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国公夫人那张满是殷切的脸,她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苦药,正准备喂给他。见到他骤然睁开眼睛,国公夫人瞬间露出开心的表情,惊喜道:“术儿!你可算醒了,吓死娘了——”然而李臣术却恍惚地打量了一眼屋内,忽而沙哑地追问:“谢轻语呢?”国公夫人脸上的表情一僵,继而满脸恨意地道:“你还问那个贱人做什么?她早已经浸猪笼死了!我派人丢到乱葬岗去了!那种水性杨花的贱人,死在府中我都觉得晦气。”李臣术的呼吸一窒,骤然感觉心脏空了。
李臣术有一瞬间的恍惚。
谢轻语的话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仿佛是一种魔咒一般,萦绕在耳边,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直到一声巨大的声响骤然响起,他这才猛然抬头望去,恰好,谢轻语被护卫一脚踹下池塘的一幕彻底印入眼帘。
这一刻,李臣术的心脏毫无征兆地猛然一缩。
一股尖锐的疼痛忽然席卷而来,他叫停护卫的声音被彻底堵在喉咙,他控制不住地追上前两步,却因为疼痛而失去平衡,猛然摔倒在地。
“世子!”
“术儿!”
国公夫人和周围下人们慌乱的惊呼声交错响起,可是李臣术却恍若未闻,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水池边已经连一丝水花都无的静水,他眼前一黑,闭上了双眼。
彻底失去直觉而晕倒过去的最后一秒钟,他的心脏空了,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意识,仿佛自己永远地失去了什么……
……
李臣术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只觉得意识昏昏沉沉,仿佛脑子里的所有记忆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一般,让他看得并不真切。
他拼命想要回忆起自己遗忘的那些东西,就好像回忆起那些,就可以让他骤然明白一些什么……
可是偏偏,无论他多么努力,都毫无办法。
“术儿,你要吓死娘吗?我的儿,你快快醒来吧……”
国公夫人哀切的抽噎声唤醒了他。
李臣术疲惫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国公夫人那张满是殷切的脸,她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苦药,正准备喂给他。
见到他骤然睁开眼睛,国公夫人瞬间露出开心的表情,惊喜道:“术儿!你可算醒了,吓死娘了——”
然而李臣术却恍惚地打量了一眼屋内,忽而沙哑地追问:“谢轻语呢?”
国公夫人脸上的表情一僵,继而满脸恨意地道:“你还问那个贱人做什么?她早已经浸猪笼死了!我派人丢到乱葬岗去了!那种水性杨花的贱人,死在府中我都觉得晦气。”
李臣术的呼吸一窒,骤然感觉心脏空了。
国公夫人对谢轻语的恨意并不似作假,她喋喋不休地说着、抱怨着,尽数是一些厌恶谢轻语的言语。
李臣术没有说话,只是兀自起身,在国公夫人的叫喊声中走了出去。
然而出了院子,李臣术望着眼前偌大的国公府,只觉得满脸迷茫。
他忽然也不知自己要去哪里。
仿佛心脏空了一块,哪里都不似归处。
于是,他只好提步随意走着,放空了思绪后,竟然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谢轻语住过的院子。
李臣术驻足停留,院子里,几个洒扫的粗使丫鬟正在清理打扫。
本该雅致漂亮的院子里,此时却堆满了杂物。
李臣术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开口:“这是在做什么?”
丫鬟闻声,这才发现了他,匆匆跪地行礼,恭敬回禀:“回世子爷,夫人说这院子被世子夫……被谢轻语住过,觉得晦气,因此叫我们把屋内的东西都丢出来,烧了去去晦气……”
李臣术顿时噎住了。
他望着满地杂物沉默了许久,这才一言不发地转身。
然而,刚刚提步准备离开时,脚尖却忽然踢到一个什么。
李臣术低头看去,竟是一个小小的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