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上去应当有60多岁了,身穿粗布麻衣,却衣不蔽体,污脏不堪,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让人禁不住想往后退,老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味道,他堪堪停住自己的脚步,手边的棍子有些支撑不住他的力气,老人竟是要扑通一声跪下来。意识到老人的动作,沈西宁几乎是下意识地扶住了老人,旁边的谢兆安眉头在这一瞬瞬间蹙了起来。沈西宁顾不得身上的脏污,将自己的荷包拆解下来。“老人家,这个给您,您收下......”
谢兆安的马飞奔出去,他身边的侍卫失色,策马狂追,还有一人直接将手中的剑抵在了沈西宁脖颈处。
“你怕不是不想活了是不是!?竟然敢这么暗算月.......四皇子!四皇子今日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了!”
呵。
谢兆安脸色微变,他的手指缠绕在缰绳之上,微微用力,马的前蹄抬起,马头微动,只是下一瞬,马继续跑下去。
而沈西宁看着眼前的侍卫,冷笑,拿起手边的弓,毫不犹豫地直接挥了下去,剑被打落在地上,掉入草丛中,发出闷哼声,沈西宁则直接驾马冲着那谢兆安跑去,让身边的侍卫措手不及。
两匹马的速度都很快,谢兆安的是因为马失控了,沈西宁的则是因为驾马技术好,她的速度很快,两匹马将身后的侍卫远远地甩在了后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匹马逐渐跑出了皇家骑射场,而来到了一个偏远的地方,沈西宁眼神聚焦,盯在了谢兆安的身上,她没有注意到身侧环境的变化,沈西宁的马逐渐逼近谢兆安的马,在两匹马距离仅有两尺之处,沈西宁拿起来手边的弓箭,射了出去。
谢兆安却握紧缰绳,转换了方向,箭落地,他手中缰绳拉起,马停下。
沈西宁皱紧眉头,将马停下,握紧手中弓箭,箭步走到谢兆安身边,眼神不善。
“堂堂四皇子,竟然以这种手段来糊弄别人?可曾觉得可笑?”
谢兆安将手中弓箭放在马背上的袋子中,挑眉,不甚在意。
“我可笑?莫不是堂堂沈家的大小姐,竟然是个开不起玩笑的性子。”
说着,他突然凑近,男子眉眼间满是戏谑之意,身上的松香味带着清冷的味道,莫名的还带着一丝病意,倏然靠近,沈西宁防不胜防,满眼撞进他的视线之中。
“沈小姐,刚才不是你先拿箭射我的吗?既然射箭,何苦再追来?莫不是在和我打情骂俏!?”
疯子!?真是个疯子!
沈西宁心里暗骂,她只觉得自己也是疯了,她手中的弓箭不自觉地在握紧,手上已然出了青筋,她都浑然不觉,更不知白皙的肌肤上现如今已然出现了红晕,让人看着莫名诱人,尤其是在日光下,显得肌肤透亮,似天上仙子,又似精灵一般。
谢兆安的眼神微眯,不远处有老人的声音悠悠传来。
“二位,求求二位施舍我们一些吧!求求二位了!”
沈西宁回头,眼前老人的模样让她的瞳孔微缩。
老人看上去应当有60多岁了,身穿粗布麻衣,却衣不蔽体,污脏不堪,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让人禁不住想往后退,老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味道,他堪堪停住自己的脚步,手边的棍子有些支撑不住他的力气,老人竟是要扑通一声跪下来。
意识到老人的动作,沈西宁几乎是下意识地扶住了老人,旁边的谢兆安眉头在这一瞬瞬间蹙了起来。
沈西宁顾不得身上的脏污,将自己的荷包拆解下来。
“老人家,这个给您,您收下......”
老人两眼放光,瞬间便准备收下这荷包,谢兆安冷不丁地开口说道。
“若你现在立刻离开,我可当从未见过你,不若,你当知道后果。”
谢兆安的手拍在马背的弓箭处,老人身体战栗了一下,沈西宁皱紧了自己的眉头,将自己的荷包放在了老人手里,柔声说道。
“老人家,您别怕,这银子是我给您的,您尽管拿去就是了,和他没关系。”
老人家拿了荷包,还是有些害怕,来不及道谢,步履蹒跚地便准备离开,谢兆安毫不犹豫地拿起来手中的弓箭,准备射出去,沈西宁二话没说直接拦在了弓箭前。
“谢兆安,你是个疯子是不是!?他是老百姓,是我们国家的民,不过是几两碎银而已,又没有动用你的银子,与你何关?”
呵。
与他何关?
谢兆安的神情冰冷,手中握着的弓箭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让开!”
“我不!”
沈西宁的话音刚落,谢兆安已然准备松弦,沈西宁想也没想直接扑了上去,两人的衣衫纠缠在一起,从草原上滚了下去,滚到了河边,两人的衣角湿了,谢兆安的头碰到了石头上,他闭了闭眼,感受着自己胸口处毛茸茸的温热,嗤笑了一声,低声说道。
“沈小姐,你打算在我的胸口处待多久?”
他的声音顺着骨头传过来,刺入耳膜,磁性又迷人,沈西宁靠近他胸口那一tຊ侧的耳尖微微泛红,她想起身,却赫然发现周围被围了起来。
周围都是刚才那位老人一般的人物,只是这次有青壮年,也有幼年儿童,唯一相同的是,这些人都眼睛带着亮色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救命恩人,像是在看,食物.......
没错,食物.......
为首的赫然是刚才那个老人,他声音仍旧孱弱,手里还拿着沈西宁的荷包。
“两位都是好人,麻烦二位救救我们吧,求求二位了.......”
沈西宁皱紧了自己的眉头,心头发憷,手不由得握紧了身下谢兆安胸口处的衣服,谢兆安看着她这幅模样,顿觉好笑,他本就头晕,干脆闭眼,倒没忘记调侃。
“沈小姐是害怕了吗?刚才不是觉得很好玩的吗?不是喜欢逞英雄的吗?怎么现如今,看上去,像是后悔了?”
“我做事绝不后悔。”
沈西宁梗脖,谢兆安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好啊,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沈小姐给我们两个人找出一条血路来,让我们离开这里,不知道沈小姐身上的珠宝还值多少银两?能不能满足这些人的胃口?”
听出来了是戏谑,沈西宁脸色惨白,回头看了一眼躺着怡然自得的谢兆安,他倒不像是被围起来了,反而像是在度假,沈西宁不想服软,咬住下唇,看着眼前的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