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陆辞礼四岁的时候,沈妤安照旧要请夫子过来给他开蒙读书,她要让孩子知道,他与旁人并无不同,他同样的需要读书知礼,求学上进。不过,也是平安侯府当年的名声实在太烂,那些个夫子们又个个清高古板,实在难请的很。也就是现下这个爱喝酒的老头,被沈妤安拿着大肘子和两坛子好酒就给哄了来。不过,沈妤安面上严厉,内心里却又觉得孩子还小,开蒙过后,慢慢学就好,不必整日里泡在夫子那里,每天必得背多少书,必得写多少字。
陆辞礼体弱,老太太等人原是觉着没有必要再请夫子给他开蒙读书写字了,没的让孩子受累,只让他开开心心的的便好了。
沈妤安知道老太太等人的意思,无非就是听了当年那庸医的话,觉得陆辞礼活不过十岁,觉得就算读书写字也无用,还不如好吃好喝的过完短暂的一生。
对此,沈妤安自是不依,她的礼儿不过就是早产了一月,身子骨比别的孩子弱了些许,只要好好养着,怎么就活不过十岁了?
她小时候也是个药罐子,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
所以,沈妤安当年就将那个庸医痛打了一顿,并把他医馆的招牌也给砸了。
府中上下,她也放下狠话,谁再敢提陆辞礼活不过十岁的话,她定不轻饶。
到了陆辞礼四岁的时候,沈妤安照旧要请夫子过来给他开蒙读书,她要让孩子知道,他与旁人并无不同,他同样的需要读书知礼,求学上进。
不过,也是平安侯府当年的名声实在太烂,那些个夫子们又个个清高古板,实在难请的很。
也就是现下这个爱喝酒的老头,被沈妤安拿着大肘子和两坛子好酒就给哄了来。
不过,沈妤安面上严厉,内心里却又觉得孩子还小,开蒙过后,慢慢学就好,不必整日里泡在夫子那里,每天必得背多少书,必得写多少字。
没的变成一个书呆子,反而是她不喜。
所以,时常的沈妤安会为陆辞礼打掩护,帮着一起偷懒。
譬如这回,沈妤安卸下掌家之责,清闲下来,索性给陆辞礼请了个大假,想好好的陪陪孩子玩耍,至于念书,一个刚开蒙的孩子,她亦可以教导一二。
这一日,用过早饭,沈妤安陪着孩子们读了一会千字文,过后便一手牵着一个,带着一双儿女来到后园子里。
瑶光苑的后园子里种了许多名贵花草,绿树葱茏,清幽繁茂。
快六月的天气已然有些热了,沈妤安便寻了一处树荫底下,带着香茗和倚翠,跟两个孩子一起玩蹴鞠。
蹴鞠这种游戏,很适合小孩子玩,跑跑跳跳的,不但能活动身体,还能愉悦心情。
瞧瞧,才玩了几回合,就连一向拘谨的陆辞礼都能哈哈大笑起来,娇弱的陆妍儿摔倒了立刻就爬起来,也顾不上哭,直接就追着娘亲跑,那玩劲儿可大了。
花嬷嬷等人在旁瞧着,也是开心不已,她们好久没有见到二奶奶这么放肆的玩过了呢。
墨书则带着两个小丫头子,已经备好了茶果点心,等她们玩累了可以享用。
就在瑶光苑这边热闹时,江楚月带着雨嬷嬷和清月,急匆匆的过来。
沈妤安便让倚翠墨书带着两个小的,去洗洗手,吃点点心果子歇息。
自己则坐在树荫底下,就着小丫头端过来的铜盆洗了手,又由着花嬷嬷重新梳理因活动太大而稍乱了的头发。
“二奶奶,才咱家酒楼的。”江楚月站在一旁,便急着要回话。
花嬷嬷一个冷眼递过去,“江姨娘没学过规矩吗?二奶奶还在梳妆呢,就由得你来插话?”
江楚月一噎,臊的面红耳赤,“妾身鲁莽了,妾身知错。”
这几日管着家,府中不少下人对她都是点头哈腰、好话奉承。
她的底气也足了不少。
没想到,一到沈妤安跟前,所有的底气就跟那吹起的球,针一戳就炸了。
沈妤安眼尾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江姨娘如今当着这侯府的家呢,出入上下的代表的可都是侯府的脸面,这规矩多了着实也是繁琐,但也不能一点不懂,要不没规没矩的叫下人们看见了都要笑话。”
“是!”江姨娘低头应声,后槽牙死死咬着。
花嬷嬷帮着沈妤安重新理好了鬓发,拿了铜镜过来,“二奶奶。”
沈妤安朝铜镜里望了一眼,挺满意,便轻轻抬了抬手。
花嬷嬷将铜镜收回,墨书将早就备好的枫露茶递了过来。
沈妤安浅浅抿了一口茶,这才掀了掀眼帘,慢悠悠看向一旁侍立的江楚月,“说吧,有何事回禀?”
那居高临下的气派,让江楚月心底哪怕万分不服不甘,此刻也得忍着,“回二奶奶,一早咱家酒楼的大掌柜找了来,说是.......”
“等等。”沈妤安一抬手,将茶盏搁下,“如今府中是太太掌家,关于咱家酒楼的事,江姨娘该去找太太。”
“二奶奶有所不知,大掌柜的说,咱家酒楼的供应商以前都是二奶奶找的,彼此合作了几年,一直相安无事,如今他们突然终止合作,跟太太说了,太太也没法子,只叫来找二奶奶。”江楚月看着沈妤安道。
她跟太太江氏,都猜着是沈妤安背后搞的鬼,因此心里气极,却又不得不拉下脸来求着沈妤安去处理。
那酒楼生意一向不错,若这样被折腾黄了,实在太可惜了。
沈妤安闻言,微微蹙眉,“没错,咱家酒楼以前的菜蔬、酒水等供应商全是我找的。可你也说了,大家彼此都合作几年了,早年签的契约也都到期了。
如今他们终止合作也实属正常,他们不做,你们再寻别家就是了。”
“可是,咱家酒楼一向用着他们的东西,客人也都习惯了,突然换了,怕客人们也适应不了新口味,另外,酒楼这边一时也不好寻别家。”江楚月说着声音都急了,随后不等沈妤安说话,又将老太太和太太搬了出来。
“老太太和太太的意思,还要劳顿二奶奶出面调停调停。”
“哦。”沈妤安轻叹了一声,“既然是老太太和太太的意思,我自是应该出面去办,只是我近来身子不济,出不了门。
这样,且等我再养几日,等精神头再好些......”
“二奶奶,酒楼已经好几天没什么生意了,再这样下去,不足三天怕就要关门了。”江楚月真是气闷。
这酒楼是侯府的生意,挣了钱她二奶奶不也有光沾么?
偏得这时候拿乔?
什么身子不济?才在那跟丫鬟、孩子们踢蹴鞠不是好好的?
沈妤安瞅了她一眼,一脸吃惊,“不足三天就要关门?咱家酒楼开了也有五年,多是些老顾客,再怎么也不至于几天内就关门的?”
江楚月咬牙,仍旧不肯说出内中缘由,只道,“酒楼大掌柜确实这么说的,要不二奶奶......”
“罢了。”沈妤安一抬手,不让她说下去。
花嬷嬷立刻会意,道,“江姨娘还是别说了,我家二奶奶才歇了几天,好不容易身子才好些,又拿这些事来烦扰二奶奶?二奶奶头又晕了。”
墨书也道,“就是,如今太太和江姨娘当着家,这酒楼的事就该你们自己个儿商量着办,老太太信任你们,你们就该办好了。
总不能以后一点点事都来烦二奶奶吧?”
江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