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她出了门,才转身朝苏府而去。漆黑的夜,浓稠如墨。阮稚一路奔跑着朝苏府而去,从前并不长的路,在此刻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终于,在天将亮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苏府的匾额。而周围,无数持刀林立的锦衣卫将整个苏府位的水泄不通!只是不见贺默的身影!但阮稚来不及想那么多,她快步朝着苏府大门冲去。刹那,被拦住。锦衣卫千户魏璟看着阮稚,面无表情:“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避退!”“我是阮稚!”阮稚
阮稚只觉得脑海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父向来两袖清风,忠心为国,断不可能叛国!
“去找贺默,派人将他找回来,就是我有事找他!”
阮稚知道自己是女子,无诏不得入宫,但贺默不一样,他是陛下信赖的锦衣卫统领,若有他去,苏家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小昭却没有动,唯有眼里写满了怜悯:“夫人,刚刚那铁甲声,是锦衣卫!”
阮稚顿了下,意识到了什么。
就听小昭的声音缓缓响起:“领头的人……就是贺默!”
阮稚只觉得一股寒凉之意直直穿透了百骸。
领头的人是贺默!
为什么是他?怎么会是他?!
阮稚只觉得心口一阵阵憋闷,喉间一阵气血翻涌,随着咳嗽,涌出一股腥甜!
“夫人!”小昭看得心慌,忙伸手将人扶住,“您怎么样?”
阮稚紧紧抓着她手臂,刚刚贺默离去时的异样也在此刻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真的收回那封和离书。
原来不是因为不想与自己和离,而是一时善心,想要保住她的命!
阮稚该心存感激的,但苏家是她的母家,是收养她,是她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而那被污叛国的人是她的父亲!
她强压下咳嗽,抬头看向小昭:“小昭,我要回去!”
小昭愣了下,随即拒绝:“夫人不可,太危险了!”
“你若还当我是你主子,就听我的。”阮稚神色严肃,“我虽非爹娘亲生,却在冠上苏姓时就已注定是苏家人,无论是生是死,我都要同家人在一处。”
“那我与您一同回去!”小昭眼中含泪。
阮稚却摇了摇头:“不行!”
她撑着无力的身体走向妆台从中拿出一木盒放在小昭手上。
“这里是你的卖身契和我之前为你存下的一些银两地契,不知什么钱,却也能让你安安稳稳过完下辈子。离开吧,去你想去的地方……”
“小昭不要,小昭要跟着夫人一起!”
小昭推拒着,嗓音哽涩。
从阮稚来到苏府之时,自己便陪在她身边,八年,自己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
看出小昭的拒绝,阮稚也有些无力。
最后只能说:“你若不愿离去,我不逼你,只是你不能同我回苏家。”
阻止了想要说话的小昭,阮稚继续说,“一会儿我会写封信,你连着这幅百寿图一起送进宫里给贵妃娘娘。”
“为什么?”小昭不明所以。
阮稚却没再多说,走到桌案前,拿过笔缓缓写下了一封信。
信上,她将自己才是贵妃走失的那个孩子的真相一点点剖出,还有那个有关白玉透雕孔雀衔花玉佩的隐秘设计一同写了出来。
那是连叶芷吟都不知道的藏私。
若贵妃娘娘信了她,这也许是自己唯一能为苏府寻到的生机!
最后,笔落。
阮稚拿起纸将墨迹吹干,细心折起交给了小昭。
目送着她出了门,才转身朝苏府而去。
漆黑的夜,浓稠如墨。
阮稚一路奔跑着朝苏府而去,从前并不长的路,在此刻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终于,在天将亮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苏府的匾额。
而周围,无数持刀林立的锦衣卫将整个苏府位的水泄不通!
只是不见贺默的身影!
但阮稚来不及想那么多,她快步朝着苏府大门冲去。
刹那,被拦住。
锦衣卫千户魏璟看着阮稚,面无表情:“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避退!”
“我是阮稚!”
阮稚说着,望向府内的目光满是着急与担忧。
身为贺默下属的魏璟怎么可能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但他没退半分。
“您如今是薄大人的妻子,是薄家人,与苏府无关。”
阮稚愣了下,心里百味杂陈。
曾经她盼了很久,被人承认是贺默的妻子,是贺默的人。
但如今,她宁愿不是。
“贺默已给了我放妻书,我与他不是夫妻,我阮稚,现在只是苏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