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谢兆安斜着身子躺在树上,看完了这出好戏,弯唇笑了,甚至眉眼间都是笑意,树下站着急得出了汗的侍卫。“四皇子,谢先生,您快下来吧……树上太危险了……”“四皇子……”谢兆安施展轻功,从树上下来,将身上盖着的毯子扔给侍卫,揉了揉额角,有些不耐。“不用一直叫,我又不是聋子,自然是听见了,我好得很。”侍卫看着他如沐春风的样子,猜测道。“沈小姐可是说了什么让您舒心的话?”“她是个有意思的,现如今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意思的多。”
咳咳咳……
皇帝大笔挥挥,落下圣旨,到最后,竟咳出了血,众臣更是吓得慌然磕头。
“圣上注意龙体啊!”
“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朕还没死!至少,短时间内,朕会好好活着!不必你们一直念叨!”
“着封沈西宁为京都玉景公主,赐良田百亩,公主府一座!”
说完,皇帝迈步离开,回了寝宫。这场宴会,如此,便是只能这样散了。
皇后剜了一眼沈西宁。沈西宁不卑不亢,与她对视,微微笑着,倒是让后者轻蹙眉头,转身离开了。
不远处,谢兆安斜着身子躺在树上,看完了这出好戏,弯唇笑了,甚至眉眼间都是笑意,树下站着急得出了汗的侍卫。
“四皇子,谢先生,您快下来吧……树上太危险了……”
“四皇子……”
谢兆安施展轻功,从树上下来,将身上盖着的毯子扔给侍卫,揉了揉额角,有些不耐。
“不用一直叫,我又不是聋子,自然是听见了,我好得很。”
侍卫看着他如沐春风的样子,猜测道。
“沈小姐可是说了什么让您舒心的话?”
“她是个有意思的,现如今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意思的多。”
原本,他只以为,沈西宁是个胆色过人,略通武艺的世家大族小姐,却也仅限于此,是个温室的花朵,现如今看来,她也并非是自己所想这般,倒是个有谋略也身怀国家大义之人,和那些王公贵族或有不同……
沈西宁在回府路上一直在闭眼假寐,身旁的丫鬟倒是很高兴。
“这趟当真是来对了,小姐果真才色过人,不过是个宴会,便成了公主,等回府,老爷一定会大加夸赞小姐的。”
是吗?
沈西宁可并不觉得自己回府会得到夸赞。
果然,等她刚入府,沈父身旁的小厮便来叫她前去主屋,沈西宁刚刚进去,一根木棒赫然打在了她的腿腕,沈西宁额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她咬牙没吭声。
沈父冷嗤。
“还不跪下?”
“女儿不知何错之有,更不知所跪为何。”
沈父厉声说道。
“今日你可曾为了出风头,而在那宫殿之上胡说八道,此等闲话,不出半刻钟,京城之中便已然传遍了。如此,你还不知错?”
沈西宁脊背蹭的僵直,因为疼痛,牙齿都在发颤,她却不卑不亢,一字一句开口说道:“沈家家法,打得皆是不忠不孝不仁tຊ不义之徒,西宁今日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句句都是真知灼见,父亲若因此事动用家法,西宁不解,父亲是因着西宁的见解过于天真,亦或是其他,还请父亲明示。”
西江来势汹汹,无非是看着如今天子式微,朝廷内政不稳,大有顺势之意,实则实力悬殊甚大,不足以畏惧。
朝中之人皆畏惧,无非是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太子和皇后不愿去管边疆之事,一心一意在朝中笼络重臣,以待登基之后稳固政权。
沈父捏紧了手中棍子,毫不犹豫再次一棍子打了下去,沈西宁双腿失衡,瞬间跪在了地上。
“你既是沈氏女,出门便代表的是沈氏的脸面和名号,你可知,便是你今日这几句话,稍有不慎,便会害死沈家!?”
沈西宁额上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沈父的声音再次在耳边炸开。
“本朝一再规定,不许女子参政,偏你和你母亲一般,你当圣上是褒奖?实则,数不清背后有多少张嘴,多少双眼睛,正在嘲笑着你们!众人既都对此事不变态,便是表明,此事有风险,聪明者当顺势而为,不可逆流行动。偏你有能耐!?”
呵。
沈西宁心里想笑,最后竟是直接笑了出来。
一朝太傅,竟是如此想法。他口中所言,无一句对此事的申辩,而是大加怒斥,讲官场之道,母亲是那般洒脱的女子,更是全心全意为这个家付出,到头来,竟只换来了这样的评价。
不值,当真是不值。
“沈西宁。今日,便罚你20大棍,并在此处跪着,何时想明白了,何时准许起身。”
行刑之处便摆在院子中,沈西宁趴在凳子上,棍子声声声入耳,棍棍入肉,她却硬是一声不吭,到了最后,臀部已然血肉模糊,她吐出一团鲜血,险些昏死过去,春幸站在一旁,哭的泪眼汪汪,拼命挣扎旁边小厮的束缚。
“别打了!别打了!快住手,小姐!小姐!”
“都住手啊,这可是小姐,你们是疯了吗!!”
沈西宁捏着自己的手指,她想让春幸别哭,想抚摸着春幸的脸,告诉她,自己没事,奈何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那棍棒何时停下,她都不知。
脑子中只有迷迷糊糊的想法,眼下,该如何破局?
当真去嫁?之后,她便是皇宫中人,只要扶持好太子,至少,皇后之位便是少不了的,但是,沈西宁总觉得,哪里不妥,是皇后的心狠手辣给了她不安,亦或是对那太子总觉得虚伪阴险,故而不愿嫁?
沈西宁看不明白,总觉前路一片灰暗。又或者说,她内心已然有想法,只是却不愿去深思熟虑。
棍棒停下,春幸跌跌撞撞地爬过来,手掌上混杂着泥土,小脸上哭的满是泪痕,她的手抓住沈西宁的,却像是握住了泥鳅一般,什么都握不住,她浑身上下都散了架。
“小姐,我扶你回去休息。”
沈西宁抿唇,颤着唇说道。
“别哭,我没事。”
那边的小厮拦在了两人面前。
“小姐,莫要为难我们才是,老爷说了,要听到您认罚之后,才能放您回去休息。”
“你们是疯了吗!?小姐现在已经被打成这样了,你们不让小姐回去休息,你们想在这世家大族里面打死人不成?小姐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能担当的起吗!?”
小厮纹丝不动。
“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规矩,哪里来的规矩!
春幸气不过,脸色涨的通红,还要继续理论,在整个沈家,自从沈西宁7岁喪母,那继母入门后,虽是表面上沈西宁仍旧是沈家风风光光的大小姐,但实际上,在整个府中,哪曾有人真正将沈西宁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