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燕揉揉眼睛,把演技逼回去,去和严九见他的主治医生。眼下医学技术有限,在这个落后的小县城,连个影像设备都没有,全靠医生凭经验判断。除却严九带走的病例外,林红燕在孙医生这里,见到了他的看诊笔记,包括手术记录。结合林红燕最近的研究,第一针该落在哪儿,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大概设想。但真要施针,还需再三慎重。林红燕提起了严九的号脉结果,询问意见。孙医生蹙眉道:“我对中医不太了解,但我建议,针灸之前还是去省城一趟,那里有影像设备,可以看清楚他脑部情况。”
柴青凤的反应太激烈了,班主任只是松慢了一秒,手里那张试卷就被柴青凤撕成了两截。
即便如此,她还是宝贝似的塞进书包里,生怕再被班主任看走一个题目。
“青凤?你这是干啥?卷子不给老师看给谁看?我看你有好多都空着,正好趁这时候问问老师,让老师好好给你讲讲。”
柴母说着,就去拽柴青凤的书包,要把试卷再掏出来。
两人争夺间,扯烂了书包,七八张卷子掉落下来,散落一地。
又是班主任没有见过的试卷,还是一整套。
班主任的神情更加激动了,没有铺垫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不行!”柴青凤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
她又不是林红燕那个傻缺。
书里,林红燕毫无保留地把试卷分享给了同学,拔高了县一中的整体成绩,又因为有女主光环,每个人都考不过她。
名利双收!
可她不是女主啊,还不知道能薅多少女主的文运,才不要拿这些给女主铺路,让她去考第一!
柴青凤拒绝得太果断,班主任准备的那些说辞全都噎在了嗓子了。
班主任看向柴母,想请柴母劝一劝。
柴母原先不知道试卷来源,现在知道只有女儿有这些可以提高成绩的试卷,顿时不乐意了。
“高考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我家青凤得了好马,哪有给别人一起骑的道理!滚滚滚,赶紧滚!”
泼辣的柴母直接把班主任赶了出去。
“妈,你这样让我咋回学校上课?算了,反正去学校也学不到啥东西,我明天还是去吴老师那儿。”
柴母忙问起吴老师具体是谁,知道跟林巧月有关系后,拍着大腿,又急又恼:“完了!你嫂子已经告诉林红燕了,你那个没本事的班主任,就是看了她带回学校的题才过来的!”
柴青凤顿时敲响警钟:“林红燕咋看到我卷子的?抄走了多少题?”
柴母把李婶的话叙述了一遍。
柴青凤听到林红燕只在房间呆了两分钟,顿时解除了警报:“这个死妮子记性真好,只看一眼就记住了一道题,给我惹了麻烦。”
柴青凤更加坚定不分享试卷的心思了,真要让林红燕学了试卷内容,高考状元妥妥的还是她啊!
“妈,你盯着点嫂子,别再给林红燕进咱家的机会,免得她偷我试卷,抢走我的高考状元。”
柴母一听自家闺女是奔着高考状元去的,顿时提高了十二分警惕,站起来就要去医院:“我把家里的钥匙要回来!”
“嫂子会不高兴吧?她现在身体正不好呢。”
“管她高不高兴,我的宝贝女儿最重要!”
柴青凤闻言,眼珠子一转,道:“妈,孙半仙的话你信吗?”
“啥?”
柴青凤扭扭捏捏:“我今天遇见孙半仙了,嫂子不是住院了嘛,我就请他算算孩子能不能保住,您猜孙半仙说啥?”
柴母的一颗心被吊了起来:“说啥?”
“他说千金稳重!这意思是我嫂子怀的是女儿啊!”
“不可能,你嫂子屁股大,一看就是个能生儿子的。”
“那可能是孙半仙算得不准?就当他胡说的吧。”
柴母明面上点头,心里却已经开始怀疑了。
如果肚子里怀的是个不值钱的小妮子,林巧月还那么娇贵干啥?
柴母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医院把钥匙拿回来。
林巧月终于盼来婆家人,听到的话却好似晴天霹雳。
“把家里的钥匙交出去?”
“对!交出来,你让你妹妹去咱家乱翻,没有一点儿分寸,胳膊肘往外拐的人,不配拿着家里的钥匙!”
林红燕红着眼睛,委屈巴巴地说道:“你不想让我看青凤的卷子可以明说,我总共就进屋两分钟,当时还有三位婶子一起陪着,她们都能作证我没有乱碰任何东西,你别血口喷人,辱我清白!”
话说到这里,柴母干脆不装了,叉着腰说道:“对!我就是不想让你打扰青凤学习!我家青凤是文曲星下凡,以后要当高考状元的人,不能被你害了!”
柴母强行从林巧月身上翻出钥匙,全程没有一句关心,一个和善的眼神都没有,更没有提及柴世龙,问一句她原先非常挂念的宝贝孙子。
甚至还嫌自己走得不够快,迎面挡路的人都被她推了一把。
推完才发现是个板着脸的强壮男人,吓得一溜烟地跑了。
这个男人模样比林红燕还吓人,可不能被他打了。
严九刚出差回来,趁着医院没下班过来取药,刚准备出医院,就被人撞了。
他并不认识柴母,但听到了病友们的议论声,知道了事情始末。
他找到林巧月的病房,对眼睛红红的林红燕说:“卷子、我想、办法。”
“九哥?你出差回来了?咋找到这儿了?”
严九亮出自己的药袋:“取药。”
林红燕揉揉眼睛,把演技逼回去,去和严九见他的主治医生。
眼下医学技术有限,在这个落后的小县城,连个影像设备都没有,全靠医生凭经验判断。
除却严九带走的病例外,林红燕在孙医生这里,见到了他的看诊笔记,包括手术记录。
结合林红燕最近的研究,第一针该落在哪儿,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大概设想。
但真要施针,还需再三慎重。
林红燕提起了严九的号脉结果,询问意见。
孙医生蹙眉道:“我对中医不太了解,但我建议,针灸之前还是去省城一趟,那里有影像设备,可以看清楚他脑部情况。”
严九脑袋里有没有瘀血是医生们最没有把握的事情,万一针灸触碰到瘀血或者刺激到淤堵的血管,造成的后果难以想象。
“九哥,能找到机会去省城吗?”林红燕问。
“明天、有车,现在、砌墙。”
“墙头已经砌好啦,牛二毛也被关进精神病院了,九哥你放心去省城吧!”
严九询问下,才知道林红燕差点儿遇险。
“他,该死!”
严九说话间,额头青筋直跳,一拳砸到医生的办公桌上,直接砸劈了半张桌子,整个人是难以描述的暴戾。
“快安抚他,不能让他情绪这么激动!”孙医生惊呼道。
林红燕忙照做。
严九稍稍平复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把孙医生的办公桌毁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我,好像、失控?”
“不怪你!你生病了。”林红燕道。
严九低下头,沉默。
“你的手被木刺刺伤了!”
严九望向不停滴血的手,丝毫没有感受到痛,更加沉默了。
好在这里是医院,林红燕没有麻烦护士,借来碘伏和镊子,仔细给严九清理包扎了伤口。
严九去卫生间清洗手上血迹时,孙医生叫住林红燕,神情比方才严肃了许多。
“他必须尽快接受治疗,再拖下去,脑部病症不知道会严重到哪一步,我怕……哪一天他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