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纷纷走出仓库,装甲车蜿蜒有序地开进园区,头上的直升机也四散着开往各个方向。闵寂修穿着黑色作战衣,手拿一把黑色步枪,从第一辆装甲车下来时,落地的瞬间,身体轻微地摇晃一下。他受伤了。疤瘌以及园区诈骗区的头目连忙跑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步枪后,把他搀扶住。“九哥,我去喊医生过来!”“找几个人看着抓回来的战俘。”闵寂修推开疤瘌的搀扶,朝园区里处走去,“要是有人找我,再等我通知。”他走过的地方,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血滴,时欢本想跟着看看,就被守备军驱赶着,先回猪仔宿舍。
疯狗的伤需要手术,仓库环境不好,只得把他抬进医疗室。
他的地位摆在这,园区的所有医生都跟着去治疗,剩下的人留下照顾伤员。
“时欢,你经常被九哥带走,他都让你干什么去啊。”
趁着不忙,栾薇把她拉到一边,一脸坏笑地询问:“九哥是不是跟你……”
“没有,绝对没有!”时欢摆摆手,“九魍是什么人,能看得上我?”
“不是啊。”栾薇一脸认真的表情:“你长得好看,又是园区唯一的黄货,疤瘌他们都不敢碰你,肯定是九哥关照的。”
这倒是,九魍亲口说过,她不听话就让园区的男人随便碰她。
可不就是闵寂修下令,对她特别关照。
这也说明时欢的努力没有白费,正一点一点,朝着她所期待的目标靠近。
“不过……”栾薇欲言又止,“经常呆在九哥身边,是能让你免去园区里其他男人的骚扰,可伴君如伴虎,你一不小心很可能就……”
栾薇做了个抹脖子吐舌头的动作,可爱到时欢忍不住笑起来。
本就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她又长得娇小可人。
如果没被骗到缅北,她现在肯定有个彼此深爱的男朋友,谈着甜甜蜜蜜的恋爱。
这一切都被缅北,可以说是被九魍,无情地毁掉了。
“栾薇,你放心,如果哪天我真有机会出去,我一定会带上你。”时欢拉住她的手,“哪怕我出不去,我也会想办法让你出去。”
刚还做着搞怪的动作,眼下时欢的一句话,立刻让栾薇热泪盈眶。
她一直坚信时欢能有一番作为,也坚信时欢不会在园区呆太久。
这辈子已经这样,即便出去了,也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美好。
就为了时欢的这句话,就算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死守她和时欢的友谊。
“我相信你,时欢,每次看到你,我都能看到希望。”
……
山上的激战又打了一天,将近傍晚时分,连枪声都听不见了。
守备军的对讲机传来刺啦一声,是闵寂修低沉冷静的声音。
“今晚所有人休息整顿,明天正常开工。”
那就意味着敌人已经被打退,九魍园区守卫成功。
仓库里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守备军大喊九哥万岁,连同在园区干活的人,也跟着高兴地鼓掌。
他们高兴的是不用在战争中受伤殒命,只有时欢喜忧参半,既希望九魍死于战争,又怕他被敌人打死,园区彻底沦陷。
人们纷纷走出仓库,装甲车蜿蜒有序地开进园区,头上的直升机也四散着开往各个方向。
闵寂修穿着黑色作战衣,手拿一把黑色步枪,从第一辆装甲车下来时,落地的瞬间,身体轻微地摇晃一下。
他受伤了。
疤瘌以及园区诈骗区的头目连忙跑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步枪后,把他搀扶住。
“九哥,我去喊医生过来!”
“找几个人看着抓回来的战俘。”闵寂修推开疤瘌的搀扶,朝园区里处走去,“要是有人找我,再等我通知。”
他走过的地方,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血滴,时欢本想跟着看看,就被守备军驱赶着,先回猪仔宿舍。
难得的清闲是对其他人而言,时欢才回到宿舍,又被叫去画室。
这个闵寂修,受伤了都不忘让她干活。
才准备好画具,时欢便听见窗外有些许动静。
几辆装甲车开进来,她可以确认是这和园区里的装甲车不同款,然后就看见几个穿军装的人从车上下来。
军装像是缅军政府的军装,被守备军拦下后,两拨人发生一些摩擦和骚乱。
为的是政府军随身携带的武器。
直至一个仍然穿着作战衣的人走出来,两方又交涉大概五分钟,在园区的空地上就摆上几把椅子。
等了好久,久到时欢觉得无聊,干脆把桌椅搬到窗口,她一边画画,一边观察外面的动静。
大约一个多小时,窗外再次有些响动,闵寂修这才带着二三十人,出现在军装面前。
一个多小时,足够磨平任何人的气焰。
更何况,对方本就有求于人。
闵寂修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衬衣,在园区的探照灯映射下,衬衣本身带有银色细闪,更显出时尚又不羁的气质。
“让温莱长官久等了。”
“九魍先生别来无恙。”温莱伸出手,迟迟等不到闵寂修的动作,略显尴尬地又把手收回。
有人在闵寂修身后放了把宽大舒适的椅子,相比较温莱只是把普通的木椅,待遇天差地别。
温莱的脸色有些难看,见闵寂修已经大摇大摆地坐下,他又说不出什么,只得跟着入座。
“听说我今天抓到的几个人,有温莱长官的侄子。”闵寂修摘下手中的佛珠,摸索把玩,“不知道你侄子带人来打我的园区,是不是温莱长官的授意。”
想赎人,就要有赎人的态度,温莱也确实做到了。
他肯放下面子,在九魍的园区等一个多小时,已经说明他带着十足的诚意。
“我和九魍先生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是我的授意。”温莱跟着笑了笑,笑容多少带有些讨好,“他也是受人挑唆,一时犯了糊涂。”
“受人挑唆这个我信。”闵寂修摆摆手,立刻有人押着几个战俘过来。
他们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枪伤,不致命,却枪枪残废。
“叔叔。”战俘中的一个人看见温莱,立刻挣扎着想上前,却不想被押着的人一巴掌扇在脸上。
温莱见了心疼,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我已经来了,也等了九魍先生一个多小时,不如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温莱知道让九魍放人,肯定没这么简单:“九魍先生先说说有什么条件。”
放人的确没那么简单。
有战争就会有损失,不止是人员伤亡,军火的消耗更是巨大。
闵寂修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他的损失,自然不能自己买单。
甚至会要更多。
“既然温莱长官想要个痛快,那我也就直说了。”
闵寂修放下交叠的双腿,脸色一沉:“我要你侄子的所有生意。”
“放屁,九魍,你他妈痴人说梦!”
可想而知这句话说完,温莱侄子的脸上又多了几记拳头印。
阴沉的脸色转而勾勒出一抹嘲笑,闵寂修看都没看他一眼,如鹰般的眼睛直看向温莱。
“我只要他那部分的生意,温莱先生的部分我不会动。”
他手指摸索着佛珠,垂下眼笑道:“据我所知,温莱先生的家里好像只有他一个男丁,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