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后,我呛着一口口吐水,陆晏便蹲在我旁边,伸手轻轻帮我顺气。“你没事吧?”我咳得厉害,像是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眼前阵阵发黑,我甚至没办法确定自己活着,还是幻境。渐渐的,天旋地转,我瞬间失了意识。再醒来是在医院,暖色的光半点不刺眼。像是骨头散架般,我艰难睁开眼,只见陆晏就坐在我的床边。这时我才看清他,黑发黑眸,眼底透着沉静。“你醒了?”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不愿捐肾,更不愿终生与这样的父母在一起。
期盼这么多年的亲情,好像握不住的沙,眼睁睁看着它随风而散。
也许只有在孤儿院初次见面,妈妈把我紧紧拥在怀里时,才短暂地爱了我一刻。
为掩人耳目,我穿好了泳衣,还认真画了最好看的妆。
挑在最好的时间,天色渐渐暗了,另一边的沙滩有篝火晚会。
大家的注意被吸引过去,我能悄无声息地离开,留存最后一点体面。
海浪冲击着沙滩,像是要将一切都卷进海里。
我闭了闭眼,毅然走了进去。
海水莫过胸膛的那一刻,窒息感压的我透不过气。
脚下的步子渐渐迈不出去。
海里的阻力很大,好像全天下唯一想让我回到岸上的,只有黑沉沉的浪花。
眼泪一滴滴落下,我忍倔强地往海中央走去。
海面亮起星星点点的灯,身后传来悦动的音乐。
是篝火晚会的声音。
身后,热闹非凡,面前,深沉死寂。
很符合我背道而驰罪有应得的结局。
海水淹没头顶的瞬间,一阵马达声轰鸣而至。
肩膀忽然被大力的手抓住,面前一亮,忽然有了空气。
陆晏将我捞了起来。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哭出声来。
因为我从来都不想死,我只是活不下去。
陆晏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低声安慰。
“别怕,已经没事了,我来救你。”
一句安慰的话,却让我的眼泪倾泻而下。
家人将我推入绝境,毫无关系的人却把我救起。
海风吹起浪花,动荡的海面很不安宁。
摩托艇渐渐不稳重心。
求生的本能让我紧紧抱着面前的人,指甲纵使精心修剪,也免不了在他身上留下深刻的抓痕。
上岸后,我呛着一口口吐水,陆晏便蹲在我旁边,伸手轻轻帮我顺气。
“你没事吧?”
我咳得厉害,像是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
眼前阵阵发黑,我甚至没办法确定自己活着,还是幻境。
渐渐的,天旋地转,我瞬间失了意识。
再醒来是在医院,暖色的光半点不刺眼。
像是骨头散架般,我艰难睁开眼,只见陆晏就坐在我的床边。
这时我才看清他,黑发黑眸,眼底透着沉静。
“你醒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
面前被递上一杯温热的水。
“喝点水吧,医生说你现在脱水很厉害。”
我接过杯子,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放下,看见他胳膊上血色的深痕,出自我手,愧意更甚。
“抱歉……”
嗓子哑的厉害,像是从前和季宴星在一起,一连几个月都说不了一句话。
陆晏不以为意,与我闲聊:“你是游泳时忽然抽筋了吗?”
我缓缓点头。
说自己是去自杀好像很难为情。
“那多危险呀,下次记得做好热身,也别游那么远了。”
陆晏说着,又拿出手机:“你家里人呢?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我怔了怔,暗地里将被子搅在一起。
说自己的家人不关心自己,好像更难为情。
“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