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秋茹和沈其彬和衣坐在床上,一个面色郁郁,一个困的昏天倒地。沈其彬打着哈欠道:“夫人,大半夜了,歇下吧!”夜色中,蔺秋茹瞳仁黑沉,脸色难看,不满丈夫的话,用肘部狠狠撞了对方一下。“睡什么睡,都快一个时辰了,臻云院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总不能那蛇一个都没钻屋里吧。”“就算没钻进去,但凡有丫鬟瞧到一眼都该闹开了,”她心中怀疑,抓着丈夫胳膊质问:“不会是你给我买的病蛇吧,进去就死了?”“什么病蛇?都是蛇贩子刚抓回来的,你亲眼见的,无毒的五两,有毒的十两,一条条都生龙活虎的,你亲自放进去的,怎么能是死的。”
“郡主,怎么了?”
沈穆冲到耳房前,一眼便看见赵熹宁吓跌在地上,裙摆上正蜿蜒盘踞着一条黑蛇。
赵熹宁抖动的越厉害,越引得腿上的黑蛇兴奋试探,那蛇高高支起蛇头,朝着她吐着信子,嘴中发着咝咝的声音。
赵熹宁吓的脸色煞白,双手护着脑袋压根不敢与蛇对视,嘴中不停呜呜咽泪。
沈穆尽量不惊扰黑蛇,他慢慢往前移步,黑蛇仿佛察觉出赵熹宁没有威胁,反倒过来的男人气势恐怖。
它扭头朝沈穆吐着信子,且一直往后滑退,沈穆瞅准时机,一招展臂擒住蛇头,高高举起朝墙上一扔,黑蛇当场摔的动弹不得。
沈穆将赵熹宁从地上抱起,压抑着担心,不停哄慰:“不怕了,郡主,蛇死了。”
赵熹宁全身瘫软,浑身无力,久久还有冰凉蛇身缠绕的恐怖窒息之感。
是沈穆一句句地安慰和暖热的胸膛,唤回了她的意识,赵熹宁牢牢圈住沈穆的脖子呜咽道。
“沈穆,吓死我了,怎么会有蛇?”
“或许是……,”
“姑爷,你瞧门上,”沈穆的话还没说完,皓月惊指耳房的门梁上,赫然还有两条蛇交织爬行。
赵熹宁反射抬头,一瞧比方才那条还大,骇的立刻抱紧沈穆催他赶快离开。
“沈穆,我不要在这里了,快走!”
沈穆盯着那蛇,一条便罢了,两条、三条,甚至可能还有,便不简单。
他沉沉蹙起了眉间,脸上写满怒气,今晚的蛇一定不简单。
“我送郡主回房,”沈穆安慰着浑身颤栗的赵熹宁,立刻依她的意思将人抱出耳房。
不过他不能保证蛇全在耳房中,幸好沈家是武官之家,家中的小厮没有花架子,沈穆旋即安排皓月与品月。
“你们喊臻云院的小厮进来抓蛇,角角落落全部清理干净了,记得让他们抓蛇时注意点,不要动着蛇身鳞片。”
“是,”皓月品月俩人捂着心脏去唤人。
沈穆将赵熹宁送进寝室,才将人放在褥子上,赵熹宁腾的贴到了沈穆怀中,一张白皙小脸染满热泪,如雨打的海棠般娇艳又可怜。
“我不坐床上,万一被子底下也有呢,沈穆,你多抱会我好不好?”
“当然好了,但郡主,我需要去查查这些蛇的来历,”沈穆就着赵熹宁扑上来的动作,他单手扣住赵熹宁的腰间,一把将人带进怀中。
另一只左手在不停的翻着床上被褥,直到全部检查一遍,他才松口气。
沈穆认真凝重地承诺:“不能让你今晚平白无故受了这场惊吓,怎么出的这场事,我一定要查的清清楚楚。”
赵熹宁听出些话外意思,带着哭腔又惊又气道:“你说今晚有人故意放蛇,难不成是三……”
她声音渐小,直至将自己怀疑的人说出半句,等着沈穆给她答案。
不是赵熹宁小人之心,沈家人多,但总共就那么两房。
沈穆出身大房,赵熹宁又没跟大房之人有任何口角,哪会使龌龊手段放蛇咬她。
沈老夫人倒是长辈气量高,可让她一个半百的人抓蛇放蛇,也挺难。
唯有三房了。
若真是这房蠢人干的,赵熹宁一定不会轻易放了他们。
沈穆没有否认,反而眼中透出浓浓戾气,下决心道:“放心郡主,若真是三房那边,这事就没完,我让岳父岳母过来陪你。”
“别,我没事了,你先去查,他们放了蛇指不定没睡听我们院中的动静呢,叫我父王母妃过来就闹大了。”
“闹大了就会有人浑水甩锅,我不让他们干了坏事还无法无天。”
“这里有珍月望月陪我就好,查出通知我,”赵熹宁不是个愿意受人欺负的性子,哪怕此时再怕,也不愿让歹人得意了。
她卸下环住沈穆的双臂双腿,而沈穆还没收回胳膊,赵熹宁睁着水光潋滟的双目不解又着急。
“你快去啊,别让他们抵赖!”
沈穆若不顾赵熹宁惴惴不安的样子,就这么走了,他心中会非常不放心。
没想到怀中人知道蛇是有人做手脚后,眨眼间就从可怜巴巴的小猫,变成了炸猫的老虎,连条理都清晰了。
不过还是怕的,沈穆这会还能听见赵熹宁嘭嘭嘭的心跳声,此刻她更像虚张声势的幼虎,会跟着大老虎后面对敌人呲牙,亮爪子。
沈穆反而放心了,因为赵熹宁等着他替她抓坏人。
他这下松开环住赵熹宁腰间的左手放心离去,誓必在天亮前将事情查清,解决问题。
……
三房内。
蔺秋茹和沈其彬和衣坐在床上,一个面色郁郁,一个困的昏天倒地。
沈其彬打着哈欠道:“夫人,大半夜了,歇下吧!”
夜色中,蔺秋茹瞳仁黑沉,脸色难看,不满丈夫的话,用肘部狠狠撞了对方一下。
“睡什么睡,都快一个时辰了,臻云院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总不能那蛇一个都没钻屋里吧。”
“就算没钻进去,但凡有丫鬟瞧到一眼都该闹开了,”她心中怀疑,抓着丈夫胳膊质问:“不会是你给我买的病蛇吧,进去就死了?”
“什么病蛇?都是蛇贩子刚抓回来的,你亲眼见的,无毒的五两,有毒的十两,一条条都生龙活虎的,你亲自放进去的,怎么能是死的。”
沈其彬不愿意了,他陪着蔺秋茹干这闹家宅的坏事,到头来还怀疑他办事不力,落一身委屈。
丈夫言词恳恳,蔺秋茹放心两分,眼见着迟迟等不来消息,她便想可能是臻云院最近整改院子乱遭。
水里的冷血动物就爱往泥里钻,蛇到土里做窝了,兴许这阵子没动静,过阵子繁衍一大堆。
蔺秋茹一想想那个场景,嘴都合不住,到时候赵熹宁不被咬死也要搬家。
她安心扯住被子躺下,临睡前蔺秋茹警惕道:“对了,你卖蛇回来的蛇袋子处理了吗?”
“早烧了,”沈其彬不耐烦的翻身,一声困腔应了出来。
蔺秋茹这才放心阖眼。
与此同时,臻云院已经将所有的地方查了一遍,共抓住十条,其中两条还是有毒的竹叶青。