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话……多少有些刻意。“她能和你说这些,说明你在她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闵寂修这么说,并不是认为时欢心向疯狗。时欢的确聪明,懂得利用疯狗来传话。“你继续盯着她,最好多套出点她的话。”闵寂修想了想,“刚才你还说园区里有人借她钱买东西,她用筹码换钱去还钱?”疯狗点点头:“对,我给她换了几千块。”“看她和谁走得比较近,还有一个人需要注意……”闵寂修顿了顿,又拿起茶杯,“园区的那个医生,多关注,但别打草惊蛇。”
九魍不会放时欢离开缅北,这场赌,时欢是必赢局。
所以开不开赌局,已经不重要了。
时欢赢了,也只是赢了而已,她没奢望闵寂修会立刻改观对她的防备,但至少一直保持着浓厚的兴趣。
若换成其他女人,下场又如何呢。
还会用手比着爱心,众目睽睽说爱你吗?
回园区的路上,疯狗独自开车载着时欢。
开始的安静,许是各自都没想好要用怎样的开场白打破沉默,时欢想要通过疯狗,传递给九魍的话太多太多了。
还是疯狗,先开了口:“你真的喜欢九哥?”
疯狗是没有九魍聪明,可他也确实不傻。
九魍不可能有爱情,说爱九魍的人也绝不会是真心。
这是他一早就认定的事实。
可不知怎么的,时欢在闵寂修面前就是不同,怀揣各种目的接近九魍的人太多太多,时欢是最特别的一个。
其他的说不清道不明,唯有用时间计算。
以往的女人,最多三天,下场惨之又惨。
时欢叹了口气:“我可以信任狗哥,和你说实话吗?”
换来再一次沉默。
愚忠的狗,疯狗从时欢嘴里打探到的消息,他不可能不向九魍汇报。
“说实话狗哥,从第一天被抓进园区就见到九哥,到今天之前,我对九哥的讨好和偷奸耍滑,说不真心的确是多一点。”
通过后视镜,时欢看着默不作声开车的疯狗:“我想活,也想让自己在园区活得舒服一点。”
这一次,疯狗没有选择沉默,点点头:“我理解。”
时欢笑起来,“我这人慕强是真的,我父母都不在了,渴望得到爱和被保护的感觉,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女人。”
时欢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所表达的东西太过,有些假。
她又补充道:“我当然想离开缅北想回国,这里充满危险,让我很害怕也很痛苦……”
说到这,她顿了顿:“明知道出不去,便也不必执着,在危险的地方遇到让我惊艳的人,又恰好是让我慕强心泛滥的九哥,好像一切都不这么重要了。”
就算他听不懂,传达给闵寂修后,那个大魔头总能听得懂吧。
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来缅北的目的,想要救走的人,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么隐晦又那么明显地表达出,她知道自己出不去,她知道自己也见不到救不出那个人。
疯狗最后也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回到园区已经很晚,疯狗又擅自做主,没让时欢继续干活,而是让她回到睡觉的地方好好休息。
她今天勉强算是给九魍长脸,又在九魍默许的情况,赢了和九魍的赌注。
不只是疤瘌,连疯狗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去对待‘特殊’的时欢。
他需要在见到九魍后,听一听往后的安排。
“她真这么说?”闵寂修点燃檀香,微微扭着头看向疯狗,“你确定一字不落地转述她的话?”
“我确定。”
闵寂修坐回到沙发上,端起疯狗给他沏好的茶。
茶香四溢,尤其和檀香混在一起,更能让人有沁人心脾的放松感。
“九哥你说过她很聪明,有自己的小心思。”疯狗又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但我觉得,她这次的话合情合理,应该没有说谎。”
疯狗理解的合情合理,是基于时欢说她慕强,并且遇到让她为之惊艳的九魍。
强和惊艳的长相,的确很符合闵寂修。
疯狗的想法很简单,毕竟是女人,又年纪不大,有点恋爱脑合情合理。
“真假掺半。”喝一口茶,放下茶杯,闵寂修抬眼看向疯狗,“她知道自己无法离开园区,这一点肯定是真的。”
至于其他的话……
多少有些刻意。
“她能和你说这些,说明你在她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
闵寂修这么说,并不是认为时欢心向疯狗。
时欢的确聪明,懂得利用疯狗来传话。
“你继续盯着她,最好多套出点她的话。”闵寂修想了想,“刚才你还说园区里有人借她钱买东西,她用筹码换钱去还钱?”
疯狗点点头:“对,我给她换了几千块。”
“看她和谁走得比较近,还有一个人需要注意……”闵寂修顿了顿,又拿起茶杯,“园区的那个医生,多关注,但别打草惊蛇。”
“好,我知道了九哥……”
疯狗欲言又止。
他在意的点,是九魍费尽心思想要弄清一个猪仔的所有行动。
闵寂修挑起眉:“还有什么事?”
“九哥,你是不是对那个时欢……”
立刻得到一声冷哼:“用人,尤其是用有小心思的人,总归要捋顺了才好。”
这句话已经很明确了。
闵寂修的身边缺少一个聪明人,像疯狗疤瘌之类,说到底不过是个听命的打手。
时欢画技高能赚钱,又不止一次被闵寂修夸奖聪明,若是这样的人能心甘情愿为他所用,至少在牵制哈迪斯上,可以少下些功夫。
“我会尽力去办。”
……
转天一早。
时欢已经和园区的人一起吃完大锅的‘猪食’早餐,却迟迟等不来闵寂修让她去别墅画画的通知。
去找到疤瘌,询问他是不是不用去见闵寂修了。
“癞哥,九哥还没叫我过去吗?”
疤瘌正坐在自己单独的办公室里抽烟,见时欢进来,立刻一脸的不耐烦:“我怎么知道,你先去之前的画室干活,等九哥有命令了,我再叫人喊你。”
时欢哦了一声:“那癞哥,我能继续让栾薇帮我吗?”
“哪个栾薇?”疤瘌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里,嘬着牙花,“画工厂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谁叫什么。”
“就是上次……”
时欢话还没说完,在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的同时,她下意识蹲下抱住头。
“他妈的。”疤瘌也被吓一跳,蹭地站起身,“你先去画室干活,我出去看看。”
在疤瘌离开他办公室后,远处的外面开始接连响起枪声。
时欢迅速向外跑也想看看发生什么事,就看见凡是九魍集团的人都端着枪往外跑。
到时欢跑到门口,大门已经被铁链锁上。
画工厂大楼已经没有九魍的人,想必是怕干活的猪仔趁乱逃走吧。
“时欢。”
栾薇也从楼上跑下来,和她打了声招呼,又跑到门口向外面张望片刻。
“要打仗了,别待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