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声,也不看傅恒玉。但我树敌的又仅仅是将军府……这不,一道清脆的声音适时传来,带着轻蔑讥笑,“靳蓉啊,多年不见,我怎么听闻你闺女都好几岁了?”言语的乃礼部尚书之女,她母亲身患绝症,找我爹爹医治,却无力回天。人没救活,倒是记恨起我靳家,那些年在京中,她处处同我争锋相对。而今抓着我的笑柄,必然是往泥地里踩。我冷淡自处,她愈发落井下石,端着酒樽晃晃悠悠到我跟前,“怎么,没把孩子带来?我就说当年看你就不安分,招蜂引蝶的,现在更不得了,竟闹出一女二夫的谈资来,真是给我大燕国,首开先河啊!”
他们不是让我围猎上自寻死路,将自己构陷成一个残花败柳,好让瘦马入室名正言顺,还能霸占着我给将军府所创造起来的一切吗?
若是我不愿,死守屏澜院,画地为牢,孤独终老,傅恒玉有什么立场扶正杜若?
杜若桃花面青一阵白一阵,我收回宛若死水般的视线,吩咐霜花,“我们走。”
与杜若擦肩而过,我似乎都能听到她磨牙的声音。
拿捏她七寸的感觉真好……
更让我安心的是,乘着马车到宫门,长驱.直入到围猎场前方的永安大殿内,我一眼就见着了迟暮北。
他身着黑甲,坐于皇位宝座下首,背脊笔挺,肩宽窄腰。
乌发只冠了白玉,一张棱角刀刻的面容,透着英武之气,不近前,便能感觉强大的威压。
在一众文武群臣中,后起之秀,青年才俊本就稀缺。
而迟暮北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大有种鹤立鸡群之意。
见到他的这一刻,我如同吞下了一颗定心丸。
有迟暮北在,往昔的仇恨,欺辱,今日必定原封不动还给他们!
大抵是我活络过来的目光过于灼灼,迟暮北远远向我投来了视线,旋即他指骨压在案上,指端模仿着双脚走动,示意我他要出去一趟。
我回以笑意,在将军府长案旁定住轮椅。
迟暮北大步流星离去不久,傅恒玉便身穿银白甲胄,出现在我身边。
他冷眼瞥着我,压低声色道,“欲意和离,与你那小情郎长久,就记住你今日要做之事!”
换做前几日,我约莫是痛恨的。6
这会儿却觉得有些好笑,将军府倒打一耙的本事,莫非是遗传?
明明利己的要命,却还要装作正人君子,将黑锅丢给旁人。
我不做声,也不看傅恒玉。
但我树敌的又仅仅是将军府……
这不,一道清脆的声音适时传来,带着轻蔑讥笑,“靳蓉啊,多年不见,我怎么听闻你闺女都好几岁了?”
言语的乃礼部尚书之女,她母亲身患绝症,找我爹爹医治,却无力回天。
人没救活,倒是记恨起我靳家,那些年在京中,她处处同我争锋相对。
而今抓着我的笑柄,必然是往泥地里踩。
我冷淡自处,她愈发落井下石,端着酒樽晃晃悠悠到我跟前,“怎么,没把孩子带来?我就说当年看你就不安分,招蜂引蝶的,现在更不得了,竟闹出一女二夫的谈资来,真是给我大燕国,首开先河啊!”
那日将军府喜宴,我喜当娘的事知之者甚多。
喧嚣尘上的时候,我还在给杜若整理府中账目。
好容易风波平息了些,她这一语霎时掀起千尺浪。
有好事者凑过来,询问傅恒玉,“少将军,此事可真?”
“孩子是谁的?”
自寻着往头上戴绿帽,傅恒玉倒配合得很,低头咬牙,狠狠地往长案上捣了一拳,“望各位大人莫要探寻,我傅恒玉承着蓉儿的恩,别说是与他人有染,就是把男子领回家,我也绝无怨言!”
好一番慷慨大度,好一出知恩图报!
大殿上谁不同情他傅恒玉,指责我不守妇道,欺人太甚?
“呵……”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靳蓉啊,你这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可不好,御赐的婚事,你把陛下颜面置于何地?”
礼部尚书之女趁势火上浇油,新一轮的口诛笔伐拉开帷幕。
我知道,傅恒玉就是要我名声扫地,提出和离,过错都在我。
我偏不!
恶人必遭天谴!
他躲过了初一,还能躲过十五!
我绞着裙摆,冷笑中仰起头来,眼风恨意冷冽。
傅恒玉找死,那我就成全了他!
我卷着舌尖,正打算把将军府罄竹难书的事迹搬到台面上来。
突然,一支箭矢‘咻’的一声贯穿永安殿,‘嘭’地一声,正正好扎在了傅恒玉手边。
众人犹如惊弓之鸟,四散溃逃。
男子挺括的身影逆着光,挽着长弓,去而又返,淳厚低沉的声音响彻大殿,“傅小将军,身为人臣,你阳奉阴违,宠妻灭妾,老将军九泉之下瞑目吗?”
他步步稳健,长弓撘箭,锋锐的箭头对准了傅恒玉,“三年前对江南瘦马一见倾心,生有一女,半载前怀有一子,回京后就设计陷害靳蓉,这些,我可都写成折子,呈交给了陛下!”
迟暮北的箭在弦上,替我将傅恒玉的丑事抖得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