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袁景声音清明,是真的经过了深思熟虑。“谢谢你来找我,这些天的课给你添麻烦了。”他也不想在她面前这么难堪,可还是就这样发生了,跟从前一样,自以为掩饰很好,可有些东西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他这个人,他这个遭乱的家庭,怎么藏也藏不住。平芜看着他脊背微弯,再一次走进昏暗敞开的前门。他此刻的背影太过熟悉,脑海里有什么影子在这一刻重叠,山间滑下的风扑了她满脸,令她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冷颤。10-你也要走
“不用了。”
袁景声音清明,是真的经过了深思熟虑。
“谢谢你来找我,这些天的课给你添麻烦了。”
他也不想在她面前这么难堪,可还是就这样发生了,跟从前一样,自以为掩饰很好,可有些东西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他这个人,他这个遭乱的家庭,怎么藏也藏不住。
平芜看着他脊背微弯,再一次走进昏暗敞开的前门。
他此刻的背影太过熟悉,脑海里有什么影子在这一刻重叠,山间滑下的风扑了她满脸,令她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冷颤。
10-你也要走了吧
自那天之后,平芜确实没再见到袁景。
他就这么退出了培训会,一直到三月末正式结束培训也没露面。
这时候的天已经很暖,迎春花悄然开放,春天彻底到了。
平芜给所有学员一一发过证书合影留念,与此同时,调研小队的工作即将结束,王企德一行人不日返回京平,她也正式入职燕北县的板栗研究所。
临走前一晚,县里组局为这些专家们践行,王企德推脱不过,到了饭店看只是特色菜并不铺张也便放下心来,平芜很少参加这样的饭局,想象中县城的饭局文化必然少不得酒,所以她一开始就秉持着话少观望的状态,坐在张哲跟另一个师兄中间一心沉默着吃菜,能不搭言就不搭言,尽量让自己在这一群人中不那么显眼。
出人意料的是,这些人全程没有喝酒,更是连一句轻浮的玩笑都没有,末了还十分尊重的跟她介绍起板栗研究所的所长。
王企德也在平芜端起茶杯时顺势开了口,语气谦逊,极其为她考量。
“我这学生一毕业我就带着她,这几年积攒了不少经验,我私心是想让这孩子留在我跟前和我们一起做研究,但是她有她自己的考量,今后就拜托您费心提点了,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今天就也就正式把她撂在燕北了。”
平芜人正感动着,结果对面坐着的所长也连忙起身向她回敬,言辞诚恳甚至还很恭维,口口声声称她到这里就是整个研究所的光荣,她这时候才发觉不对,于是趁着众人继续吃饭时找了个空挡从包间出来,走到洗手间给平建瓴拨了通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老平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怎么了闺女,今儿可算有空想起我来了啊?”
大理石台面上摆了几盆绿萝,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不太新鲜,平芜掬了捧水给叶子上洒了洒。
“爸,我问你个事你得如实回答。”
平建瓴早已猜到她这通电话的原由,于是笑呵呵打起圈绕,“你还要审问我啊,闺女,你别一打电话就是问这问那的,你也关心关心我成不成啊,你怎么不问问我吃饭没,忙不忙,身体怎么样。”
“您声如洪钟,我听着像是刚吃了三碗饭的样子。”
平芜声音平淡,没再跟他兜圈子,直接问:“爸,您是不是又让人关照我了。”
听筒那边静默一瞬,她更加确定了这个答案。
平建瓴试图让她理解,语气柔和的彻底,十分耐心的跟她讲道理。
“闺女啊,你这工作东跑西颠风吹日晒的,因为你喜欢所以我跟你妈从来都是支持你,但是你一个人在燕北我们怎么能放心的下啊,而且说到底,现在都是人情社会,爸爸好歹在那待过三年,也有可以说得上话的关系,所以就捎带手提了你一句,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让他们给你开后门,你总不能让我看着你一个人在那陌生地方无依无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