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惊恐的挥舞着双手,想要表达什么,嘴里只剩了呜咽声。容晋司一松手,她便像块破布一样摔在地上。“这些年,你就是仗着救命之恩如此胆大妄为,该死!且不说楚夫人是朝廷一品诰命夫人,就凭她是皇后的母亲,你也不该动她!”容晋司实在显少有这般暴怒不止的时候,吓得众人不敢作声。“来人,将这个毒妇带下去,杖毙!”正当身边的太监要将人带走,在后殿听了许久的楚宁音才走出来。“慢着。”容晋司看见楚宁音,脸
本来还浑浑噩噩的哑女,在听到陛下的字眼时,仿佛忽然清醒了。
她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外殿跑。
只是还没等到容晋司跟前,两个手脚利落的太监就将她死死按住了。
“陛下,人已经在这里了!”
楚宁音听着外殿的动静,轻轻拉住了小如没有作声,她也想听听容晋司跑到冷宫这种地方做什么。
“说!当年陛下说赐给楚将军夫人的不生丹到底怎么回事?”
外面太监尖细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
楚宁音浑身一惊,不生丹?
当年母亲就是因为这东西才没救回来,怎么会查到冷宫的赵绣儿头上来?
“陛下,就是她!是赵绣儿,不,是这个哑女指使奴婢做的,说让奴婢将假的不生丹调换,再给楚夫人送去,是她说陛下忌惮楚家已久,老早就想除掉楚家,奴婢做了这件事就是为陛下分忧!”
透过偏殿过道的空隙,楚宁音看见从前在赵绣儿身边伺候的宫女瑟瑟跪在地上指认。
她的心一悬,当年母亲的药,是被人调包了的?
“啪——”一只精巧的瓷瓶被人狠狠摔在地上。
容晋司的声音狠戾又愤怒,一把揪住哑女的衣襟,将人提了起来:“朕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你,朕什么都能报答你,除了皇后!你竟敢背着朕如此阳奉阴违!”
哑女惊恐的挥舞着双手,想要表达什么,嘴里只剩了呜咽声。
容晋司一松手,她便像块破布一样摔在地上。
“这些年,你就是仗着救命之恩如此胆大妄为,该死!且不说楚夫人是朝廷一品诰命夫人,就凭她是皇后的母亲,你也不该动她!”
容晋司实在显少有这般暴怒不止的时候,吓得众人不敢作声。
“来人,将这个毒妇带下去,杖毙!”
正当身边的太监要将人带走,在后殿听了许久的楚宁音才走出来。
“慢着。”
容晋司看见楚宁音,脸色才稍缓了些许:“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寒气重,先回去。”
楚宁音浑身有些发抖,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仇恨。
她仿佛没听见一般,只看向地上的哑女:“我母亲,真是你使计害死的?”
那哑女先是看了看容晋司,而后才看向楚宁音,脸上却绽出极致疯狂的笑来,嘴里嘶哑含糊的吐出一个字:“杀!杀……”
楚宁音看她疯狂的模样,也已经知道答案。
母亲竟是被这个疯女人害死的!而她……
楚宁音说不出话来,只觉胸口无比绞痛,一口鲜血猝不及防吐了出来,而后,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如历经一场大梦,梦中见大雾四起,空荡无人。
“月儿……”
梦中有人一遍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有父亲,有母亲,还有兄长的声音。
可是楚宁音努力的想要去找寻这些人的影子,却始终没有音讯。
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之中,显现出一棵参天桃树,树下有人在舞剑,身影陌生而又熟悉。
她一步步靠近,直到树下的人影变得越来越清晰。
容晋司穿着一身白衣锦袍,墨发高束,收剑在前,长身玉立。
他望着她,伸出手,语气无比温柔:“月儿,跟我走吧。”
楚宁音愣愣的站在原地,刚刚抬起手想要拉住他的手,身后的大雾散去,渐渐换变成重重宫墙,皇城如一头巨兽张开血盆大口要将她往下吞。
她无比惊恐,陡然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丝绸床帘,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她微微侧头,内殿之中只亮着一盏灯烛,灯芯微微爆响,烛火随之晃了晃,打在容晋司的侧脸上。
他趴在床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不展,眼底缊着淡淡的乌青,下巴泛出点点青色的胡渣,想来也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楚宁音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仔细看过这个人,他闭着眼,仍旧能瞧出昔年他少年时的青涩眉眼。
有一瞬,她想起从前,嘴角微微上扬,就好像这些年,他们从未分开过。
“月儿,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