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佛堂依旧是永刹的安详。香烛冉冉,木鱼声咚响,还有那鎏金佛像的满目慈悲。一切都和三年前成婚前,阮稚前来求愿时一般无二。却也不一样。那时,她满心期盼,盼着能与贺默日久生情,恩爱白首。而现在,她只剩满心愁苦与迷茫。这时,一个小沙弥从殿后走来,瞧着跪在蒲团上的阮稚愣了下。随后上前:“施主,本寺要闭门谢客了,您早些回吧,山路崎岖,再晚些该不好走了。”闻言,阮稚眼睫颤了颤。她没有看小沙弥
“轰!”
明明是冬日,阮稚却感觉如夏日雷鸣!
她大脑一片空白,怔怔看着软榻上的男人,久久不能回神。
刚刚,贺默的语气那般亲昵,像极了宠溺!
可他唤的人,却是叶芷吟!
“贺默,你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
阮稚声音有些尖锐,贺默紧闭的眼也慢慢睁开。
瞧见阮稚,他皱了下眉:“你喊什么?”
阮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她的夫君,在睡梦中,唤着其他女子的名字!
他究竟将自己置于何地?!
阮稚只觉得眼眶一阵阵发烫,喉咙里也哽着些嘶哑:“贺默,你就这般喜欢叶芷吟吗?”
贺默眸色深邃:“与你无关。”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撕扯啃咬着心,阮稚疼得脸色煞白!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
片刻后,贺默坐起身,按了按眉心:“听说你今日不仅回了苏府,还进了宫去觐见贵妃娘娘?你同她说了什么?”
“你希望我说什么?”阮稚声音沙哑。
贺默久久看着她,最终开口:“此事我自有考量,你别做多余的事。”
说完,他就要转身就走。
掩在衣袖里的手还在死死的攥着那把贵妃赐下的匕首。
阮稚不知怎么想的,拉住了贺默的衣袖:“你有什么考量?”
贺默回头看来,没有说话。
就听阮稚又问:“与我和离,娶叶芷吟,这就是你的考量,对吗?”
贺默将手抽回:“你不必知道。”
扔下这话,他大步离去,再没给阮稚开口的机会。
门外,连日的大雪久违的停下了。
却又要比下雪时,还冻人。
热泪滚烫,氤氲在眼眶,许久未落。
阮稚迈着僵硬的脚步,缓缓走到妆台前,拿出那纸贺默早给了自己的放妻书。
她手指用力捏着,直到布满褶皱,几欲碎裂——
阮稚才将将松开了力气,转身,出门,没入了浓稠黑夜……
古鸣寺。
大殿佛堂依旧是永刹的安详。
香烛冉冉,木鱼声咚响,还有那鎏金佛像的满目慈悲。
一切都和三年前成婚前,阮稚前来求愿时一般无二。
却也不一样。
那时,她满心期盼,盼着能与贺默日久生情,恩爱白首。
而现在,她只剩满心愁苦与迷茫。
这时,一个小沙弥从殿后走来,瞧着跪在蒲团上的阮稚愣了下。
随后上前:“施主,本寺要闭门谢客了,您早些回吧,山路崎岖,再晚些该不好走了。”
闻言,阮稚眼睫颤了颤。
她没有看小沙弥,只是望着佛像问:“回家?我……有家吗?”
生母认错了人,养母心怀杀意,夫君不爱休弃……
世间偌大,阮稚无处可去。
她咽下苦涩,回头看不知如何回答的小沙弥,最终慢慢站起了身。
“你只当我胡言罢了,叨扰。”
话落,阮稚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马车一路朝薄府而回,她全薄无话。
却不想到了薄府门前,刚下马车,就看到从中走出来的叶芷吟。
四目相对,她头戴金钗,面容含笑:“刚刚阿行同我说已给了你放妻书,你打算何时离开,成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