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闫深的思绪缓缓回归现实,他看了看房门的方向,又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江语柔。最终,他喉结上下翻滚两下,起身用干净的被子将江语柔盖住,一点点将被角捏好。“手这么冰,别着凉了……”他轻声说着,嗓音沙哑。门外的保姆一直听不到里头的动静,心里的不安渐渐加重。“韩先生,柳妍小姐过来了。”保姆将声音微微抬高。她本是韩闫深请来照顾江语柔的,如今客厅中坐着另一个仿若女主人的女人,她怎么都看着不舒服。“不见。”韩闫深低沉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韩闫深亲启”
信封上的字,娟秀整齐,一丝不苟。
每一笔每一划,都带着诀别之意。
尤其是他的名字。
曾经,江语柔最喜欢在午后的暖阳下,一遍遍书写韩闫深的名字。
她说这三个字,是世间最温暖的存在。
他给足了她所有人都羡慕的温暖,也亲手将那些温暖,一点点撕裂,直到粉碎……
信封上,没有沾染上一丝血。
韩闫深颤抖地将信纸拿出来,扑鼻而来的墨香味,混合着让他窒息的熟悉气息。
是她的味道。
“韩先生。”
开篇入目的生疏称呼,刺痛了韩闫深的眼。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彻底离开了你……去了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我们终于两清了……江家欠你的第三条人命,我来偿还,放过我哥。从此江韩两家,再无瓜葛!”
每一个字,都透着没有回旋余地的决绝。
每一个字,都像匕首一样扎在韩闫深的心脏上,一刀又一刀,血喷如柱。
“爱也好,恨也罢,都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怎么可能到此为止,她怎么可以把那些过往讲得这般云淡风轻!
“愿我的来生,再无你。因为,爱你,太痛。”
韩闫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抽搐,不光心脏千疮百孔,连胃也被腐蚀出一个深洞。
痛。
真的很痛。
可她,是不是比自己更痛?
“愿你孤独终老,且长命百岁。江语柔绝笔。”
绝笔——
韩闫深的脸色一寸一寸白了下去,瞳孔中满是萧瑟憔悴。
那个女人做好了一切准备,也写出了世间最决绝的诅咒。
孤独终老,长命百岁。
真好。
真好!!
韩闫深将信纸在掌心捏成一团,面色铁青。
他拧眉看着床上的女人,胸腔里好像有一股冰火交融的情绪在发酵。
“凭什么两清,凭什么两清!”
韩闫深在心中怒吼着,差点将手中的信纸撕个粉碎!
可他猛地顿住动作,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像潮水般袭来。
这是她留下的绝笔信,自己怎么可以撕掉……
韩闫深慌忙将揉成团的信纸摊开,一点点抚平。
可自己刚刚那一揉捏,已经将平滑的信纸变得无比皱褶。
好比他对她做过的事,永远都无法抹灭。
不管是曾经假戏真做的甜蜜相拥,还是之后冰冷绝情的折磨。
永恒Ṗṁ存在。
“叩叩叩”
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韩闫深的思绪缓缓回归现实,他看了看房门的方向,又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江语柔。
最终,他喉结上下翻滚两下,起身用干净的被子将江语柔盖住,一点点将被角捏好。
“手这么冰,别着凉了……”他轻声说着,嗓音沙哑。
门外的保姆一直听不到里头的动静,心里的不安渐渐加重。
“韩先生,柳妍小姐过来了。”保姆将声音微微抬高。
她本是韩闫深请来照顾江语柔的,如今客厅中坐着另一个仿若女主人的女人,她怎么都看着不舒服。
“不见。”韩闫深低沉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保姆一愣,连忙领命下楼。
当她把韩闫深的话原封不动转述出来,柳妍差点没能控制住表情。
“你让开,我要上楼去找韩少!”她不信韩闫深对自己会是这个态度。
更何况,柳妍想亲眼看看,江语柔那条鱼,上钩了没。
那个画面,一定很劲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