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此时城楼上只剩下沈寒渊与周尚清二人。以往,沈寒渊从不与人搭话,而此时她却主动转身,看向了周尚清。“昨夜多谢你。”沈寒渊心底升起浓浓的感激与疑惑。“为什么要帮我?”她做下的事,一旦被卫絮雪发现,那帮她之人必死无疑。仅凭十五年前已还清的救命之恩,周尚清便做到如此地步吗?周尚清深深凝望着面带不解的沈寒渊:“您那时伸出手,对卑职来说,就像一道光。卑职会永远站在娘娘身后的,不管您做什么。”冬季寒风凄厉,城墙上风声更甚,红缨络在风中摇曳着。
沈寒渊假装赏景,可一直留意着墙外甲卫的动静,她听到慈宁宫宫门打开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宫门的声音又响起,她听见了卫絮雪的声音:“去梅园。”
沈寒渊轻轻舒了口气,看来慈宁宫的事没有被发现。
下一刻,甲卫走进了梅园,沈寒渊就立在不远处。
几人跪下行礼后,忙去禀报卫絮雪。
片刻后,卫絮雪匆匆进了梅园,看到沈寒渊,忙将身上的大氅披在沈寒渊身上。
沈寒渊此时心中紧张,并未如往常一样拒绝,反而语气中带着飘忽与回忆,问道:“你还记得这里吗?”
她此刻只一心转移卫絮雪的注意力,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异常。
卫絮雪听见沈寒渊的话却是眼前一亮。
梅园是他与沈寒渊初相识之处,他怎可能不记得?
被宫人欺负的他,就是在此处被身为沈寒渊救下,至此他顺利成为了皇后养子……
“自然记得。我就是在此处对月儿一见钟情的!”卫絮雪语气中蕴藏着无限情意与欣喜,只当沈寒渊终于被自己打动。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沈寒渊语气悲怆,低吟了一句。
卫絮雪心中刚燃起的火又熄了,沈寒渊还是不愿原谅他。
他抬眼小心翼翼地觑着沈寒渊的眼睛,沈寒渊有此想法,是否已经不恨自己了?
沈寒渊的眼中是一片虚无,然而卫絮雪却升起了一丝希望,她既然已经开始回忆从前,那便证明自己的努力并非一无所获。
他温柔的扶着沈寒渊:“这里太冷了,不宜久站,你若想看朕便命人搭一座小阁楼?”
回应他的是沈寒渊的沉默。
卫絮雪丝毫没被沈寒渊的反应打击到,他继续劝慰道:“平安还在坤宁宫等我们,回去吧。”
这是沈寒渊演的一场戏,她看见卫絮雪沉溺其间,心底暗暗冷笑,确定他不会再怀疑慈宁宫有不妥,任由卫絮雪抱着自己回到坤宁宫。
翌日,沈寒渊又上了城楼,才站一会便打发身边的宫人回宫取些物件来。
于是此时城楼上只剩下沈寒渊与周尚清二人。
以往,沈寒渊从不与人搭话,而此时她却主动转身,看向了周尚清。
“昨夜多谢你。”沈寒渊心底升起浓浓的感激与疑惑。
“为什么要帮我?”她做下的事,一旦被卫絮雪发现,那帮她之人必死无疑。
仅凭十五年前已还清的救命之恩,周尚清便做到如此地步吗?
周尚清深深凝望着面带不解的沈寒渊:“您那时伸出手,对卑职来说,就像一道光。卑职会永远站在娘娘身后的,不管您做什么。”
冬季寒风凄厉,城墙上风声更甚,红缨络在风中摇曳着。
看着这个缨络,沈寒渊终于完全想起,这是她亲手做的。
当年看着趴在地上眼睛里毫无光泽的小哥哥,她不仅将自己亲手绣的手帕拿出来替他擦去血迹,还送上了刚做好的红缨络鼓励他。
这个红缨络竟被周尚清留到了现在。
沈寒渊看向周尚清的眼睛,这才发现其中饱含着浓到化不开的爱意。
沈寒渊的心中涌起一丝苦涩,若是当年她遇到了一个像周尚清一般知恩图报的人,恐怕就不会有这后半生的凄凉境地了吧?
周尚清看着沈寒渊哀伤的神色,更在昨晚发现慈宁宫中的秘密后,心中升起一股激荡之情,沈寒渊或许他这个蜉蝣,也有机会帮助凤凰逃脱牢笼了。
正当沈寒渊陷入痛苦之际,她听到了一个坚定的声音。
“我帮你。”
沈寒渊抬头,看向周尚清,疑惑不解:“什么?”
“我知道你想出宫,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