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李臣术,我不要嫁给你了,放我回家!”现场瞬间乱了起来,唯有李臣术立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我。他眼眸涌出无数情绪,下一瞬,他抬手捂住心口。“等等——”李臣术的话未说完,国公夫人含怒的声音已然打断了他。“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把这贱人装进猪笼里!”众目睽睽之下,我被几个婆子塞进了狭小的猪笼里。我惊恐地望向李臣术,在猪笼里剧烈地挣扎着。就在对上他眼睛的这一瞬间,我大脑像被人狠狠一敲!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国公夫人的话音落下,我就被拖下去,扔进了柴房。
柴房阴冷,我紧闭着眼靠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身躯忽冷忽热,无数回忆混乱地在脑海中肆虐。
仿佛走马灯一般,清晰又模糊。
我想起了祖母,那双粗糙却温暖的大手慈爱地抚摸着我的鬓发,轻声哄我:“我们家轻语受委屈了……”
话音落下的一秒,眼前的祖母却又变成了李臣术。
他满脸心疼,爱意仿佛要从眼中溢出来一般,紧紧将我拥入怀中:“轻语,疼不疼?”
我眷恋地哑声呼唤:“祖母……阿术……”
这时,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有人打开了柴房的大门。
我骤然惊醒。
脑海中的画面尽数消失,缓缓睁开眼后,一双锦靴出现在视线内。
我慢半拍地抬头,对上了李臣术居高临下的视线。
我恍惚地伸出手,轻轻拉住李臣术的袍子,双目微红:“阿术,我好疼……”
可是想象中的安抚没有来。
李臣术负手而立,表情都未曾变化,冷漠到让我不敢置信。
霎时,一阵难言的委屈涌上心头。
“阿术,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
明明我们过几天就要成亲了,为什么李臣术突然这么冷漠?
我的声音很轻,却叫李臣术变了脸。
他剑眉紧皱。
沉默许久,他缓缓蹲下身,紧紧捏住了我的下巴,语气里满是探究和森然冷意。
“谢轻语,你tຊ又在玩什么花招?”
他的力道让我的脸颊生疼。
“花招?你在说什么?”我疼红了眼,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他不愿娶我了吗?
想到此,我松开捏住李臣术袍角的手,委屈不已:“我不要见你了,我要见祖母。”
眼泪滴落在李臣术的手上,他仿佛被烫到一般猛然松开。
他飞快地站起来,淡漠又残忍的开口:“你祖母已经死了。”
这一瞬,仿佛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
“不可能!”我瞪圆了眼睛,失声大喊。
“祖母昨天还在给我准备嫁妆,怎么可能不在了?阿术,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仰头望着他,小声哀求:“阿术,你带祖母来见见我,好不好?”
李臣术打量着我,眼眸变了又变。
最后,他眸色彻底冷然。
“谢轻语,别再装疯卖傻了。”
说罢,他大步离开,不再理会我的呼唤。
任凭我哭哑了嗓子也无人理会我。
最后,我脱了力,绝望又无助地蜷缩成一团。
三日匆匆而过,我蓬头垢面地被人带出了柴房。
池塘边早已经围满了人,那些人见到我,纷纷目露鄙夷。
无数“水性杨花”“红杏出墙”“贱人”之类的字眼毫不留情地砸向我。
我不明白这到底怎么了。
我极力想要隐藏着此刻的害怕和无助,直到李臣术的出现。
他穿着一身月白长袍,长身玉立。
我想要冲上去抱住他,却被人死死按住。
“阿术,救我。”
然而他却看向我淡淡道:“谢轻语,我来送你最后一程。”
最后一程?
什么最后一程?
我脑子一团浆糊,又慌又怕:“阿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李臣术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这一瞬,我的不安情绪达到巅峰。
我强装出来的镇定尽数破功,疯狂地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放开!”
我仿佛被逼入绝境的困兽,通红的眼眸定定地望着李臣术,喊声哽咽。
“放开我!李臣术,我不要嫁给你了,放我回家!”
现场瞬间乱了起来,唯有李臣术立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我。
他眼眸涌出无数情绪,下一瞬,他抬手捂住心口。
“等等——”
李臣术的话未说完,国公夫人含怒的声音已然打断了他。
“还在等什么?还不快把这贱人装进猪笼里!”
众目睽睽之下,我被几个婆子塞进了狭小的猪笼里。
我惊恐地望向李臣术,在猪笼里剧烈地挣扎着。
就在对上他眼睛的这一瞬间,我大脑像被人狠狠一敲!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我的祖母已经死了,眼前的李臣术也早已不是爱着我的那个李臣术了。
这个世界唯二两个爱着我的人,我都没能留住。
我停止了挣扎。
麻绳吊着猪笼,将我高悬在池塘中央。
我和李臣术对视着,忽地,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几步。
这不长不短的距离之下,我忽然笑了。
几颗晶莹的眼泪从我颊边落下。
我说:“再见,阿术。”
“愿你永远……厌我入骨。”
下一瞬,“嘭”一声。
巨大的落水声响彻庭院。
绑着沉重石块的猪笼沉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