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彬浑身起鸡皮疙瘩,抱着胳膊摆弄:“怎么没人,打晋王晋王妃来府,沈家日日在前厅开膳啊!”蔺秋茹狐疑,眼中闪了闪,忽而想起出来时不对,她拉着丈夫道:“哎,今儿咱们是不是没碰见阿箬跟玉婷带着孩子出门。”沈其彬仰面回想:“她们……”“二嫂跟四嫂带着孩子去找二哥和四哥了,今儿不在家,不过傍晚应该就回来了,三叔三婶别担心。”沈穆的声音蓦地在后头响起,蔺秋茹和沈其彬齐齐回头。俩人亲眼见着沈家大房众人拥着沈老夫人走来,另一旁,赵熹宁也伴随着晋王晋王妃而来。
沈穆没有让人将蛇打死,连麟都叮嘱了不许伤害分毫。
于是一堆蛇,除了沈穆最初摔死的那一条,全在眼前竹篓子里交缠移动。
他仔细观察了这些蛇,上面的蛇鳞多多少少受过人为伤害,是人抓的无疑。
沈穆:“确定都抓完了?”
皓月:“回姑爷,看见的都抓住了,没见到的不知有没有,要想安心,臻云院必须腾出东西翻一翻,怕是有几日不能住人了。”
品月是晋王府的家生子,亲娘就是府中管事,调教、训斥一群奴婢,没人不怕她娘的嘴,因而她的脾气也像她娘一样带点泼辣。
不过后来到了郡主身边,郡主压根碰不上什么找死的人,品月的性子便跟皓月修的稳重了些。
而今晚,品月十分不快,她带着愠色上前一步。
“姑爷,奴婢大胆说一句,这些蛇不知被人放进来是个什么意思,但就凭两条有毒的,已然说明郡主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还请姑爷届时查清了,也莫要惦念亲情。”
沈穆面无表情的抬头凝向品月,品月依旧愤色满满。
她只知道自己是郡主的丫鬟,郡主受的罪,就是她堵在心口的气,她人微言轻也要说。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胆大包天,品月撸起袖子上去打的胆子都有。
皓月稳重些,她替品月求情:“姑爷,品月心里是担心郡主,您宽宏大量莫怪她没分寸。”
“成,明日天一亮,只要你胆大,我给你一个亲自出气的机会。”
沈穆丝毫没有想追究的意思,反而欣赏品月咋咋乎乎的性子。
只须臾,他的笑意便戛然而止,立刻起身往房外走,似打算出门。
皓月不解追上询问:“姑爷,天这么晚了,您要出门吗,奴婢去通知郡主。”
沈穆拒绝:“不用,你跟品月回房守着她睡,切记你们要轮流守着,莫让她再受到惊吓,我要偷偷出去一趟,明日一大早便可真相大白。”
他会武功,悄无声息的出去一趟没人得知,沈穆要去顾家找顾朝白,他是本州父母官。
寻他调些城中蛇贩子的名单,逐个排除,待到事实俱在,沈穆再好好跟三房理论。
……
赵熹宁一晚都不知沈穆出门了,跟着顾朝白寻了蛇贩子的线索。
在整个城中忙碌了一夜,查了五十家后终于找到贩卖八只无毒蛇,两只毒蛇的蛇贩子。
清晨。
蔺秋茹和沈其彬昨晚熬的太久,今早起晚了,差点以为迟了。
不想一到厅内,入目无一个人,反倒饭桌上早摆上了两份盅碗。
蔺秋茹四处觑觑,提声唤人,周围仍是静悄悄一片。
沈其彬浑身起鸡皮疙瘩,抱着胳膊摆弄:“怎么没人,打晋王晋王妃来府,沈家日日在前厅开膳啊!”
蔺秋茹狐疑,眼中闪了闪,忽而想起出来时不对,她拉着丈夫道:“哎,今儿咱们是不是没碰见阿箬跟玉婷带着孩子出门。”
沈其彬仰面回想:“她们……”
“二嫂跟四嫂带着孩子去找二哥和四哥了,今儿不在家,不过傍晚应该就回来了,三叔三婶别担心。”
沈穆的声音蓦地在后头响起,蔺秋茹和沈其彬齐齐回头。
俩人亲眼见着沈家大房众人拥着沈老夫人走来,另一旁,赵熹宁也伴随着晋王晋王妃而来。
蔺秋茹直觉不好,但反应很快,先客气给晋王晋王妃福礼,继而说笑着朝一众人跟前走。
“这俩人居然一声不响的就往乡下去了,指定是俩孩子想黍儿跟稞儿了,儿媳寻思真该将人喊回来了,母亲。”
她的手刚伸出去,即将要搭到沈老夫人手背上,沈老夫人闭眼往李淑英身旁一躲。
声音不冷不热:“你俩吃了吗,上面是给你俩留的饭,尝尝去。”
沈老夫人的态度让蔺秋茹更加觉得没好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违逆婆母的意思,想要打岔。
“原来上面是给我们留的饭啊,儿媳真是罪过,今儿竟然来晚了,儿媳跟夫君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意思吃。”
“这便与夫君端回房,好好品一品母亲特地给我们留下的羹汤。”
她眨着眼示意丈夫去端,沈其彬两步做三步上去俯身端一份递给蔺秋茹,自己再端一份,当俩人就这么想端着羹汤走时。
沈穆大张大合横拦住去路,他掀起眼帘在羹汤上抬了抬下巴,淡笑。
“三叔三婶,等你们端回去汤都凉了,哪还尝的出滋味,几口的事,三叔三婶尝尝味,一会儿也好告诉我这蛇羹到底好不好吃!”
“蛇羹!”
“啪!”
沈其彬猛得知手中是那东西,惊吼之下手中的羹碗应声而落。
一碗熬的浓厚汤底的蛇羹,一滴不撒的落到脚边,里面的蛇肉咕噜噜的四散滚开。
蔺秋茹瞳孔紧张,吞咽口水,扫了眼手中的羹汤,戏瘾上来当即扔了手里的羹汤,又出来一声脆响。
而蔺秋茹人已经埋进了沈其彬怀中哭嚎,连连捶砸:“吓死我了,我哪来的胆子吃蛇羹啊,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夫君,我犯恶心,你赶紧给我扶回屋子。”
沈其彬做贼心虚,背都挺不直,蔺秋茹这借口找的他虽然很想拔腿就走,可是眼前人多,沈穆故意挡着去路。
他脚下就和灌铅了一般,怎么抬都抬不起来,磨磨蹭蹭半天都没走出一步。
沈穆抱拳轻嗤:“三婶别演了,三叔,你要真这么怕,做什么有胆子去买蛇吓唬郡主,哦不,”他纠正:里面有毒蛇,想用毒蛇咬死郡主。”
沈穆不怕蛇,有毒的蛇对他来说只是比普通蛇要当心点。
三房往臻云院放蛇,不是专门针对郡主是针对谁?
龃龉一挑明,沈其彬臊了一个大红脸,支支吾吾直说没有,但声若蚊蚁。
蔺秋茹不似丈夫软和,且心中早有预感当下事不寻常,她矢口否认。
“穆儿,你在说什么胡话,我跟你三叔怎么敢害郡主,”说这话时,她双眼瞟晋王夫妻,俩夫妻脸色肃穆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