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听说圆圆是武英的妹妹,少不得要夸两句:“是个好孩子,回头我跟徐妈妈说一声,你只管在书房小院伺候,难得九爷也肯叫外头的人来,又是武英的妹子,是最信得过的!”熙安忙推了圆圆:“快谢谢你紫玉姐姐,她是最热心肠又最乐善好施的。”棋佩这会儿已经啃了两根鸡腿,心满意足的挑事:“那我呢?”熙安便笑着开口,“这院子里头的姐姐们得罪了谁都得头疼,唯独得罪了棋佩姐姐,只需两根鸡腿就能哄好了!”说的屋子里头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众臣在奉先殿朝贺完毕,皇帝跟众位臣工入座免不了说起朝事。
魏太尉刚起了个头:“東蕃人素来狡诈,不知信义,虽连翻求和与朝廷,可这些年边境骚扰时有发生……”
话没说完就被太子笑着打断了:“太尉虽不常在朝,却能关心国事,真良臣猛将也,不过西北边事有李玄印、刘倾真这两位老将主持,倒也不必担心。”
又有人道:“太子说的对,何况今日乃是春节,说战事未免不吉利,倒不如商议一下何时请了陛下开放夏霖苑,好让百姓同乐!”
梁皇一直含笑听着,并没有表态。
魏太尉无人支持,连一向交好的宰相韩远铮都苦笑摇头。
这一场朝贺,把魏翌彻底从那一点儿小儿女的情绪中拉了出来,连同他半夜做登徒子爬了熙安床的那点不自在都一同撇在了脑后。
回到马车上,女眷那边还没出来,魏翌便问魏钰:“七哥,运昌侯的表兄被父亲打了二百军棍,打死了吗?”
魏钰笑:“若是死了,直接说打死了就行,何必说打了二百?”又道:“好了,你也看到了父亲在朝中孤立无援,不可多跟父亲置气知道吗?你是小儿子,该多担待点的时候也得体谅父亲。”
魏翌倚在车里的迎枕上,拿了早先武英准备的包子就着温水吃了一只,然后才说话:“敢情打得不是芳华!”
“哎吆!”魏钰去抓他的嘴:“你这话叫她听见,我今晚又没得睡了!”这个她自然是指德荣郡主。
又悄声反驳:“我跟芳华清白着呢!我们感情也没你想的那么深!”
魏翌拍开他的手:“你们搂抱还亲嘴了!我都看到了。”
魏钰如同吃了个盐团子,卡在喉咙里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好半天才找回理智:“芳华又没怀孕过!”
“那睡在一张床上也不算清白有失了?”
魏钰白了他一眼:“只要没被人抓住,就不算清白有失。”然后绞尽脑汁的教导弟弟:“譬如骂人,你在心里或者背地里没人听见的时候骂人,能跟大庭广众之下骂人一样吗?虽然大家都说君子不欺暗室,但能真正做到的有几个人?就是陛下,听说皇后责罚贵妃,还偷着骂皇后不贤呢!”
说完见魏翌一脸兴味,连忙道:“我这也是听郡王爷说的,当然可不能乱传,传出去我也不承认自己说过的。”
魏翌胡乱点了点头,心想自己跟熙安这也算还清白,熙安肯定没怀孕,就睡了那么一下,能怀孕才见了鬼呢!反正事情过去了,没被人当场抓住,他死不承认就行,还有熙安这里,他也得解释清楚,是昨天太冷了,他才不是怕鬼!
“怎么还不出来?”他掀开帘子往外看。
“这没成亲的就是跟成了亲的不一样,”王伯行笑着走了过来,踩着车夫摆好的踏脚凳上了车,对魏翌道:“你若是急着回去,不妨去坐我的车,你表嫂今儿陪着大侄媳妇坐了一车。”
魏翌也想趁着家里人少先跟熙安对好口供,连忙谢了,上了旁边不远空着的马车。
王家车多,外边又大同小异,走了一辆也没人在意。
王伯行跟魏钰目送他走了,返回车厢才笑着问道:“昨儿到底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你外祖母知道外甥受了委屈,脸色那叫一个难看,今年过年的红包都克扣了一多半。我们这些亲孙子是一年不如一年。”
魏钰笑的胸腔震动:“你拉到吧!都多大年纪了,还吃他小孩子的醋!别说外祖母,就是我们家郡王爷,昨天夜里也拉着我说,要我把老九请到家里,他好好抚慰抚慰……”
“哎!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王伯行端起茶杯,两个人轻轻碰了一下,才转而说起旁的话。
书房小院却前所未有的热闹,不仅紫玉跟棋佩来了,还把昨天疏忽值守的小丫头也揪了过来:“这俩任凭妹妹处置,说是昨儿走到一半,风把灯笼吹灭了,两个人就吓得冻住了,跑回了屋里缩进被窝……”
熙安刚才花了一根鸡腿又好说歹说的把方大娘还有她的大孙女打发了,人都有私心,她也有,也能理解:“不打紧,这两个妹妹一看就是娇柔小胆的,若是责罚,目前我这样也拎不动板子,嗯,不如就替我打几根络子吧,过完年做衣裳正好用上。”又叫圆圆拿出花生果跟瓜子来招呼众人。
紫玉听说圆圆是武英的妹妹,少不得要夸两句:“是个好孩子,回头我跟徐妈妈说一声,你只管在书房小院伺候,难得九爷也肯叫外头的人来,又是武英的妹子,是最信得过的!”
熙安忙推了圆圆:“快谢谢你紫玉姐姐,她是最热心肠又最乐善好施的。”
棋佩这会儿已经啃了两根鸡腿,心满意足的挑事:“那我呢?”
熙安便笑着开口,“这院子里头的姐姐们得罪了谁都得头疼,唯独得罪了棋佩姐姐,只需两根鸡腿就能哄好了!”
说的屋子里头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圆圆甜甜的笑着认了人,棋佩看着她的样子笑眯眯的道:“你别听熙安的,我啊没那么麻烦,一根大鸡腿就成。”
笑得紫玉骂她“上辈子是狐狸来着?就跟鸡过不去?”
棋佩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西侧:“总比那些跟人过不去的好。”
这话熙安也不知如何接口,按理,说她坏话的是林颂鸾,可不辨是非的是魏太尉,要是魏太尉多问一句,或者查证了再说,她也就挨不着那一顿打了。
林颂鸾固然可恶,魏太尉也忒可恶,不能因为他平了叛乱就可以说他做的一切都对。
熙安想来想去,觉得要是自己逃走,魏府不追究的话,她就原谅魏太尉这一回。
紫玉跟棋佩估摸着时间觉得老夫人该从宫里回来了,就回了前头,临走又罚那两个小丫头给熙安跟圆圆送饭,省了圆圆的力气。
她们前脚走,后脚熙安就叫圆圆:“这些菜有老夫人赏的,有九老爷赏的,都是好菜,你挑着那些看着干净整齐的拿回家去,这到了午时就又有新饭菜来了,你在家吃了饭晚上再过来也行,或者放下东西过来在这里吃午饭也行,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许多。”
圆圆涉世未深,还不会跟人客气,点头应了,熙安高兴的不行,指挥着她用油纸各样包好,又嘱咐她,若是路上有人问,就说在九老爷书房里头伺候,免得叫人误会她偷盗。
她才走,魏翌后脚就进了门:“你倒是会打我的旗号!”
熙安没料到他竟然听壁角,笑问:“您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得到午后呢。”
魏翌没回答她的问题,围着床边转了一遭,而后鼓足勇气开口:“你怎么解决的如厕问题?!”
他是回来的路上才想起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