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湘茹放下包,顺着动静找过来,就看到陈昭月那双不沾阳春水的玉手在水池里狂搓:“怎么自己洗衣服?直接丢洗衣机不就好了?”陈昭月平日里上学穿校服,没有需要被特殊呵护的,每次换下来直接用洗衣机一甩就完事了。陈湘茹经常会头疼,她这么讲究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把女儿养这么粗糙的,思考一圈,还是把罪名挂到赵衷明身上。那人在外面假精致,在家里洗洁精都能当洗手液用,陈昭月小的时候耳濡目染了。“弄脏了,生理期
陈湘茹放下包,顺着动静找过来,就看到陈昭月那双不沾阳春水的玉手在水池里狂搓:“怎么自己洗衣服?直接丢洗衣机不就好了?”陈昭月平日里上学穿校服,没有需要被特殊呵护的,每次换下来直接用洗衣机一甩就完事了。陈湘茹经常会头疼,她这么讲究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把女儿养这么粗糙的,思考一圈,还是把罪名挂到赵衷明身上。那人在外面假精致,在家里洗洁精都能当洗手液用,陈昭月小的时候耳濡目染了。
“弄脏了,生理期。”
陈湘茹一听,蹙起两截细眉:“不是月初才来过吗?”
这会儿才八月末,陈昭月的生理期虽然不能说百分百准时,但也极少出现这么不调的情况。陈湘茹皱忧心忡忡地说:“你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不是早都告诉过你吗,不用有压力,你老娘养你到八十岁都没问题......”
“没有没有。”以免陈女士发散思维,陈昭月赶紧打断:“可能是空调吹多了,教室新装了空调,我前段时间总是忘记带外套,所以就吹感冒了,感冒刚完月经又来了。你不是都说了嘛,就是最近免疫力低了,没什么大事。”
确实没什么大事,这回虽说提前了一周多,除了常有的腹胀,身体没有别的不适。陈昭月专注着手里的外套,搓干净后用洗衣袋装好,随手倒点洗衣液,按下洗衣键。陈昭月以往很喜欢听洗衣机运作的声音,笨重沉闷又专注,莫名的解压。今天听来却有些烦躁,她若有所思,目光转向一旁站着的母亲陈女士。
陈湘茹接收到她的注视,杵着没动:“又饿了?”
“......”
最后陈湘茹还是没给陈昭月请做饭阿姨。家里有一个做家务的家政,隔天过来一次。陈昭月不太习惯家里有陌生人,平时阿姨都挑她不在家的时间来。如果每天早晨还没清醒就要跟阿姨打招呼,陈昭月会觉得很别扭,所tຊ以上回的早晨她口头答应过,晚上回去又反悔了。
陈昭月照旧在学校吃饭,新学期学校食堂的伙食确实改善了很多,吃饭问题迎刃而解,陈昭月天天往“小资”水平的加菜队伍里扎,恩格尔系数连连飙高。她用手背滚了滚自己的下巴,感觉最近都有点长肉了。她没好气地回:“我就没点别的事吗?”
“除了要考第一名和吃饱饭,你还能有别的什么事?”陈湘茹也没好气。怪就怪基因是太强大的东西,无论是赵衷明还是她自己,没有一个不好胜,也难怪两人唯一的结晶是这样力争上游的性格。反正人不在场,她怎么说都可以:“你还真跟你爸似的,一天天不知道在刻苦个什么劲,什么都要争第一。”
说着刻薄话的陈湘茹没提的是,当年为了考理想院校的自己是怎样的废寝忘食又破釜沉舟,她在当下把那当成自己最好的出路。但如今走到人生的这一阶段,她觉得陈昭月可以拥有更多选择。然而,陈昭月的劲头比她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你当年还不是喜欢得要死吗?”陈昭月把目光转向滚筒里那件转来转去的外套上,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问:“女强人,当年老赵给你唱过《友情卡片》吗?”
陈昭月没有艺术细胞这事也传承自这对深爱过的离异夫妇,尤其是陈湘茹。虽然空闲时间都在陶冶情操,但除了赚钱经,陈湘茹真没把什么东西灌进过脑子里。她在文娱领域唯一喜欢的歌手是徐怀钰,唱着温温软软情歌的女歌手,和陈湘茹这个人的气质天差地别,但架不住她喜欢。陈湘茹的车载音响永远只有这一个歌手。陈昭月如今想来,其中恐怕是有什么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