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十五文一副,一千副起订,那也就是十五两银子的买卖,不做就不做了!说完,沈桃领着大奎头也不回地走了。王秋霖坐在原地,用手轻轻地敲打桌面,而后问侍从:“王贵,你说他们说的能信吗?”王贵:“啊?”他特娘的刚才在神游,鬼晓得他们说了什么?可为了不惹王秋霖生气,他赶紧点了下头。“那小娘子虽然丑了点,但气度大方,要不然您信一信试一试?”试试就试试,虽然他过得不富裕,十五两银的本金也是他大半积蓄。
王秋霖对这个解释也算信服,道:“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开门见山吧。
刚才这兄弟说了,价格还能给我降,可否是真的?”
沈桃从衣袖里拿出刚买的那张厚实纸,铺到桌面上。
“客人请看。之前您在我的摊位上看的跳棋,是以木头做棋盘,不仅工期长,价格也更昂贵。
可若是把棋盘换成这种厚纸,价格更低廉,工期短,携带也更方便。”
王秋霖拿过那纸张折了几下,因为酒意而朦胧的双眼逐渐清明。
这小丫头丑是丑了点,脑子是真的好用。
的确,如果跳棋的棋盘改成这种厚纸,造价的确会低上很多。
而且,更容易仿制。
离开这县城,他就可以自己召集一批人制作售卖。
这个王秋霖家里往上数几代都是做生意的,生意还做得很大。
可他是旁支,又是庶子,生意头脑很普通,所以只给安排了一些外出跑腿的活计。
即便这样,他的见识也远高于普通商人。
他是万万不相信,这两人深夜来访,只为把这么个更容易仿制的消息告诉他。
这一次他是想借公事之便,采买些东西回去卖,采买花的是自己的积蓄,所以更加谨慎。
王秋霖忍着内心狐疑道:“你这个想法甚好,而且更容易仿制,你告诉了我以后,难道不怕我不同你们合作,反而召集一批人进行仿制?”
沈桃以袖掩面,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客人,这东西想仿制,肯定非常容易。
但是这跳棋想打开市场销路,让人追捧,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有一个想法,可以让你快速打开市场,抢占市场。
当然了,只有你确定从我这里购置一批货,我才能告诉你。
你算算,你回去仿制也要雇人。
雇谁不是雇呢?
你雇了我们,我还能提供给你销售的办法,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王秋霖低头思索,心中不停盘算着雇人的成本。
半晌,他说道:“你刚才说可以降低价格卖给我,那么价几何?”
“十五文一副,一千副起订!”
“十五文?”王秋霖惊呼,“我若是自己雇人,十五文能做两幅棋!”
沈桃忽地一下站起来,冲大奎一挥手,“走!”
走到门口处,沈桃停住,“那客人您就看看,雇来的人会不会给你提供卖货思路。
到时候仿品到处都是,你的货可就真砸在手里了!”
沈桃明白,在商场上一味软弱,只会被人无休止地打压。
该硬气的时候,必须要硬气一点。
更何况,十五文一副,一千副起订,那也就是十五两银子的买卖,不做就不做了!
说完,沈桃领着大奎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秋霖坐在原地,用手轻轻地敲打桌面,而后问侍从:“王贵,你说他们说的能信吗?”
王贵:“啊?”
他特娘的刚才在神游,鬼晓得他们说了什么?
可为了不惹王秋霖生气,他赶紧点了下头。
“那小娘子虽然丑了点,但气度大方,要不然您信一信试一试?”
试试就试试,虽然他过得不富裕,十五两银的本金也是他大半积蓄。
可若是这一千两副棋短时间内全卖出去了,赚了钱不说,王家肯定也会高看他一眼。
这买卖值!
沈桃等人坐上马车往黑风寨赶。
大奎忐忑地问:“大当家,你说他能和咱们合作吗?”
沈桃安慰:“大奎,咱们已经努力了,剩下的交给老天。
而且这不过是十五两银的生意,往后咱们一票很可能就是上百两,甚至上千两的生意,你还能做一笔生意就忐忑一次啊。”
大奎心想,就十五两银?
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没攒够十五两现银。
全家最值钱的就是那土坯房,花了不到三两银找村里人帮忙盖的,已经住了半辈子。
他还能做百两,甚至千两银的生意?
要真有那一天,他做梦都会笑醒吧。
冯家。
冯茗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盯着房顶。
冯父正端着一本书,坐在他旁边读。
读到兴奋的地方,冯父激动得满身都在冒粉红泡泡。
“要亲上了,好害羞!”冯父挺大个年龄,一点都不害臊,对冯茗进行高能预警。
冯茗:……
我说我的老爹,你难道就没有别的事干了吗?
天天在我旁边读书生和狐狸精的故事,美其名曰给我解闷,实际是为了躲避他老娘。
再说,书生和狐狸精的故事,哪儿有他和白骨精的故事刺激,动不动就开肚子呢。
冯茗实在忍受不了冯父在他身边冒粉红泡泡,于是假装打了个哈欠,“爹,我困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冯父马上就要读到羞耻地让他无法开口的情节。
他也想赶紧找个安静的地方,细细品味。
故而他清了清嗓子,捋了捋胡须,“好,我儿早些休息,为父也回去休tຊ息了。明日为父再来给你读书解闷。”
冯父拿着书,姿态端正地出了门。
可刚一出门,他瞧了瞧左右无人,激动的发出嘿嘿的笑声,找地方消化刺激的情节去了。
冯父前脚刚走,冯母后脚就领着丫鬟来了。
丫鬟端着一盅汤,冯母接过来,满脸慈爱地说:“儿啊,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神医交代过,要让你多喝些滋补的汤,娘亲自下厨监督她们给你熬的,你快趁热喝。”
冯茗无语望苍天。
光闻味儿他就闻出来了。
又是猪蹄子汤。
人家说用滋补的东西熬汤,可他老娘心里,最滋补的东西可能就是猪蹄子了。
上顿猪蹄子汤,下顿猪蹄子汤。
喝得他老想尿尿不说,而且满身猪蹄子腥味,就连看自己的手,都感觉是猪蹄子。
瞬间开始想念老六叔端给他的野菜米汤。
回想起来都是满口清爽的米香。
老天爷为何要赏给他这么一对不靠谱的父母?
冯母殷切地希望冯茗喝汤,冯茗只能强忍着喝完,就以想睡觉为由将他娘赶了出去。
等人都走干净了。
冯茗闭上眼。
睡吧睡吧,梦里啥都有。
可闭眼好半天,他也没睡着,因为身旁缺了个打呼噜的人。
他真希望立刻好起来,然后去看看那茅坑到底有没有人花钱上。
也想知道,山上现在变成啥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