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可没那个闲工夫。壶里的水沸腾起来,‘噗噜噗噜’的顶起壶盖,冒出一股股白雾。我教霜花掀起盖子,先将上好的茶叶铺底,再细致地放入一颗颗青梅。茶的醇厚,果子清香,汇杂在一起,浸人心脾。我陶醉的眯起了眼,心情极其舒适。然而总有人见不到你好过,聂舒影便首当其冲。她不知何时在我身侧,斜睨着眼看我煮茶,冷嘲热讽道,“靳蓉,看不出来你本事这么大,都嫁进深宅了,还能勾得迟大人对你死心塌地。”
面色狰狞的傅恒玉,咬着牙喷出的粗重呼吸,恨不得把我吃了。
喉头疼痛,我瞬间喘不上气。
他掐着我愈发用力,“那姓迟的哪比我好?你居然看上他?我是对不起你,朝中谁人不是三妻四妾?如此小心眼,我当初怎么就娶了你!”
“我还是对你太心软,就该挖出你爹的尸骨,挂在城门楼子上,让你日日不得安宁!”
哀大莫过于心死,我对眼前的这男子,彻底失去了当初不顾一切的英勇,从满腹爱意蹉跎到恨之入骨。
还敢问迟暮北哪比他好?
随便找个男子,都比他有人性!
念及迟暮北在大殿之上,为我仗义执言,这些时日,为我奔波劳累,我的双眼里布满厌恶,艰难地动了动嘴皮子,“有本事,你……掐死我!掐死我,看你……你一家,谁人逃得过一死!”
傅恒玉莫不成觉着我会求饶?
当年,我背着他横渡冰河的时候,疼得几度快要昏厥,差点死在那寒冬腊月里,那时,我都没怕过,又何惧他傅恒玉?
我的强硬,我的话语,让傅恒玉血红的眼里浮出了怯色。
他掐着我脖子的指骨微微一松,蓦然,帐篷外响起了号角声,伴着不顾一切奔着我来,捶打着我他的霜花。
“好样的,靳蓉,你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他冷哼着抽手,拂袖而去。
霜花两条眉毛倒撇,揪心极了,“小姐,你怎么样?姑爷他,他还是不是个人呐!”
我长抽了一口气,昏昏沉沉的脑子这才犹如久旱遇甘露。
霜花这丫头跟着我,成日受气不说,还提心吊胆。
不过是被掐了一下,又没死,疼痛不及我心寒。
“没事的,别哭。”我望着她水盈盈的眼,扯了扯唇,“待小姐我逃出生天,便是他们将军府万劫不复之时!”
我相信,那天不会太远。
霜花推着我出帐篷,围猎的队伍已经往百兽山进发。
领头的皇子,吊儿郎当,尾随的朝臣,枕戈待旦。
人群中,我的视线一眼就捕捉到了黑甲着身的迟暮北,他坐于高马之上,骨节分明的手攥着缰绳,英姿勃发。
我看了好一会儿,吩咐霜花道,“煮些茶喝,我自己来,有青梅的话最好不过。”
家眷们要么相熟的扎堆,要么摆着糕点在帐篷外,望着围猎的队伍品头论足。
当然,也少不了分些视线到我这来的。
霜花取来了小炉子,茶壶,茶叶,还有几颗晒干的青梅果。
我坐在轮椅上,弯下腰,将茶壶放在燃起的炭火上,静待水开。
期间,傅恒玉姗姗跟在队伍末端,慢吞吞往林中去,他做为振威将军的唯一儿子,如今的傅小将军,围猎自是少不了他参与。
三年了,做为傅恒玉的结发之妻,我竟是头一次坐在这里,还真是难得!
按围猎的习俗来讲,为妻之人,是要为夫君的骏马上挂红绸子,讨个喜庆。
我啊,可没那个闲工夫。
壶里的水沸腾起来,‘噗噜噗噜’的顶起壶盖,冒出一股股白雾。
我教霜花掀起盖子,先将上好的茶叶铺底,再细致地放入一颗颗青梅。
茶的醇厚,果子清香,汇杂在一起,浸人心脾。
我陶醉的眯起了眼,心情极其舒适。
然而总有人见不到你好过,聂舒影便首当其冲。
她不知何时在我身侧,斜睨着眼看我煮茶,冷嘲热讽道,“靳蓉,看不出来你本事这么大,都嫁进深宅了,还能勾得迟大人对你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