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你瞧昌哥儿这孩子多乖,这一声声母亲喊的多甜……”“你一个寡妇,没有男人,总该是要养个孩子在身边,往后给自己养老送终的。”庄氏没法子,只好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提醒她是个寡妇。就算她执掌中馈,没男人没孩子傍身,她啥也不是。有了孩子,至少也是有了仰仗和倚靠。“我、我不是母亲!”孟婉上气不接下气。她从前不觉得自己体虚,这次病了一遭后,就莫名觉得身子亏虚得厉害。“那就是非自愿了。”
什么昌哥儿狗哥儿,就这样的货色,也想做婉婉的孩子。
他和孟婉,以后自然会有自己的孩子,就算没有,他裴卿礼也无所谓。
没有正好。
妇人产子,便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孟婉这般身子,日后哪里经受得住生产之苦痛?
“二、二郎……你问这话是何意?”
庄氏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她忙说:“这事儿你母亲和老太君,都已经是许可了的。”
“再说今日在瑞鹤堂,孟婉也没有拒绝昌哥儿,接受了昌哥儿的跪拜大礼,那如今昌哥儿就是孟婉的孩子了呀!”
“二郎你放心,昌哥儿这孩子乖得很,以后孟婉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她忙扯了扯昌哥儿,昌哥儿也是机灵,忙不迭地点头说:“母亲,昌儿会好好听话的,会听母亲教导的!”
“只求母亲别不要昌儿。”
他们这一个个的,都在逼孟婉。
裴卿礼没有理会,只是再次问:“孟婉,愿是不愿?”
庄氏脸都笑烂了,心中隐隐不安。
“孟婉,你瞧昌哥儿这孩子多乖,这一声声母亲喊的多甜……”
“你一个寡妇,没有男人,总该是要养个孩子在身边,往后给自己养老送终的。”
庄氏没法子,只好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提醒她是个寡妇。
就算她执掌中馈,没男人没孩子傍身,她啥也不是。
有了孩子,至少也是有了仰仗和倚靠。
“我、我不是母亲!”
孟婉上气不接下气。
她从前不觉得自己体虚,这次病了一遭后,就莫名觉得身子亏虚得厉害。
“那就是非自愿了。”
裴卿礼将孟婉交到了芷兰手里,芷兰扶着她坐下,云珠忙去倒了参茶来。
那参还是裴卿礼塞进来的。
云珠不晓得,芷兰却心知肚明。
能吊着孟婉的精气神儿,也是从宫里来的好东西。
“想来,是你们逼她收下昌哥儿的?”
裴卿礼目光骇人,那身量颀长,劲瘦却高大的身躯堵在庄氏面前,庄氏心里开始犯怵发慌。
“这、这哪儿就是逼了,分明是她在瑞鹤堂就收了昌哥儿,想来是这会儿身子不好,脑子也糊涂了,竟不要昌哥儿了,我可怜的昌哥儿,本就没了母亲,如今这新认的母亲也不要他了……”
庄氏说着就要上演一出苦情大戏。
青年下颌紧绷,面色冷若冰霜。
一双漆黑的眼眸更是如寒潭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周身肃杀之气席卷弥漫,庄氏两股战战,却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了。
因为她今儿是打算就将昌哥儿留在北院儿的。
美其名曰,培养母子感情。
“她说了,她不愿!”
庄氏就想不明白了,这裴卿礼缘何要帮着孟婉那贱人!
“二郎,这事儿是你母亲……”
“姓庄的,看在我那短命爹的份儿上,本侯还能唤你一声伯母,赵氏那老贱人,外头见不得光的东西,再敢称她是本侯的母亲,别怪本侯不留情面!”
裴卿礼当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庄氏想着他再怎么疯,自己也是他的长辈,多少都会留些情面,没想到他是一点儿情面不给。
非但不给,还将她的里子面子都给踩在地上摩擦了。
“这侯府是本侯的侯府,如何做,怎么做,都得由本侯说了算。”
“那群老不死的东西,谁给的狗胆儿让他们敢做了我的主?”
裴卿礼这话的意思是,侯府上下都得归他管。
也并非是在帮着孟婉,只是单纯不喜欢有人不经过他允许和商量,就去处理这些事情。
这话是说给庄氏和侯府里的人听的,唯独不是给孟婉听的。
但孟婉偏生就听了去。
庄氏面色发白,匆忙带着昌哥儿走了。
裴卿礼回头看着孟婉,道:“你既不喜欢昌哥儿,收他也非你所愿,本侯也不会让他们将你逼迫了去。”
孟婉怔住,心头升起一股异样之感来。
未等她细想,裴卿礼就已经离开了。
芷兰道:“少夫人宽心,侯爷既然发话了,想来这事儿也没人能逼得了您的。”
裴卿礼……这是在帮她?
孟婉此刻心绪复杂,分不清对裴卿礼的感觉是什么。
到底是害怕,是感激,还是别的什么。
可自裴卿礼回来后,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偏向于他的,在人多处,裴卿礼却又将他们的关系处理的恰到好处。
未曾让人看出纰漏微妙来。
她知道他是个心思细腻的……
孟婉晚间也只略略吃了点儿东西罢,待消食后云珠就端了汤药来。
那黑乎乎苦哈哈的汤药,光是闻着就已经让孟婉胃里翻江倒海了。
“芷兰,有蜜饯儿吗?”孟婉怕苦。
如此一碗药下去,不知道得苦成什么样子。
“有的,奴婢这就去给您拿。”
芷兰正要出去,眼尖地瞥见院儿门口多了一抹身影,忙看向一旁的云珠。
说:“云珠,你去给少夫人拿,我去膳房盯着他们给少夫人熬些补汤。”
“好,我这就去。”
对于孟婉的事情,云珠向来上心,说去也就去了。
二人刚走,那一抹颀长的身形就出现在孟婉面前了。
她如受惊的兔子般,眼里闪过慌乱。
起身捏着绣帕,紧张到手心都是汗。
“二郎?”
裴卿礼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这药虽苦,却都是极好的药材。”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包饴糖来。
“你在梦里同本侯说过,你不爱吃药,偏爱甜食。”
所以……
他刚刚是出去买饴糖了?
孟婉不知道,他哪儿是去买饴糖了,是去瑞鹤堂找麻烦了。
今晚那群老不死的,大概是要睡不着了。
“药喝了。”
他语气柔和了不少,孟婉端起药丸,眼一闭心一横,将那一碗药都尽数饮下。
苦涩的药汁儿在口腔里绽开弥漫,苦得孟婉一张小脸儿都狠狠拧巴了起来。
她忙伸手去拿裴卿礼手里的饴糖,那人却顺势抓住了她的手。
糖则进了自己嘴里。
青年一把将人扯入自己怀里,孟婉惊呼了声,毫无预兆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下巴被人捏住,唇瓣相贴,强势的气息裹挟着冷燥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