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紧紧抱着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让我误以为她对我是真的关心。可直到,我回到那座不输季家的奢华别墅里,才知晓他们的另一个目的。舒老爷子病重,需要一个肾。“梦梦,爸爸知道你从前过了苦日子,以后爸爸妈妈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那个名为爸爸的男人紧紧握住我的手。“但现在你三个叔叔都在等着分家产,你孝顺爷爷,爷爷给我们家的就更多。”他说得言之凿凿,我的妈妈坐在一旁抹着眼泪。可直到现在,我们才认识不到两个小时。
街道上车水马龙。
正是晚上散步的好时间,街道两旁摆着成片的小摊,香气纷纷交杂在一起。
我肚子空得厉害,看着琳琅的小吃街,却什么也咽不下去。
手机又响,拿起,是陆晏打来的电话。
短短几个小时,他给我发了成千上百的消息。
无名指上的钻戒还熠熠生辉,再过一个月,就是我们的婚礼。
我捏着电话,不想接也不想挂断,索性调成了静音。
心里乱得厉害,我有些恍然,不知是该去想我的父母,还是陆晏,还是他们究竟是如何联系到一起。
三年前,在岌岌可危的孤儿院里,我的亲生父母找到了我。
我的妈妈紧紧抱着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让我误以为她对我是真的关心。
可直到,我回到那座不输季家的奢华别墅里,才知晓他们的另一个目的。
舒老爷子病重,需要一个肾。
“梦梦,爸爸知道你从前过了苦日子,以后爸爸妈妈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那个名为爸爸的男人紧紧握住我的手。
“但现在你三个叔叔都在等着分家产,你孝顺爷爷,爷爷给我们家的就更多。”
他说得言之凿凿,我的妈妈坐在一旁抹着眼泪。
可直到现在,我们才认识不到两个小时。
我才知道,得到爸爸妈妈爱的条件那么“简单”。
不是因为血缘,也不因为我是他们的孩子。
只要一个肾就可以。
看着面前的男人,眉眼和我有些相似,几乎不用做亲子鉴定。
我喉间哽得厉害,又愕然想起马上要被夷为平地的孤儿院。
“我答应你们,但你们要给我一点钱,我要给孤儿院找新地方。”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
“可以,但是宝贝,你才刚回来,得给爸爸妈妈一点保障。”
我对这做作的称呼起了生理性的排斥反应。
胃里绞得厉害,面上却很平静:“什么保障?”
我的妈妈起身,拉着我走到房间里。
“梦梦,你也知道,你走丢这么多年,对爸爸妈妈没什么感情。”
“我们很爱你,什么都可以给你,但也怕你拿着爸爸妈妈的血汗钱走了再也不回来。”
“所以至少在你动手术前,爸爸妈妈得拿点东西……”
妈妈絮絮叨叨说着,在温馨布置的卧室里,像是母女俩说着最贴心的体己话。
可我看着陌生的环境,头顶的天花板像是要砸下来。将我死死压住。
我打断了她,开门见山地开口。
“你们想要什么?”
开口时,我以为我做足了准备,却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商人重利。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小姑娘最重清誉,你就拍点自己的照片给我们。”
“妈妈向你保证,只要做完了手术,这些照片立马销毁,连爸爸也看不到。”
我骤然一颤,像是坠入海底般,看着眼前的光亮消散。
“怎么样梦梦,只要拍几张照片,对你没影响,只有妈妈会看见。”
“妈妈?”
我念着这期盼了二十多年的称呼,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还因我哭泣红着眼睛,却能对我提出如此恶意的威胁。
我不记得那时我如何过来,只记得短短半分钟,我像是被人寸寸打断骨骼又草率拼起。
绝望裹挟着我,我还是点了头。
“可以。”
第二天,他们给了我一笔钱。
此后的几天,我沉默着给孤儿院选新址,又尽全力将季氏的合约压到最低。
说来可笑,我对季宴星能做到最大的报复,是少让他赚一点钱。
看曲妈妈带孩子们安置好,我吐出一口浊气,买了最近的航班飞到海边。
决绝的,一步步走进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