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景被村主任特意分到跟平芜一组,张五听说他被扣了分有心求情,所以希望通过这半天的植树活动能挽回他的课程,别上了这么多天最后连证书也拿不到,一个劲儿在后面推搡袁景让他上前。平芜穿着笨重的雨靴,向前走的一步都很费劲,她觉得一群人统一被要求穿着显眼鲜红色的志愿者马甲也就算了,雨靴实在多余,行走也不便。“就在这吧。”平芜选定栽植位置后告诉身后的两个组员,可等她再回头时只剩下拿着铁锹离她不远的袁景。“张主任
袁景被村主任特意分到跟平芜一组,张五听说他被扣了分有心求情,所以希望通过这半天的植树活动能挽回他的课程,别上了这么多天最后连证书也拿不到,一个劲儿在后面推搡袁景让他上前。
平芜穿着笨重的雨靴,向前走的一步都很费劲,她觉得一群人统一被要求穿着显眼鲜红色的志愿者马甲也就算了,雨靴实在多余,行走也不便。
“就在这吧。”
平芜选定栽植位置后告诉身后的两个组员,可等她再回头时只剩下拿着铁锹离她不远的袁景。
“张主任呢?”她将手放在额前抵挡刺眼的眼光,开口问。
“去后面拿树苗了,一会儿就过来。”
袁景声音有些哑,往前走了两步在她正对的方向站定,因为身高的原因,他很轻易就替她挡住了阳光。
平芜在他遮挡住的阴影中垂下那只在额前的手,拿起铁锹准备挖坑,袁景愣了一下,看她动作娴熟的手臂发力,也很快弯腰帮忙,虽然提前清理过杂草也翻过地,但是山上的土还是很紧实,平芜有些费力,可他却不到十几下就将树坑挖了大半。
阳光下袁景脊背渐弯,认真的侧脸中她竟看出几分坚毅,平芜看着他手脚并用,用力向下铲后再将土壤抬到一边,动作无比熟练,有那么一瞬间,她其实很想问问他这些年到底都在做什么。
农具都是村民家里的,尖头铁锹上的木柄有了些年头,并不光滑,甚至还有细小木刺,平芜走了神没太注意,再次伸手向下铲土时掌心被小刺扎了一下。
她停下动作,把手举到面前借着阳光去看,很小一根刺扎进皮肤里,估计有一点难取。
“是不是划到手了?”
袁景挖好坑后直起身看她。
“不是,应该是有个小刺在我手心里。”她蹙眉,神情专注的用指甲试着往外拔。
“这样不行,应该用针挑。”
袁景急忙走上前,也没管两人这时候还没完成任务,伸手抓住她手腕就要带她下山,他额上出了些汗,周身气息随着风朝她扑过来,明明还没到夏天,可她好像闻到了植物根茎被碾碎的味道,混着飞扬的黄土,是鲜活又蓬勃的气味,令她陌生又熟悉。
平芜被他带出几步,硬生生停下,回头看一眼被扔在地上的铁锹,光速从他温热的掌心抽回了手。
“不用了,我一会儿回去了自己弄吧。”
她不习惯半途而废,关键的事还没来得及做,不过是一根小刺,顶多刺痛一阵,也没什么。
袁景看她拒绝意味明显,眼中情绪暗了暗,正逢张五跟其他村民提着一大捆树苗走过来了,于是两人沉默着回到刚才挖坑位置,继续弯下腰低头栽植。
挖坑、栽苗浇水,一上午忙个不停,结束时平芜后背出了一身的汗,她身上到处都是土,雨靴边沿更是泥泞,下山走到村口时张五热情叫她先去家里洗手,一面说一面指向他们面前不远的房子。
平芜笑着答应,跟着张五一起向前走,身后村民拿着农具各自回家,她扫了一圈却没看到袁景。
正疑惑着他的行踪,路过一座老房子后却在院里看见他的身影。
与此同时,她看到了此刻盖着毯子坐在轮椅上晒太阳,在阳光下却有些狰狞的袁向富,他声音不小,指着晾衣绳下晒被子的袁景破声大骂。
“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想把我弄走根本不可能,我死也要死在这个家!”
看到院外经过的众人,更是扬起嗓子伸出手,“大家快来看啊!我这个儿子要把我扔到疗养院去不管我,你们快给我评评理,有这样对他老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