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看来,他的小昭回不来了。君赫苦笑,眼中悲怆无比。一块白花花的湿毛巾递上,那副将坐在他床边,唉声叹气:“虽说将军次次冲锋陷阵,确实鼓舞士气。只是,你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这伤还没好三天就又添新伤,我看了都心疼。”“聒噪。”君赫皱起眉头,准备赶人:“你先出去。”“将军,我提一嘴不该提的,你这哪是打仗嘛,分明就是玩命。”“战场上兵戎相见,不就是玩命吗?你出去吧。”
这便是,他替小昭还她的业报。
可就算了结此事,他的小狐狸还是回不来。
究其根本,罪魁祸首是他,他欠小昭的又该怎么还呢?
“表面风光,我手上却杀孽无数。”——
“可你守护了一方百姓,让他们不受战乱苦楚啊。”——
小昭的话犹在耳边。
仔细回想,他欠她太多。
若不是他,小昭不会失去妖丹,此时已然羽化成仙。
若不是他,小昭会在峣洲安稳度日,不必经历这些磨难。
他与她六年的感情,应当再用六年相还。
若是六年之后,小昭回来,他还她妖丹助她重回修炼。
若小昭仍未出现,他便死在战场,化成黄沙和幽魂,再去找她赎罪。
一骑飞驰,慢慢长道上,君赫目光坚毅。
春去秋来,转眼又过去多年。
沙场狼烟滚滚,地上满是残破的旗帜。君赫挥剑斩杀了最后一人,敌军四散逃窜。
腹部刺痛,君赫捂着伤口,微微踉跄,将士们一齐围上来。
“将军!”
“……我没事。”
说完,他眼前一黑,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
之后的事,他一概不知。
再睁开眼,已经是三日后的午时。
君赫目光涣散,意识还停留在梦中他与小昭的欢声笑语。
这些年来,他既怕梦到她,又怕梦不到她。
两者,都是折磨。
“将军你真醒了!那医女说的可真神了,说在此时醒,就在此时醒。”副将掀开帘帐进来,惊喜万分。
君赫皱眉,只觉聒噪。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问:“我来北疆多少时日了?”
“都帮您记着呢,再有个十日就正好六年了。”
十日。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
看来,他的小昭回不来了。
君赫苦笑,眼中悲怆无比。
一块白花花的湿毛巾递上,那副将坐在他床边,唉声叹气:
“虽说将军次次冲锋陷阵,确实鼓舞士气。只是,你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这伤还没好三天就又添新伤,我看了都心疼。”
“聒噪。”君赫皱起眉头,准备赶人:“你先出去。”
“将军,我提一嘴不该提的,你这哪是打仗嘛,分明就是玩命。”
“战场上兵戎相见,不就是玩命吗?你出去吧。”
那副将长叹一声,嘟囔着:“我让那医女来给你看看。”
“先出去!”君赫不悦至极。
副将离开,营帐内终于重归寂静。
腹部的伤仍刺痛不止,君赫强撑着起身,麻布上又溢出鲜血。
君赫拿出枕下的狐尾,爱怜地抚摸,目光深情:“小昭,十日后,我便来找你。”
一股冷风灌入,君赫抬头看去,带着面纱的女子徐徐走来,手上还拿着针灸包。
君赫淡淡扫了她一眼:“你就是那个医女?我这儿用不上你,你走吧。”
那女子立在原地,未说离开,也没有再前进一步。
“怎么还不走?”
头一阵阵虚浮,君赫晃了晃,体力不支倒在床上。
紧接着,几根银针咻咻插入穴位,君赫这才清明了些许。
“倒真有些本事。但本将军用不着你,还是早些离开吧。”
“我受将军友人之托,要治好你,故而,我不会走。”
声音乍现,君赫目光瞬间惊醒,他迅速转头看向医女,嗓音颤抖:“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