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了五日,君赫勉强能下地走了,只是脸上依旧没什么生气。小昭端着刚煎好药,递给他:“将军,服药了。”那人目光紧锁着她的面纱,没有接药碗。小昭见罢,放下药,冷声道:“将军若一直这么不配合,桑浅可救不了你。”“你的眉眼,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故人。”他说。“哦?那王爷的这位故人呢?”他还想开口,小昭眼神奚落,无情打断他想说的话。君赫痛苦地垂下眼眸,睫毛扇动,嗓音微微嘶哑:“她走了,还没回来。”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男子眉头不安地蹙起。
小昭抬眸看着那副面孔,细密的胡茬,满带风霜的脸,两鬓斑白的发。
三日前替他缝伤时,也看见身体上,深深浅浅的新痕旧疤。
君赫以前虽也舍身忘死,但从不会这般折腾自己,更是随身带着舒痕胶,只为不留下任何伤疤。
她曾笑他比女子更爱美,他却找借口:我是怕身上留了疤,小狐狸就瞧不上我了。
心头油然生出一丝怅惘,小昭摇头,挥去纷乱的思绪,为他施针。
时间过得很快,六年过去了,她苏醒至今都已有两年。
前尘往事有喜有悲,按照狐狸的规矩,她本该找君赫复仇。
但她想放下,并不愿和君赫再有什么牵扯。
凝眸深处,小昭自己也未曾察觉,那一分似有似无的埋怨。
又去了五日,君赫勉强能下地走了,只是脸上依旧没什么生气。
小昭端着刚煎好药,递给他:“将军,服药了。”
那人目光紧锁着她的面纱,没有接药碗。
小昭见罢,放下药,冷声道:“将军若一直这么不配合,桑浅可救不了你。”
“你的眉眼,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故人。”他说。
“哦?那王爷的这位故人呢?”他还想开口,小昭眼神奚落,无情打断他想说的话。
君赫痛苦地垂下眼眸,睫毛扇动,嗓音微微嘶哑:“她走了,还没回来。”
“为何没回来?是有事牵绊,还是已经魂归高天了?”
君赫听言,神色更加悲恸,甚至带着几分推枯拉朽的疯魔:“无碍,过几日,我会去找她。”
小昭一愣,似是劝导:“故人不归,即是故人,将军理应放下了。”
“放下?”君赫痴笑:“爱之深,思之切,放不下。只恨我一念糊涂,才走到今日这般狼藉的地步。”
话音落地,小昭沉默片刻,重新端起药:
“世间因果循环。将军还是喝药吧,养好身体,方有机会再遇故人。”
君赫利落接过,一饮而下。
再抬头看来时,君赫目光沉沉,又问:“桑姑娘,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会,小昭犹豫,思来想去,还是点了头。
大漠戈壁,黄沙滚滚,风滚草在身旁掠过,料峭萧瑟。
远远看去,一弯清亮的湖水在月光映衬下,盈盈如许。
这地方她记得,昔日与君赫在此处定情,后来又常在此处赏月。
于她而言,此地是往日的欣喜甜蜜,也是如今不能触碰的伤心。
“我这位故人是只狐妖,以前最爱在此处看月亮,也时常拉着我一起。”
君赫靠着戈壁的土坡坐下,看着不远处清澈的湖水,眼神眷恋:
“她嫌此处空旷寂寥,说要是多湾湖水就好了。以前没机会,如今,我给她造出来了。”
听言,小昭目光闪动。
她确实提过一嘴,但只是交谈时随口说的,君赫竟一直记得。
不仅记得,还为她造了这片绿洲?
要成此景,非一日之力可为,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