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厨房里还有饭和汤没有盛上来,饭后还有甜点心,我们不能走,走了这些活没有人做。要是晋王爷知道了,会惩罚我们的。”母亲是个心软的,听厨娘这样说,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只是脸上有些不悦。周般若看母亲这样,她懂母亲的意思。就对那个厨娘说,“厨房里还有什么汤,你们都一并盛上来,只留下一个人在这里伺候,其余的人都下去吃饭吧。记住,以后每顿饭,你们自己商量好,轮流值班,值班的那个人留下来,其余的人不必守在这里。我说明白了吗?”
提起弟弟进学堂的事,周般若就来了劲。决定当天下午,就亲自送弟弟周宏去博雅书院学习。
于是她逛园子逛的累了,只远远看了一下弟弟的住处“鸿志楼”,和父亲的办公之地“宏达堂”。反正现在也无人居住,弟弟眼下还赖在母亲的身边,像个没有断奶的孩子一样。父亲何时归来还是个未知数。
还是等到下次有时间的时候,再来好好参观参观好了。于是她吩咐管事婆婆诗怡,派人好好打理这两处房子和园子里的花草树木,别让这两处荒芜了。
管事婆婆诗怡恭敬地答应一声,把这事牢牢地记在心里。
不知不觉中,又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了。周般若累了,也不想再走了,索性赖在母亲的住处,和母亲弟弟共进午餐。
因为每一处宅子都各自独立,又距离遥远,所以每一处有人居住的地方都有专门的丫鬟,仆人,管事和厨娘。母亲刘氏也有两个贴身丫鬟,一个叫春桃,一个叫冬梅。两个丫鬟的模样还不错,年龄不大,却处事干练。
尤其是她们的衣服都很有特色,春桃穿着淡粉的衣裙,衣服上面绣着颜色深一点的朵朵桃花。冬梅穿着淡黄的短裙,衣服上面绣着朵朵红梅。衣服颜色鲜明好看,跟她们的名字很是契合。主人不用刻意去记,只根据他们衣服上的花朵,就能瞬间记住她们的名字。真是心思独到极了。
午饭时刻,丫鬟春桃走过来对刘夫人施了一礼说,又对周般若躬身行礼,口中喊道,
“夫人,小姐,午餐时间到了,请夫人,小姐还有小公子去餐厅用膳。”
周般若和母亲、弟弟这才来到了餐厅就餐。只见餐桌上,早已经摆了满满一大桌菜,碗筷也摆放的整整齐齐。丫鬟春桃、冬梅在桌边伺候三位主人吃饭,旁边还有两位中年厨娘,站在一旁,满脸堆笑,随时等候为主人盛饭盛汤,端茶倒水,还要上饭后甜点。
闻着香喷喷的美食,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作为吃货的周般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弟弟周宏更是馋涎欲滴。母亲看着她们姐弟俩的馋猫样,不由笑了。开口道,
“你们俩也别馋了,赶紧吃吧,就像几百年没有吃过东西一样,真是的!”
说完还摇摇头,满眼宠溺。
母亲刘氏又看看身旁的两位丫鬟和旁边的两个厨娘,对她们说,
“你们也下去吃饭吧,不必伺候我们。”
她大半生辛苦惯了,对于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真是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更是不喜欢别人站在一旁,这让她很不适应。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轻易离开。这要是传出去,说她们伺候主人不周到,惹得主人不快,晋王肯定要罚她们的。
尤其是两个厨娘,其中一个大着胆子上前,躬身对刘氏说,
“夫人,厨房里还有饭和汤没有盛上来,饭后还有甜点心,我们不能走,走了这些活没有人做。要是晋王爷知道了,会惩罚我们的。”
母亲是个心软的,听厨娘这样说,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只是脸上有些不悦。
周般若看母亲这样,她懂母亲的意思。就对那个厨娘说,
“厨房里还有什么汤,你们都一并盛上来,只留下一个人在这里伺候,其余的人都下去吃饭吧。记住,以后每顿饭,你们自己商量好,轮流值班,值班的那个人留下来,其余的人不必守在这里。我说明白了吗?”
“奴才明白!感谢夫人,感谢小姐!”
四个人齐声应答,对她家的小主人周般若感激不尽。刚才回话的那个厨娘主动要求留下来伺候主人。其她三人这才欢天喜地地下去吃饭去了。
一家三口这才开开心心地吃起来。不是母亲给一对儿女夹菜,就是一对女儿给母亲夹菜,你来我往,边吃边说,好不热闹。
周般若特别开心,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和母亲弟弟吃着tຊ这么丰盛的午餐,心里涌出无限的幸福满足感。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厨娘才从厨房里端上来一盆热气腾腾的汤,满脸带笑地介绍道,
“夫人,小姐,小公子,这是刚炖好的甲鱼汤,里面兑有红枣、枸杞、老鸡蛋,这是大补之物,请各位主人趁热喝吧。”
说着,又上来给每个人碗里盛了一碗甲鱼兑鸡蛋白,还有熬的像纯白色的牛奶一样的汤,再配上红红的枸杞和大枣,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周般若喝了一口,细细品尝了一下,脸上露出美滋滋的喜色,仿佛是喝了琼浆玉液一样。她对母亲说,
“娘,你也尝尝,简直太好喝了。还有甲鱼肉,也好吃的要命。”
母亲刘氏这才端起碗,喝了一小口,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弟弟周宏,不等他姐姐说什么,早已经干掉了半碗。口中连连说,
“好喝!好喝!”
周般若伸出手,拍拍他的脑袋,又捏捏他粉嘟嘟的肉包子脸,笑道,
“慢慢吃,别烫着,没人跟你抢。”
弟弟周宏也顽皮地说,
“姐姐,你也慢慢吃,我不和你抢。”
说完,姐弟两人一齐哈哈大笑,母亲刘氏也开心地笑个不停。
这顿饭吃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等到饭后甜点送上来的时候,除了母亲刘氏比较矜持,没有那么撑,还能用一点之外,姐弟两人都是肚子撑得溜溜圆的,打着饱嗝,再也吃不下一丁点。
于是周般若拉着母亲和弟弟,在园子的树荫下,散步消食。并且告诉母亲和弟弟,每天散步走路,锻炼身体的重要性。尤其是母亲,她格外关注,生怕她猛然一闲下来,无事可做,会憋出毛病来。
“母亲,你每天早晚,都要来园子里散步哦。这里面积又大,空气新鲜,花草茂盛,环境优美,正适合锻炼身体。您每天出来走动走动,身体会越来越强壮的。”
她又回头叮嘱两个丫鬟春桃、冬梅,
“春桃、冬梅,你们记住,每天都要记得提醒母亲出门散步。千万别忘记了。”
春桃、冬梅二人赶紧答应,
“是,小姐。”
她们听了半天,也终于搞懂了,小姐口中的“散步”就是走路的意思。心里想,小姐满口说的话,怎么都跟她们不一样呢?
母亲刘氏也觉得女儿的话很新鲜。心里想,反正自己也不是太老,出门走走路,根本就不算什么。就在前些天,自己还在庄稼地里除草,每天都要去菜园里忙活。日子虽然苦,但是有事可做,心里很充实。
她又想,要是能有一块地,供她种点花生玉米豆类啥的,再种点蔬菜,该有多好。于是她用商量的口吻问,
“女儿呀,你看,园子这么大,能不能弄一块地给我种种菜?”
听了母亲的话,周般若朝着母亲嫣然一笑,打趣母亲道,
“妈,我就知道,您闲不住。才到这里来两天,又开始寻思种庄稼的事了。要不这样,我每天让家丁送您去东山村种地,晚上再回周府?”
“又瞎说。东山村的路那么遥远,来回折腾,还让人怎么种地?时间都走在路上了。再说了,东山村还有那么一家子,惹人讨厌,我可不想再见到他们。”
刘氏瞅瞅周般若的神情,就知道她又调皮了。哭笑不得。只听周般若又说道,
“母亲,你还是别干什么活了。你每天把自己保养得漂漂亮亮的,等父亲回来,看到你这么美,还不爱死你了?”
她说完,还咯咯咯地笑了。惹得后面的两个丫鬟也捂嘴偷笑。母亲更是羞红了脸。
“傻丫头,又在口无遮拦了。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这么羞于出口的话随口而出,还像不像一个大姑娘了?”
她责怪着女儿,心想大概是二丫打小就傻,也没有受过妇容妇德等方面的教育,更是不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刘氏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心酸,深深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女儿,让她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提到她丈夫周庆隆,她又是一阵心痛和担忧,这么多年了,在外面戌边打仗,也不知道生活得怎么样?吃了多少苦?尤其是这半年以来,丈夫半点音讯都没有,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眼角不禁流下泪来。
周般若看到母亲流泪,猜想她一定是思念父亲,心疼父亲,才这样的。也怪自己口无遮拦,惹母亲伤心。于是她连忙安慰母亲道,
“母亲,您不必担心父亲,我已经请李太妃委托晋王,帮忙寻找父亲了,我相信,一定会很快找到他的。您放心好了。”
“至于菜地的事,这还不简单,您是这个园子的主人,您的地盘您做主,只要不把房子拆了就行。”
回头她又叮嘱春桃、冬梅,
“春桃、冬梅,没事的时候,到处看看,看看有没有杂草丛生,没有花草树木,很荒芜的地方,回头开采出来,让母亲种菜。”
周氏听女儿这样一说,这才破涕为笑。
周般若她们在园子里逛了一圈,感觉肚子里的食消得差不多了,这才回到母亲的房子里,赖在母亲宽大舒适的床上,睡了一个香甜的午觉之后,这才带着弟弟去了晋王府办的“博雅书院”。
博雅书院就在离兰州城西南不远的山脚下。四周群山环抱,面朝一弯碧水,仿佛是一座人间仙境,让人沉醉其中。
高大的建筑典雅庄重,红墙绿瓦,宛如一幅山水画卷。
书院外面的青石板路,踩上去发出悦耳的清脆响声,仿佛是在迎接学子们的到来。
书院的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奢华的黑色匾额,上面用正楷字书写着“博雅书院”四个金色大字。
书院里的学室,摆满了檀木的桌椅,墙壁四周还摆的有书架。书架上摆放着无数书卷典籍,散发出浓郁的油墨香。
书院里面的一切都显得高端大气,干净整洁。学堂里更是有无数学子正在摇头晃脑,知乎也者。有的在奋笔疾书,有的在低头沉思,那种孜孜以求的学习氛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让人仿佛觉得,只要走进了书院,就会忍不住去读书,去书写,如果不这样做,就是罪过的错觉。
周般若带着弟弟下了马车,边走边看。周般若在感叹着书院的高大宏伟,办学理念的爱心和谐,赞叹晋王母子为民造福的仁德。
弟弟周宏睁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东瞅瞅,西看看,好奇极了。对于他自己以后要到这里来学习的事实,有点不敢相信。他以前在东山村上的学堂,简陋破旧,私塾先生也是老得胡子花白,牙齿都不剩几颗的老秀才。这里可比东山村学堂好了不止千倍万倍。他问周般若,
“姐姐,我真的要在这里学习吗?”
周般若伸手摸摸弟弟的圆脑袋,说,
“是呀,弟弟。你喜欢吗?”
弟弟周宏用手挠挠自己的脑袋,不自信地说,
“姐姐,我当然喜欢呀。只是来这么高级的地方,我有点害怕。我不知道能不能适应这里。”
周般若拍拍弟弟的脑袋,安慰他说,
“弟弟,别怕。这里不仅有富家公子,也有贫民子弟,像弟弟这样大的孩子,也有很多。记住,无论到了哪里,只要你勤奋好学,做个优秀的人,都会受人尊重。何况,你还有姐姐我这个神医呢?”
弟弟周宏懂事的点点头。不再担心。
周般若带着弟弟来到童子班,找到掌教先生,给弟弟顺利地报了名。并安排弟弟进了童子班学习。
周般若临走,又是对弟弟千叮铃万嘱咐,让他好好学习,尊敬师长,并和师兄们搞好关系,千万不要懈怠等等之类的。简直像一个老妈妈似的。弟弟周宏对他这个姐姐特别尊重,连连点头,把姐姐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
谁知道,周宏到晚上放学,被下人接回到家里的时候,鼻青脸肿,一张脸肿的像猪头。脸上、手上都是血迹,就连衣服上都染上了不少血痕。周宏一回到家里,也没有去母亲那里,直接来到姐姐的明月阁,哭着向姐姐告状。
周般若见此情景,心疼的不得了。心中更是愤怒不已,这是谁这么大胆子,把弟弟打成了这样?不想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