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二爷的风流韵事,自她有意与侯府联姻,也没少听过。见萧庭纬不说话,萧庭生自认了解自己的二弟,顿时明白了顾北初查账的用意。定了定心神,目光不善地看着顾北初:“说吧,你如此大费周章,有何所求,只要侯府能办到的,绝不推诿。”此时也顾不得脸面了。侯府的爵位重要,名声更重要。“父亲过滤了,晚辈并无所求,只求侯府账目清晰。”说完之后,顾北初便转身告退了,由着他们继续诚惶诚恐。既要拿捏他们,便要狠得下心。
穆婉芝从蘅芜苑出来,一张脸彻底垮了下去。
身侧的管家婆子见状赶忙安慰:“夫人不必伤心,等侯府的事情过了,老夫人会做主将这管家权再交回夫人手中的。”
穆婉芝回头瞧了一眼仆人进进出出的蘅芜苑,喃喃道:“会吗?”
她有预感,这权交出去了,便不好再收回了。
蘅芜苑。
“这就交权了?”
月影有些懵,他们家小姐刚进门侯府的权利就握在手中了?
“禾池,去跟廖掌柜说,可以派人过来了。”
“是。”
禾池领了命,拿着腰牌,到顾家商号,找到了廖掌柜,禾池一说,廖掌柜便明白了,带着禾池来到账房,点了四五个账房先生,让禾池带走了。
回到侯府,禾池将人带到蘅芜苑,有些忧心地问:“小姐,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顾北初放下手中的笔。
抬头看向廖掌柜派来的账房,说道:“你们都是我顾家的人,也是我顾家最信任的账房,今日请诸位来,只是协助查账,各位可明白。”
“小人等明白,我等并未瞧见过侯府的账簿。”
顾北初满意的点点头。
“去将府中的账房请来。”
顾北初的动作,惊动了侯府上下,萧庭生脸色阴沉得可怕。
“长远,去将人叫来,我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想反了不成?”
长远到蘅芜苑的时候,顾北初正跟几个账房一起查账。
月影来报侯爷有请的时候,只有侯府的账房先生抬头看了一眼。
而顾家来的账房,手都没动,继续盘算着手中的账本。
顾北初放下手中的账本,由禾池将她扶起来。
转身出了蘅芜苑,出门前什么都没有交代。
因为她知道,即使她不交代,顾家的账房,只要上手了账本,就不会停下来。
来到主院,还未进门,一个茶杯便落在了顾北初的脚边;“你这个混账,将侯府的管家权交给你,你便外人来侯府大肆查账,你要我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放。”
见萧庭生动怒,穆婉芝赶紧上前给萧庭生顺气。
不是因为她偏帮顾北初,而是忌惮她手中的把柄。
并且这个把柄还未来得及跟侯爷说,也是她有意隐瞒,怕萧宴之受罚。
顾北初并未在意萧庭生的怒火,从进门前,知道会受到冷落,那她自然也猜到今日查账会面对什么。
可是她必须要这么做。
不光是为了侯府为了账目清明,更是为了她以后在侯府的地位。
“父亲莫要动怒,此次来查账的都是我顾家签下死契的人,断不会透露一点风声出去。”
“不会透露一点风声?那我怎么知道的?你这是要让我侯府在京中抬不起头吗?”
他怎么知道?
自然是她想让他知道的了。
不光他,现下侯府内已经传遍了,她这个新妇进门,不光领了掌家之权,还大肆查账。
未等回话,便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院外进来。
一进门就慌慌张张喊道:“大哥,什么情况,为什么府中要查账?”
说话的是二房,萧庭纬。
之所以这么慌张是因为他们二房在府内的账上多有亏空,并且这些亏空的去处还有些不体面。
从前都是穆婉芝帮忙 瞒着的。
要是让老夫人跟萧庭生知道了,怕是免不了一顿臭骂,甚至将他逐出侯府。
若出了侯府,他一介白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tຊ惯了,他该怎么活呀。
瞧见厅中站着的顾北初,萧庭纬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冲上前指着她质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主张的查账?”
“我说呢,大嫂管着后院几十年,从未如此大肆查过账,扰府中清净,今日大嫂将管家权交给你,就传言府中在查账。”
“一定是你。”
“你一个商贾之女,你怎么敢的?”
面对质问,顾北初不卑不亢,对着萧庭纬欠了欠身:“二叔莫恼,查账只是晚辈接手府中事务,想将账面弄得清楚些,也好心中有数些。”
顾北初的一句话让萧庭纬愣在了原地。
这小门小户的商贾之女在威胁他,莫非她已经查到了?
瞧着萧庭纬的面色,顾北初毫无反应。
她没查到也猜到了,他们顾家虽然是商贾,可要知道,商贾也有商贾的好处,就是打探消息来得更快一些。
侯府二爷的风流韵事,自她有意与侯府联姻,也没少听过。
见萧庭纬不说话,萧庭生自认了解自己的二弟,顿时明白了顾北初查账的用意。
定了定心神,目光不善地看着顾北初:“说吧,你如此大费周章,有何所求,只要侯府能办到的,绝不推诿。”
此时也顾不得脸面了。
侯府的爵位重要,名声更重要。
“父亲过滤了,晚辈并无所求,只求侯府账目清晰。”
说完之后,顾北初便转身告退了,由着他们继续诚惶诚恐。
既要拿捏他们,便要狠得下心。
她要告诉他们,她嫁进侯府,不是高攀,虽说门第上是高攀了。
可侯府也是靠着她顾家救命的。
谁也不比谁高贵,大家都需夹着尾巴做人,日后才好相处。
等顾北初走了之后,萧庭纬上前:“大哥,你可真是找了一个好儿媳。”
萧庭纬的阴阳怪气,彻底点燃了萧庭生的怒火。
他忌惮顾北初这个财主,可不忌惮一事无成,当了一辈子蛀虫的弟弟。
“少在我面前阴阳怪气的,你若不在外面做下那些荒唐事,会怕人来查侯府的账,自身不正,还在此责怪旁人?”
“谁给你的脸?”
“滚,都给我滚。”
见萧庭生这个大哥动了怒,萧庭纬立马偃旗息鼓。
查账的风波,没有传进寿安堂,因为老夫人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不过倒是传到了一心扑在女人身上的萧宴之的耳朵里。
晚上,便怒气冲冲地冲进了蘅芜苑。
“顾北初,你什么意思?”
顾北初抬头茫然地看向萧宴之,不知道他这怒气所为何来。
“世子这怒气滔天的样子,是谁惹到你了?”
“你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商贾之女,高攀嫁进我侯府,就该夹着尾巴,好好做人,如今不仅在我母亲手里抢了管家之权,还大肆查账,让我侯府众人惶惶不安,你是何目的?”
原是这个事情。
顾北初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近萧宴之的面前。
勾了勾唇笑道:“世子这般模样,是否对侯府的境况,不甚了解呀?”
他确实不知侯府困境,不然也不会在大婚当日闹出此等事。
半年前被牵扯出欠了朝廷亏空后,他就被穆婉芝送去了外祖家避难,大婚前几日才被接回来。
此时他还以为侯府荣耀加身,仕途坦荡呢。
“既然世子不明,妾身身为人妻,自然是要为世子解惑的。”
萧宴之一愣,不知道为何,他此时面对如此镇定的顾北初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