇婧溪嗫嚅了两下唇瓣。嵇母凑近去听。嵇婧溪的声音虚弱无力,一字一顿说得很慢:“我没事,我会好起来的,妈妈你别担心。”一周后。主治医生宣布嵇婧溪可以接受外人探视了。许复是第一个过来的。他到了病房门口,却未直接进去。将一个袋子委托护士先交给嵇婧溪。嵇婧溪打开一看,见里面装了有长有短好几款假发。她抿唇一笑。刚戴好假发,就听见许复在敲门。
程景臻坐在手术室门口。
他看着亮起的“手术中”的红灯,心中蔓延起无边无际的恐慌无力感。
手术进行了二十分钟,嵇父嵇母着急忙慌地赶来。
嵇母一见程景臻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两步跨上前,一掌接一掌重重打在他的身上,一声声地哭诉。
“都是你!都怪你!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小意!”
程景臻一声不吭,全都受着。
而跟在后面的嵇父,冷眼看着。
五分钟后,嵇父才上前拉住嵇母。
程景臻打量着嵇父。
半年前,他还是位精神奕奕的中年男人。
现在却满头华发,微佝偻着背,像苍老了十岁。
嵇父沉声对他下逐客令:“你走吧。”
程景臻说,“婧溪的手术费我已经交了,手术完后她继续住高级病房。钱的事,二老不用操心。”
嵇母将他一推,双目瞪得通红:“谁稀罕你烂好心!”
程景臻顿了顿,哑声说:“就当我欠她的吧。”
话落,他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嵇婧溪的手术进行了七个小时。
嵇父整整抽完了两包烟。
一直到空中泛起鱼肚白,嵇婧溪才从手术里被推了出来。
嵇母看到她浑身插满管子,心疼得差点晕厥过去。
嵇婧溪的麻药劲,到下午缓过来。
她晕晕乎乎醒来时,发现自己脑袋凉飕飕的。
嵇母趴在她的床沿边睡觉。
她的手掌被嵇母的手紧紧覆住。
略微地动了下手指,嵇母立马就醒了。
她看着嵇婧溪躺在病床上,毫无血色的样子,眼圈渐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嵇婧溪嗫嚅了两下唇瓣。
嵇母凑近去听。
嵇婧溪的声音虚弱无力,一字一顿说得很慢:“我没事,我会好起来的,妈妈你别担心。”
一周后。
主治医生宣布嵇婧溪可以接受外人探视了。
许复是第一个过来的。
他到了病房门口,却未直接进去。
将一个袋子委托护士先交给嵇婧溪。
嵇婧溪打开一看,见里面装了有长有短好几款假发。
她抿唇一笑。
刚戴好假发,就听见许复在敲门。
“我可以进来吗?”他问。
“当然可以。”嵇婧溪答。
许复进门,就见嵇婧溪正对着镜子拨弄着假发。
她也不看他,只嘀咕着:“好不习惯啊。我这样会不会很难看?”
许复脸上带着笑,说话的语气却很坚定:“不会,你怎样都好看。”
许复将手中拎着的水果放到床头柜。
看到另一侧的床头柜上摆放了好几样价值不菲的养生礼盒。
他指着那些问:“那些都是谁送来的?”
嵇婧溪回头看了眼,“我今早醒来的时候这些东西就在了,应该是程景臻送的吧。”
他心一横,干脆地问:“小意,现在再见程景臻,你心里还有感觉吗?”
病房外,正欲推门而进的程景臻也听到了这个问题。
他心一下悬在了嗓子眼。
一突一突的,跳得直厉害。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听见房内传来了嵇婧溪的声音。
她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