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来得很快,初厘明显感觉中暑症状好很多。裴彦礼打算打车送她回家,但她说想走走,裴彦礼就没叫车,陪着她走着。夜深,街上的人少了很多。途中,温允周、朱浅浅和成子他们给她打了电话,询问她身体怎么样。她说没事,只是中暑,裴彦礼陪她在医院打了点滴,现在好很多了。温允周松了口气,叫初厘把电话给裴彦礼。“温允周让你接电话。”初厘把手机递过去。裴彦礼狐疑,接过她手机,贴向耳朵。温允周的声音传过来:“谢了兄弟,你侄女我会亲自送她回家,放心。”
裴彦礼眸色微震。
初厘眼神局促,生怕他发现什么:“那个……我不是故意要打探你的私生活,我只是觉得那个姐姐她好漂亮,想着你会不会……”
“不是。”男人回答得斩钉截铁。
“啊?”
“我不会喜欢她。”似是想给她一个心安,男人眼神定定地望着她,“她只是我从小认识的一个朋友。”
初厘注视他,而后低下头,唇角不由地勾起。
心里的阴郁明明被他一句话全部清除干净,变得一片晴朗,可她还是抑制住心里的那份小窃喜,躲躲藏藏,不想让他发现。
“哦。”很淡的语气。
“哦?”裴彦礼挑眉,失笑,“语气这么失落啊?是觉得我不喜欢她,你失落了?”
“不是!”初厘连忙否认。
“那你为什么还不开心?”
“我开心啊,一直都很开心。”
“那你笑一下。”
“不笑。”
“嗯?”
“我又不是卖笑的。”
裴彦礼嘴角往下一撇,故作伤心:“某个小没良心的,小叔辛辛苦苦背她去医院,又给她买最爱的小青蛙,小叔现在让她笑一下都不愿意,小叔伤心了!”
初厘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裴彦礼,你幼不幼稚啊?”
“你笑了。”
“……”
初厘笑容僵在嘴角,裴彦礼盯着她的眼,伸手欲掐她的脸。
突然想到之前她说不能掐他的脸,裴彦礼问:“可以掐吗?”
初厘懵了下:“什么?”
“你的脸。”
话落,裴彦礼已经把“魔爪”伸过来,掐着她粉嫩的脸。
一只手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只。
一手掐一边,往两边向上一拉,他甚是满意地点头:“要经常笑,病才好得快。”
初厘眼神定定地落在他脸上。
四周似酝酿着一丝惹人心跳加速的东西,加快她的心跳。
之前她一直不知道在见到裴彦礼身边出现一个女人时,自己心里的酸涩还裹着一丝嫉妒的情绪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好像知道了。
她好像……
喜欢上了裴彦礼。
-
药效来得很快,初厘明显感觉中暑症状好很多。
裴彦礼打算打车送她回家,但她说想走走,裴彦礼就没叫车,陪着她走着。
夜深,街上的人少了很多。
途中,温允周、朱浅浅和成子他们给她打了电话,询问她身体怎么样。
她说没事,只是中暑,裴彦礼陪她在医院打了点滴,现在好很多了。
温允周松了口气,叫初厘把电话给裴彦礼。
“温允周让你接电话。”初厘把手机递过去。
裴彦礼狐疑,接过她手机,贴向耳朵。
温允周的声音传过来:“谢了兄弟,你侄女我会亲自送她回家,放心。”
裴彦礼一默,问:“就说这个?”
“不然呢?”
“挂了。”
“诶等等!”
“说。”
“那小鬼虽然平时很叛逆,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她最怕吃药,特别是最苦的那种。她吃药的时候你在场的话,就监督一下她,别让她搞小动作。”
“小……”裴彦礼看了眼在一旁探过脑袋想偷听的初厘,手掌张开,握住她脑袋,往旁边一转,“什么小动作?”
“她会混淆视听,在吃药的时候,故意弄乱你的视线和思路,迅速把药吐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裴彦礼弯唇,“谢了兄弟。”
挂完电话,初厘很好奇地问,温允周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以裴彦礼那曾经折磨过温允周的德性,她是真想不通温允周能有什么话跟裴彦礼私下说的。
问不到答案,这姑娘就誓不摆休。
一路上,裴彦礼被问烦了:“再问,三千字检讨。”
话一顿,想起什么:“对了,说起这检讨,上次……”
初厘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打断:“我不问的话,可以抵消上次的三千字检讨吗?”
男人挑眉:“这还能讨价还价?”
初厘一脸正色:“只要你想,就可以。”
裴彦礼:“……”
“好的,你不说话就当默认了。”初厘笑得一脸贼,“上次的三千字检讨我不用写了。”
“?”
“谢谢裴教授!”
说完她转身,提着小青蛙乐呵呵地走了。
-
初厘回到家,里面的灯已经全关了。
她作势打开灯,突然“啪”的一声,客厅内的灯光骤亮。
初厘吓了一跳,抬眼看去。
初时军站在S型楼梯上,目光锐利,一身柔软的家居服仍不掩他身上啐了冰似的寒凉。
“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朱浅浅的小叔?”
初厘双眼一睁,身体里的血液因这句话猛地一凝。
她脸色白了白,拧眉:“你什么意思?”
初时军踩着家居鞋走下来。
许是动静大了些,二楼的卧室门被打开。
苏念棋看见客厅里的她,愣了一下,慢慢走下来。
初时军走到初厘的面前,脸色不悦,斜了她一眼,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
“你是女孩子,还未成年,晚上少跟一些男人走在一起。”
初厘觉得荒谬:“你是觉得裴彦礼会对我做什么?”
初时军脸色愈加难看:“你就那么喜欢扭曲我的意思?”
“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对方虽然是老师,看起来为人正直,但也是成年男人!我提醒你,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初厘笑得讽刺,“如果为了我好,也不会在我妈妈走后一年就那么快娶了那个女人;如果为我好,你也不会在我们去火葬场取妈妈骨灰时,你说出公司忙抽不开身的话;如果为我好,你就不会对我不管不顾。如果为我好,你就不会在初小城出生后你把所有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
“你——”
初时军气得不行,捂着胸口,痛苦地跌回沙发上。
苏念棋连忙上前扶住他,在他胸口帮他顺气。
她站起,走到初厘身前。
苏念棋美目流转,眼眶已然红了,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厘厘,是我不好,不该在那个时间里嫁给你爸爸。但小城是无辜的,他是你亲弟弟,你不该这么说他。”
初厘盯着眼前的女人,眸色微闪,别开眼,转身离开。
她对苏念棋说不上恨,但也说不上喜欢。
这一切的怨恨,只因她不该嫁给初时军,夺走原本属于她的东西。
她知道初时军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自己又很贱,心里多次在默默期待他能对她多一份关心和关注。
然而每一次,他都让她失望。
每一次的见面,两人都是不欢而散。
见初厘跑上楼,保姆林姨正想追上去,视线一转,突然看见她掉在地上的东西。
她走过去捡起来,是一些药品:“先生,厘厘小姐生病了吗?”
初时军眸色一顿,看向她。
林姨急忙走过去,把东西递给初时军。
初时军看了眼药品上的说明书,都是一些清热解毒、降温清爽的药物。
林姨面露难色:“先生,厘厘好朋友的小叔送她回来,是不是因为她生病了,人家送她去医院了?”
苏念棋看向初时军,一脸担心:“时军,我们是不是误会厘厘了?”
初时军收起药,起身,提着药往初厘的房间走去。
-
“砰”的一声。
初厘跑回自己的卧室,迅速关上门。
不知是因为生气一口气跑上来,还是担心害怕初时军看出她对裴彦礼的小心思,初厘后背抵住门,气息喘得厉害。
她深呼吸着,似想起什么,急步走到窗吵,撩起窗帘往下看。
刚好看见裴彦礼转身,慢慢走出小区。
胸口那疯狂蹦跳的心脏这才慢慢回归原处。
初厘折回身,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拿起看一眼。
是张姨。
是照顾奶奶的保姆阿姨。
她神色一紧,连忙划开接听。
张姨焦急不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厘厘,你奶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